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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嫽笑了笑說道:“別怕,姐姐會帶你安全落地的。”說著拿出她的飛虎爪,先讓勾爪抓緊一塊凸出的岩石,然後首先沿著繩子滑落而下。
往下滑落三十米左右,繩子到了盡頭,只見她踩在一棵從絕壁上橫伸出的一棵樹幹上,然後消失不見。我一愣,往下探頭也看不出究竟,正在納悶之際,見這妞兒從樹根出探出頭,沖我們揮揮手,這才恍然大悟,樹根那地方應該是個洞穴。
我阿光先下,哪知這個身法比鬼魅都快的傻小子,竟然怕高,不敢下去。我又是哄又是勸的,最終抓住繩子閉住雙眼滑下去了,到大樹上被左嫽接住。我隨後沿省而下,落到樹上才看明白,洞口在樹根上側,但大樹枝繁葉茂,將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就算站在對面往這邊看,也是發覺不了的。即便是到了冬季,樹葉落盡,這些橫七豎八的樹枝,也能擋住人的視線,很難發現到這兒有個洞口。
左嫽將飛虎爪抖落下來收好,進洞帶路。其實也不用帶路,裡面是人工開鑿出的一條傾斜的隧道,只有一個方向,怎麼都不會走錯了。由於天坑非常深,這條隧道走起來也感到特別漫長,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終於到底。
我看著這麼大的工程量,謝禿子一個人是挖不出來的,估計是前人留下的遺蹟。
從洞口內走出來,只見林蔭匝地,地上滿是青綠糙叢和盛開的鮮紅,不時從林中傳來嘰嘰喳喳鳥鳴聲,令人有種脫離世俗的美好感覺,非常愜意。
“這兒有猛獸嗎?”我看著森林美景問。
“以前有的,被謝禿子殺了醃肉,吃了不少日子。現在谷里只有一些小動物,還有那邊有山泉,住在這裡不用為飲食擔憂。”左嫽指著斜對面笑著說道,此刻她回到家,看上去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她帶著我們從林中穿過,走了十多分鐘,看到了一座茅糙屋,這就是左嫽家。茅糙屋雖然簡陋,但裡面的布置卻很優雅,家具擺設全部都是用沒有剝皮樹幹打造的,富有一股天然意境。這裡處由於處在谷底,又有森林這種cháo濕環境,屋子裡久沒人住,也是潔淨異常。
糙屋有四五間,兩頭是臥室,中間是藥房和客廳。客廳後有門,出去之後是廚房了,並且不遠處還有個用籬笆圍起來的水池。左嫽說那是洗澡的地方,一邊有山泉通入,一邊有排水的溝渠。
我不由咋舌道:“當真是山野豪宅,還有游泳池!”
“那邊還有片果林呢,這可是最天然最綠色的食物。”左嫽得意的笑道。
“果林在哪兒?我要吃果子……”這小子也不等左嫽指路,斜刺里往前跑了,急促奔跑聲頓時驚起一片飛鳥。
左嫽去把澡池裡的水換過,叫我和阿光去洗澡,她去張羅午飯。洗完澡回到客廳,飯桌上早擺好了香氣噴噴的菜餚,我們倆一時都流出哈喇子了,拿起筷子就吃。其中竟然有兩道野味,吃不出是什麼肉來,但非常的香,差點沒把舌頭吞進肚子裡去。
這時左嫽端來一大盆白米飯,還拿來一壺白酒,那是謝禿子窖藏的。這可把我饞死了,給自己倒上一杯喝下去,不錯,這酒味道甘醇,應該窖藏了很多年。
阿光用鼻子嗅了嗅酒味,皺眉說:“好像是西鳳原漿,好香,好香,我也要喝!”說著端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下去,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光了。然後打個酒嗝,噴出一股濃郁酒香味。
我跟左嫽詫異對望一眼,小聲問她:“這是西鳳原漿?”
“好像是,這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謝禿子帶回來的,說是西鳳美酒。當年藍泰喝了,也是讚不絕口。”左嫽回憶道。
我心說這傻小子敢情真是失憶了,但保留了對酒的記憶。以前恐怕還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不然不可能鼻子一聞就能聞出是什麼酒。並且一壺下去,臉不變色,酒量挺大的。之後左嫽一連接了七八壺酒,阿光終於才喝醉了,胡亂吃了幾口米飯,腦袋往椅子靠背上一耷拉,睡著了。
左嫽看著睡態憨萌的阿光說:“他的大腦可能遭受過激烈的撞擊,才會導致選擇性失憶。這種病症不同於迷魂香,可用藥物恢復,有時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把丟失的記憶找回來。我試試吧,就算不能讓他恢復記憶,以後讓他住在我家,總比住在樹洞下環境好的多。”
這倒也是,那洞窟陰暗cháo濕,跟這個世外桃源相比,簡直天壤之別。我望著窗外的景色,都有點動心,想長期隱居在此,遠離塵世喧囂,遠離人心險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能麼?
如果有林羽夕陪伴,我肯定能。一想到她,心情瞬間低沉下去。她此刻在什麼地方,又在做什麼呢?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念及此處,我的嘴角一陣抽搐,感覺酒勁上頭,昏昏沉沉,意識迷糊起來。忽然發現林羽夕居然坐在我對面,這讓我心頭狂喜,伸手抓住她的手,唯恐再突然離去。
“小夕,我想你想的好苦……”
話剛沒說完,手背上被狠狠掐了一下,痛的立馬清醒,仔細一瞅,林羽夕變成了左嫽,這妞兒正怒目瞪視著我!
第604章 池水結冰
由於酒意上頭,錯把左嫽當成了林羽夕,情不自禁抓她的小手,讓我覺得十分尷尬。慌忙抱起沉睡不醒的阿光,逃到左側臥室內。這是謝禿子生前居住的地方,床榻整理的挺乾淨,可只有一張床,只有把阿光放在床上,我坐在一把竹椅上睡了半天。
傍晚醒過來,左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阿光還要嚷著喝酒,左嫽卻不答應了,並立下規矩,從此誰都不許再喝。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知道那是衝著我來的,以防我再喝多,把她當做林羽夕。
阿光雖然不樂意,嘴巴撅的老高能拴一頭驢,但比較聽左嫽的話,那就不喝了。晚飯仨人是各懷心思,誰都沒開口說話,這頓飯吃的非常沉悶。吃完之後,阿光居然又要去洗澡,都洗上癮了。我忙說陪你去,隨著阿光跑出了屋子,避免跟左嫽單獨相處。
左嫽最後用過澡池,已經把水放完,我重新打開山泉入口注滿水池。阿光迫不及待脫光了衣服,跳進去又蹦又跳的,叫我進去一塊來玩。我搖搖頭,心說咱倆還是免了,你說倆男的赤身裸體戲水玩,不是搞基嗎?哥可不喜歡這口。
我也不知道該幹啥,走遠了怕傻小子遇到什麼意外,於是就坐在糙地上,抬頭望著月空呆呆想著心事。忽然聽到阿光哈哈大笑起來,響起喀喇喇冰塊碎裂撞擊的聲音,跟著不少碎冰飛出籬笆,落了我一頭一身。我一怔,這跟哪兒來的冰啊?心說不好,澡池裡不會有邪祟吧?
一想到這個,嚇得跳起來,邊用手扑打身上碎冰,邊跑到籬笆跟前,拿手電往裡照she。只見池水中漂浮著無數碎冰,阿光來回攪動著,不時四處亂甩,玩的那叫一個高興。
“阿光,快出來,水裡有問題。”我說著從包里拿出柳條,打開了陰陽眼。
阿光登時傻了吧唧的看著我問:“什麼問題啊?”
“都結冰了,快出來,裡面有壞蛋。”我焦急的說著,凝目觀察水池,卻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哈哈哈,冰是我變出來的,你看,你看……”阿光得意大笑中,兩隻手平放在水面上,不過片刻,池水便結了一層薄冰!
我不由動容,心想這傻小子怎麼做到的,他難道不只是身法快過鬼魅,還擁有某種神奇法術?猛然間,我便想明白他為啥能在黑匣子洞來去自如了,他身具“驅冰”奇術,能抵消炎火火毒的入侵!
這小子可是個奇人啊,讓我一時對他的根底產生濃厚的興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從哪兒學到的這身神奇本領?
我正思索間,只聽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跟著聽到左嫽叫道:“趕快回屋,有情況!”
估計又是安姐那老娘們找上門了,我嗯了一聲,催著阿光趕緊出來穿衣服。這小子還沒玩盡興,跟著我一路咕咕噥噥的跑回到屋裡。左嫽不在客廳,而是在藥房等我們。
這間藥房跟客廳一樣大,四壁擺放了貨架,上面全是瓶瓶罐罐,有的貼著紙條,有的光禿禿的啥也沒有。還有幾隻大號的玻璃罐子,裡面泡了各種毒物。中午藥房門鎖著,左嫽沒讓我們進來觀看,這下看到玻璃罐內的毒物,我頓時頭皮都麻了。
裡面泡著色彩斑斕的毒蛇、綠色的蟾蜍、通體花綠的蜘蛛以及半尺多長的蜈蚣。這玩意不僅讓人看了覺得恐怖,同時也太噁心了,我只看了一眼,忙不迭轉頭看向其他玻璃罐,我大爺瞎X的,這個罐子裡居然泡的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臍帶和胎盤都還沒剪掉!
這讓我心裡產生了一種極度厭惡感,謝禿子簡直太沒人性了!
左嫽顧不上去看我的反應,正忙著從一隻柜子里拉出一個類似羅盤的圓形石盤。這石盤看上去挺重,她拉起來有些吃力,我忙跑過去搭把手。這石盤看似不大,卻大概有百多斤重,上面雕刻天干地支和九宮文字,中心不是海底針了,而是一個血手印。
將石盤拖到屋中央,左嫽示意停手,擦了把額頭細密汗珠說:“紫薇鈴震響,說明有外人進入絕壁洞窟這條通道。我懷疑是安姐來了,所以要啟動當年謝禿子留下的‘五神陣’。陣法啟動之後,咱們只能縮在屋子裡再不能出去了。”
我好奇地問:“五神陣,都是哪五神?”
左嫽轉頭沖泡著毒蛇那些玩意的玻璃罐說:“就是它們……喂,別亂動,裡面有毒的!”
阿光不知厲害,正要打開玻璃罐蓋子,嚇得左嫽花容失色,慌忙跑過去把他拉開,指著地上一個蒲團說:“你乖乖坐在這裡不要亂動,否則要打屁股。”
“哦,我不動了。”阿光滿腹委屈地坐在地上說。
我皺眉道:“所謂五神就是五毒吧?陣法有多大威力?”
左嫽走回來,蹲下身子邊用手指在五行方位上用硃砂來回塗抹,只聽她說:“五神便是五毒,毒蛇、毒蛛、蜈蚣、蟾蜍和蠍子,它們早先被謝禿子用藥物壓制,埋在房屋四周五行方位上,一旦遇到外地入侵,便會由石盤啟動陣法,這些毒物便會在泥土中甦醒。威力嘛,我沒見過,但肯定要比贏王替身墓里的黑眉蝮蛇厲害的多。並且這些毒物都是謝禿子用藥水浸泡養煉過的,不懼任何毒霧侵害,就是落雨虹霧也不能把它們怎麼樣。”
我聽了這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那些黑眉蝮蛇夠厲害的了,即便是安姐遇上,也會落荒而逃。而這五神陣里的毒物,比它們還要牛,那可真是毒到家了。但我不喜歡毒,我最恨的就是毒蛇,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