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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哦了一聲說:“謝謝宋大哥,剛被陳姐做過法事了。”這姑娘臉色挺灰暗,但掩不住俏麗的模樣,確實長的不錯。
所謂的陳姐不知道是誰,我還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林羽夕,這丫頭卻把目光轉到了小靜身上,對我視而不見。我忍不住激動的問她:“小夕,你不認識我了?”
林羽夕回頭看看四周,最後確定我是在問她,雙眉緊蹙道:“對不起,我不叫小夕,你認錯人了。”
我不由愣住,沒錯啊,聲音也沒變,怎麼會認錯呢?忽然從她冷漠的眼神里瞧出,這丫頭可能不想認我,從不辭而別的做法上,證明她不想跟我有什麼糾纏,把三年前發生的一切,當做了一場噩夢。雖然一起出生入死過,但那不過是人生中驚鴻一瞥,還要一輩子念念不忘不成?
白衣男子很有風度的說:“她叫林雨辰,先生你是真的認錯人了。”說完跟林羽夕一笑,然後接著又說:“小靜是我們朋友,她剛才打電話說自己發生了狀況,正好小辰懂得做法,剛才已經幫小靜做法驅邪了。”
我一下瞪大眼珠,盯著林羽夕說:“你不會又用半拉不熟的道法,幫人家驅邪的吧?那樣會害人害己的知道麼?”
語氣有點重,讓林羽夕生氣了,瞪著我說:“什麼又?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怎麼這麼無賴?承達咱們走。”說著拉住白衣男子,就要出門。
本來相遇的一腔激動,被她這種假裝不認識的冷漠給澆滅了,我心說走就走吧,難道我非要求你留下不可?再說今天看到她俏生生的,一點病態都沒有,也就放心了。她可能中的不是鬼舌咒,早已想辦法破解了,沒了這個牽掛,四年之後,我死的也便安心了。
白衣男子被她扯向門外,滿臉無奈的跟小靜說:“既然有鄰居照顧你,那我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我強按著劇烈心跳,不回頭再去看這丫頭一眼。忽然看到眼前一張桌上放著一尊半尺來高,用木頭雕刻成的小孩,看樣子就是個嬰兒模樣,小臉五官俱全,栩栩如生,只不過透露著一股詭異氣息。
看到這個心裡頓時吃了一驚,回頭喝道:“小夕你給我站住,你是用嬰靈做法的吧?簡直是胡鬧,這會害死人的!”
林羽夕站在門外,回頭怒道:“哪來的野先生,你睜大狗眼仔細瞧瞧,那是嬰靈嗎?那是童子神!再說這童子神也不是我請來的,你不分青紅皂白隨便罵人,我要報警了。”
白衣男子也生氣了,轉過身一臉嚴肅的說:“先生,我們忍耐有限度的,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隨意誣陷好人。”
小靜見我們吵起來,搖搖晃晃的起身說:“宋大哥,你讓你朋友走吧,我不需要他的幫忙。”
小胖慌忙跟這姑娘道歉,然後又氣又恨的瞪我一眼,顯然這麼好的機會,卻讓我給搞砸了,你說他能不氣嗎?這小子拉住的手往外就走。
出了屋門,經過林羽夕面前時,我心裡不知道咋了,可能是受了刺激,別說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還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甩開小胖瞪著林羽夕說:“你要知道你那點本事,嬰靈可不是一般的邪祟,你絕對應付不了的。不但會害死小靜,這隻嬰靈還會一直纏上你不放。”
“簡直混蛋!承達,快報警了!”林羽夕氣的差點發瘋。
小胖急忙又來拉我,這次甩沒甩掉,我探著身子盯住她胸口說:“你解開衣扣讓我瞧瞧胸口,是不是……”
林羽夕終於忍無可忍,啪地給了我一個耳光。這下也把是打醒了,我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想親眼看看她的胸口。可是當著小胖和白衣男子呢,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這麼直接。叫承達的男人,拿出手機就要撥號碼,小胖嚇壞了,把我一腳踹出老遠,攔住那男人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總算沒讓他報警。
隨後小胖把我拉到他的狗窩裡,對我進行了一番怒不可遏又語重心長的訓斥。先是罵我搞砸了追小靜的大好機會,又罵我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想吃也不是這種吃法,看上那姑娘你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總得講求點技巧。哪有兩句話過後,就要解開人家衣扣看胸的?即便是流氓未必做得出來,你做流氓都是個笨蛋。
第34章 嬰靈
這小子居然越說越過癮,嘴還收不住了,教我看上一個妞,應該怎麼去追她。好比說趁人家男朋友不在的時候,死纏爛打啊,或是跟他聯手搞個英雄救美的計策,讓她感動了,說不定就會以身相許。
我說你大爺瞎X的懂個屁,自己追個鄰居追了多少年還打著光棍呢,竟然還舔著臉教我怎麼泡妞。我跟你實話實說吧,那妞兒我認識,曾經還救過她的命。有三年不見面了,沒想到她有了男朋友,不認我了。
小胖罵了我半天,也消了氣,聽我說完後笑道:“現在這社會很多女人都認錢不認人,救命之恩那算什麼?那算是個屁。你要有錢,不用救也會乖乖過來黏上你的。你沒看那男的,一身白色小西裝,那整個是一白馬王子啊。再看你,一身寒酸的行頭,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當癩蛤蟆也是癩蛤蟆中的次品。”
這小子嘴太損了,我沒好氣說:“白馬王子怎麼了?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還是唐僧呢。”
“唐僧怎麼了?我的哥哥,唐僧那也是迷倒了無數美女啊,那些妖精不說了,女兒國國王多高地位,非要唐僧做皇后不可……”
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罵道:“胡說八道,那是讓唐僧當國王,又不是皇后,男人能當皇后嗎?”
跟他瞎扯一會兒,心裡的鬱悶也消了大半。這小子說自己要不是發燒,今天就在家裡喝點。我說你想喝酒這好辦,馬上燒了一張淨身符,用陰陽水調成符水,讓他喝下去。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他的燒就退了,這小子感到特別好奇,說這也太神奇了,求著我把這種法術教給他。
我說你小子性格浮躁,不是學道法的料子,別說那麼多了,哥我餓了,你這狗窩又髒又臭,咱們還是下館子喝酒去吧。他其實跟周思靜經歷差不多,父母早早過世,他人長的挫,加上是個擺地攤算命的,一直娶不上媳婦。何況這小子又特別懶,把自己狗窩搞的像豬圈似的,你說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我們倆跑到經常去的湘菜館,這裡的菜做的很好吃,價錢也不貴,正是我們這些diǎo絲喝酒聚會的必來之處。坐下點了盤花生米和風味小炒雞,現在天還不冷,就要了一箱啤酒。我們倆酒量不是很大,每次都是每人六瓶分一箱,喝的暈乎乎的回家睡覺。
喝著酒小胖又提起小靜中邪的事,問我嬰靈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跟他說,嬰靈是屬於剛出生就死或是胎死腹中的那些小鬼,由於剛出世或是還沒見到世面就死了,這種怨氣是非常大的。你想想,死鬼好不容易盼到個投胎機會,興顛顛的過了奈何橋去轉世,誰知一天都沒活便掛了,心裡能舒服得了嗎?這比那些受到極大冤屈而死的冤死鬼,怨氣都要大。
如果小孩死的又不正常,那怨氣真要衝天了,是嬰靈中最凶的,也叫“厲鬼嬰靈”!
小胖吐吐舌頭,忙問我昨晚出現的那個小鬼,是不是厲鬼嬰靈?我搖搖頭,這很難說啊,因為只是有理論沒實踐,以前幫人驅邪都是普通的邪祟,像這種比較凶的嬰靈,還是頭一次遇見。那要等抓住小崽子後,才能分辨出是啥品種。
他又問我,打我的那個妞兒既然搞不定嬰靈,咱們是不是繼續把這忙幫下去,晚上去捉嬰靈呢?
我這會兒喝了三瓶,頭上開始犯暈,但心裡還是挺清楚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去。這種小崽子記仇心非常強,要麼搞定它,要麼就別沾手,否則一旦搞不定,它會永遠纏著你,直到把你害死為止。”
小胖在這方面也不知道我的深淺,聽我說的這麼恐怖,不再勉強了,送了小命可不是玩的。但過了會兒他又問,他住的跟小靜這麼近,又碰到過小崽子,晚上小崽子會不會去找他晦氣啊?
我說這難說,凡是接觸過它的人,一般來說都不會放過。小胖一聽差點沒哭了,苦著臉說那你還是接著幫忙吧,就算不是為了小靜,為了我也得把嬰靈給除了。我還是沒同意,讓他去我租住屋裡擠一段時間,等嬰靈的事過後再說。
那天六瓶啤酒下肚,我居然醉了,被小胖扛回了家。從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發現小胖還真是住在了我這兒。
我租的房子離永和街不遠,是一座老樓頂上臨時搭的簡易棚。這種房子專門租給外地來打工的,價格非常便宜,一個月只要五百塊。棚屋裡地方雖然不大,但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加上我的手勤快,屋子裡整的乾乾淨淨,井然有序,不像小胖家三間瓦房,都沒下腳地方。
小胖昨天下午趁天亮回家把攤子就拿了過來,我們倆下樓吃過早飯,又閒聊一會兒才去擺攤。算命不用趕的太早,否則沒客人,一般上午過了十點,才陸續有生意。每天生意好了,能賺個三百兩百的,最差也能掙幾十塊。一月下來差不多有三四千的收入,足夠生計了。
我們倆照常把攤位擺在一塊,小胖戴上墨鏡,端起沏好的濃茶,邊喝邊跟我瞎侃。可是今天生意不太好,快到中午了,還不見有客人。反而那些老傢伙攤位前,生意挺紅火。我們隔壁那老傢伙姓程,不知道名字叫啥,因為左腳瘸,人都叫他程拐子。這老傢伙最壞了,每逢我們沒生意時,他都會幸災樂禍沖我們笑個不止。
今兒也是這樣,程拐子一邊跟客人算卦,一邊不時得意的沖我們發笑。小胖氣的摘下墨鏡,小聲罵道:“老不死的拐子,回家讓你掉下水道……”正罵著,忽然一輛計程車停到跟前,車門打開後有雙高跟鞋先伸了出來。
小胖立馬來精神了,戴上墨鏡呦喝起來:“算命,算命,能算前世今生,福財情緣,生老病死……批八字,算姻緣,斷禍福……”
他這一通胡喊,還真把這女人喊了過來。穿著高跟鞋的這女人,也戴著墨鏡,嘎達嘎達,扭著楊柳腰,帶著一陣香風就走到了我的攤位前邊。我清清嗓子正準備接活,沒料到這女人突然抬腳,把我這攤子給踢了!
“小流氓,我讓你算命,我讓你耍流氓,我讓你什麼都說中……”這女人踢了攤子,又來踢我,我猝不及防下,身上就挨了兩腳。
第35章 該不該
聽到這女人第一句罵的小流氓,我就聽出是誰了,後面挨幾腳,心裡卻覺得說不出的舒服。這仨字,我是做夢都想聽的,昨天被澆滅的一腔歡喜,今天又重新復燃。我低著頭任由她又踢又罵,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