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21頁

    這邊一鬧起來,算命的客人都跑過來圍觀,這下讓程拐子更得意了,嘆口氣說:“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算命就算命吧,怎麼還學會耍流氓?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小胖顧不上跟老傢伙還嘴,急忙站起來攔架:“呦,這不是昨天那位林雨辰小姐嗎?咱們有話好好說話,別砸攤子。您看這麼多人瞧著,我們臉上不好看,您不也有失身份嗎?”

    “對這種小流氓,還顧什麼身份?”林羽夕踢我幾腳見不躲也不還手,反倒是不好意思再踢了,彎腰抓起小胖的攤布就扯。算卦用的卦牌和求籤的竹筒,撒了一地。

    “哎呦喂,那是我的,我可沒招您惹您……”小胖邊說邊跟她奪攤布。

    這時程拐子又接一句:“唉,兩個小流氓,說你們什麼好,把好好一個姑娘家給禍害了……”

    林羽夕一聽這話,猛力將小胖甩到了一邊去。她練過功夫,小胖哪是她的對手。她甩起這張攤布丟到程拐子頭上,叉腰罵道:“老流氓,昨天我見你禍害女人了,你還有臉在這說別人?”  

    程拐子落井下石沒下好,反惹一身騷味,滿臉通紅的卷攤子溜了。林羽夕掉過頭又開始整我,一把扭住我的耳朵說:“你不開口就算完了?走,跟我走!”拉著我下了路沿,在眾人指指點點中,順著小街往前走。

    小胖追下來還想攔架,我跟他偷偷擠了擠眼睛,他便會意了,跑回去撿起我們倆的攤子,跟在後面跑過來。我被她扭著耳朵往前走著,心說這丫頭脾氣沒這麼瘋吧,今天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但我就是不開口,我看她這齣戲怎麼往下演?

    小胖夾著倆攤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我說姑娘啊,再不放手就把他耳朵揪壞了。”

    林羽夕忽地噗一聲笑,放開我耳朵說:“從沒這麼發瘋過,今天真是好過癮!”

    小胖頓時就愣住了,敢情她這是裝瘋呢?

    我揉揉扯痛的耳朵,沒好氣說:“你以前就是這麼瘋,裝什麼白蘿蔔?”

    “呸!我以前怎麼瘋了?你哪隻眼睛見我瘋過?”林羽夕摘下墨鏡狠狠瞪我一眼。

    我哼了聲說:“兩隻眼睛都見過,河裡抱我那麼緊怎麼都不鬆手……”  

    話沒說完又被揪住了耳朵,林羽夕咬牙切齒道:“以前的事不許再提半個字,不然我割……了你的耳朵!”

    小胖這才反應過來,我們倆是真認識,笑嘻嘻的把頭探過來問:“你們倆以前很熟吧?”

    “關你什麼事?一邊呆著去。”林羽夕放開我耳朵,狠狠白了這小子一眼。“小流氓,你昨天幹什麼去了,讓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

    我心說原來昨天假裝不認識是開玩笑的,後來又來找我,心裡儘管挺高興,但面上表現的很沉穩。挺起腰板說:“我就是怕你昨天因為那耳光來找我道歉,所以不給這個機會,讓你內疚去吧。”

    這話把林羽夕氣笑了:“小流氓,你現在越來越逗,我昨天真不想再見你了。可是後來覺得嬰靈這事太嚴重,是想找你商量來著,後來沒找到你,晚上小靜又出事了……”

    她還沒說完,小胖急了:“小靜怎麼了?”

    林羽夕沉下臉,皺眉說:“真被小流氓猜中,嬰靈果然不好對付。昨天白天我餵小靜喝符水,還燒了兩張驅邪符做法,她看起來沒事了,誰知晚上去看她,她剛把自己吊在房樑上,再晚一步就吊死了。後來我們把她接到我家,誰知我也中邪了,迷迷糊糊把自己腦袋拱進了馬桶!”  

    小胖忍不住插嘴笑道:“您不是懂法術嗎?怎麼會把自己腦袋塞馬桶里了呢?”

    這話問的真不給面子,讓我忍俊不禁,也笑了出來。林羽夕氣的杏眼圓瞪,又扭住我的耳朵罵道:“小流氓你還笑,要不是你什麼都猜中了,我能這麼出醜嗎?你說我今天踢你攤子,打你罵你該不該?”

    我差點沒暈過去,這什麼邏輯啊,你中邪跟我猜中原因有個毛關係?不過她這會兒正揪著我耳朵呢,還是少開口為妙。

    小胖這傢伙卻接了句:“該!”差點沒把我氣死。

    這小子善於奉承人,接話接的時機非常好,讓林羽夕非常滿意。放開我耳朵說:“你趕快幫我想辦法搞定嬰靈吧,不然我以後怎麼活?”這丫頭說著,又變成一臉愁苦色。

    我點點頭,昨天跟小胖說不管,那是因為心情不好賭氣說的,其實遇到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我跟她說,要想搞定嬰靈,必須先去周思靜家一趟,拿到你們所謂的童子神雕像,在這上面下手。

    林羽夕馬上攔住一輛計程車,我們仨上車開往周思靜家。昨晚帶走小靜時,是她鎖的門,鑰匙還在她手上。路上儘管我很想問她當年為啥不辭而別,還有胸口上是否有圖案,但當著司機和小胖,最終還是忍住了。不過對於那個白衣男子,還是沒放過,問她那是什麼人,以及這三年來她過的怎麼樣?  

    這丫頭聽了我的問話,似乎勾起了三年前的一幕幕往事,臉色變得極其沉靜。跟我說三年前一個人回到家,拔盡屍毒後,把雷雪婷房子賣了,跑到西嶺市投奔她的男朋友。他叫蘇承達,家裡開著一家公司很有錢,他們是在高中時同學,那時候蘇承達跟她住在一個城市,後來家裡為了生意,舉家搬遷到了西嶺。

    他們高中時就在談戀愛了,雖然兩個人分隔兩地,但一直保持著聯繫。那時身心受創,很想找個肩膀靠一下,所以就想到了他。來到這兒以後,她不想靠男朋友生活,自己開了一間工作室,生意馬馬虎虎,過的還算不錯。

    我越聽心裡越不是味,心說你想找肩膀,我這有倆呢,隨便讓你靠,可是你還是選擇了不辭而別。想到這兒,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你一個山村小流氓,不過就是跟人家有過兩天患難與共的日子,這能跟高中初戀相比嗎?我們當時初中有倆同學那還愛的死去活來,後來聽說家裡不同意都私奔了。

    雖然時隔三年,林羽夕跟我還是像不分彼此的好朋友一樣,但那終究是朋友,或許定義為戰友更合適,不會逾越和突破這層關係。最多在她心裡,我像一個能夠保護她的大哥,除此之外那便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我該滿足,能夠在有生之年再見她一次,也算了了一個心愿。  

    第36章 驅邪

    由於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全忘了問她開什麼工作室。她說完之後,回過頭問我這三年過的怎麼樣。我說隨遇而安,跑過很多地方,這是我待的最久的一個城市。自己沒什麼特長,也就以算命卜卦賺錢餬口。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你,咱倆也算是有緣吧。我對於找她的事閉口不提,說這個還有啥意思呢?

    我剛好說完,到了胡同外,林羽夕搶著付了車錢。進胡同後,她開心的說今晚讓蘇承達請咱們吃海鮮,慶祝闊別三年的老朋友又面了。我搖搖頭,說不喜歡跟有錢人一塊吃飯,再說今晚可能還要去捉嬰靈,不會有時間的。

    林羽夕故意扯著落在小胖後面,趴在我肩頭上壓低聲音問:“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這丫頭機靈古怪,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但也不能當面問這個,讓我一時措手不及,心裡砰砰亂跳。隨即鎮定下來,心想你都有男朋友了,問這話擺明了拿我開心的。我於是哼了聲說:“蘇承達拿你當寶貝,我品味還沒那麼低。”

    “混蛋!”林羽夕氣的七竅生煙,張嘴在我耳朵上咬了下。“就算你不喜歡我,那也不用那麼貶低我吧?”  

    我吃痛的捂住耳朵,呲牙咧嘴說:“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嘛,我這人又不會說瞎話。”

    小胖轉回頭笑道:“你們倆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就安靜一會兒工夫,又掐上了。”

    林羽夕白他一眼:“掐你個頭。”嘟著嘴往前走了。

    她走到門口打開鎖,我們進了屋裡,見那個木頭雕像還在桌上擺著,不過顏色變了。昨天還是原木色,今天卻隱隱透出一層紅光,屋子裡光線又暗,看起來詭秘異常。林羽夕伸手就去拿,我忙按住她的手,示意不能直接用手碰觸。

    我走到牆壁前打開燈光,屋子裡便亮了起來,但依舊籠罩著一層陰霾,看上去光線很渾濁。我走回到桌前,探頭仔細瞧了瞧這個木人,做工很精細,如果粉刷了油彩,那就和真嬰兒沒啥區別了。小崽子一對小眼珠因為只有眼白沒有眼黑,讓人看著十分的猙獰,尤其小嘴張開著,居然上下各有兩顆尖牙。

    林羽夕吃驚的看著我說:“昨天來的時候,好像不是這種模樣,嘴巴沒有張開,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小胖瞅瞅木雕,又瞅瞅我,這會兒他不敢亂說話了。我緊皺眉頭說:“因為它身上怨氣太重,想要殺死小靜,卻被你三番兩次的阻擋,所以變得很生氣。從這種情況上看,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個厲鬼嬰靈!”  

    聽了這話,小胖嚇得身子一哆嗦,夾在腋下的攤子稀里嘩啦全落在地上。這種聲音又把林羽夕嚇一跳,不由自主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喂,小胖子,你怕什麼啊。看你長的五大三粗,膽子怎么小的像老鼠?”林羽夕沒好氣罵他。

    小胖子一邊撿東西,一邊還嘴:“粗是粗了點,但不大,所以膽子也就小了。”他這話里隱含了葷味,我連忙咳嗽兩聲,叫這小子少說那些屁話。

    林羽夕沒聽出來,放開我的手臂,回過頭戰戰兢兢的說:“你說這是嬰靈,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在這裡,這叫童子神,往家請要花很多錢呢。”

    我心頭一動問她:“童子神是誰養的,還隨便買嗎?”

    林羽夕搖搖頭:“也不是隨便,那要看這人是否適合供奉。這是西郊一個陰陽先生做的生意,據他說每一尊童子神要經過祭拜和開壇,才能有靈氣,會幫人招財進寶,心想事成。有不少人在我介紹下,到他那兒請了童子神,很靈驗的,怎麼這尊會變成了嬰靈了呢?”

    我一聽不對,轉頭盯著她問:“你老實交代,怎麼會是你幫人介紹這種生意的?你知不知道,那人幹的是養小鬼的買賣,既缺德又容易出事。”

    林羽夕睜大一雙美眸,有點慌神的說:“這我哪知道,就從婷姨那兒學到了點皮毛,我要是有本事,早就自己當陰陽先生了,這個在西嶺很來錢的。”

    “別繞圈子,快說你都做什麼生意?”我瞪著她問。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21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