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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又坐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說我不跟她一塊回去了,為了這哥哥和父愛,再喝兩口吧。
喝悶酒最容易上頭,一瓶酒還沒喝完就迷糊了。這人喝了酒,心裡越想越堵,越想越覺得這丫頭喜怒無常,處處把我耍的團團轉。結果,把酒喝完後,人也醉了,都不知道怎麼回去的。
我酒量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很小。儘管中午喝多,睡一覺也就清醒了。醒過來時,看看手機是晚上九點多,腦子還有點疼,不過沒了半點酒意。聽著隔壁山響的呼嚕聲,知道小胖已經睡了,這幾天連續勞累,鐵打的人也挺不住。
睡了一下午,這會兒也睡足了,起來也沒事幹,就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望著屋頂發呆。又想起中午林羽夕說的那些話,心裡開始鬱悶起來。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喝醉後,那身新買的衣服丟了沒有?伸手在兩側一摸,摸到了服裝袋,於是放心了。
心想不管今天她怎麼不正常,昨晚那麼關心我,今天又給我買衣服,那就沒別的事。這丫頭喜怒無常,又特別喜歡耍弄人,估計這兩天跟我鬥嘴當中沒占了上風,心裡有氣跟我玩什麼計謀的吧?
忽然有了尿意,才要起身去廁所,黑暗中驀地傳來鑰匙打開房門的聲音。並且聲音特別小,特別緩慢,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我心說不會是招賊了吧?但想想不可能,現在天還早,小偷不可能這時候動手,再加上從火鍋店到我們屋子,不知道裝了多少攝像頭,再沒腦子的小偷,也不會選這地方。
難道是林羽夕?她進我們房間來幹嗎?想到這兒,本來要下床便忍住了,重新躺下來,聽動靜再決定是否出去。
房門打開後,小胖呼嚕聲依舊,這小子一旦睡著,就算把他抬到大街上都醒不了。我提氣傾聽,有一串細微的腳步聲進來,慢慢朝我房門走來了。我馬上鬆了口氣,斷定絕對是林羽夕,可是這丫頭來我房間幹嗎,不會是……
胡思亂想之際,腳步聲到了跟前,房門慢慢被打開。我忽然變得挺緊張,萬一她要對我進行不軌圖謀,你說我該反抗,還是該配合呢?
心裡想的太美了,壓根不是這麼回事。
一條黑影閃進來後,從身影上依稀看出是林羽夕,她一步步跟小貓一樣走路不發出任何聲息,來到床前,顯得特別詭異。我才要開口問她想幹嘛,突然眼前寒光一閃,似乎是把刀子沖我眼睛刺下來了。
我大吃一驚,翻身朝旁邊滾開,讓她這刀刺在床上。我隨即撩起被子罩在她身上,大聲喝問:“你想幹嘛,是不是夢遊了?”
這丫頭一聲不響,從身上扯下被子,合身撲到床上,又沖我刺了一刀。這次我有充足的準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然後往後一提,痛的這丫頭哎呦叫了一聲。
我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打開床頭燈,她是林羽夕不假,但滿臉痛楚的表情里,還有幾分痛恨的神色。我猛然間明白咋回事了,放開她的手說:“你如果想報仇,不用偷偷下手,你想什麼時候殺我,我都會給你殺。來吧,你殺吧!”說完閉上了眼睛。
第143章 跳樓
林羽夕哇的一聲哭出來,我睜開眼看到她把刀丟在了床上,捂著臉趴在被子上,放聲大哭。我唯恐驚醒了小胖,趕緊下去把房門關好,站在她身邊,心裡充滿了難言而又複雜心情。
過了半晌,我才嘆口氣說:“我能理解你矛盾的心情,也想明白了,今天為啥要給我買衣服,那是還了我最後一個人情。不過你這樣殺死我,要償命的。我站在窗口上,你把我推下去吧,這樣都會以為我是自殺的。”我說著走向窗台。
林羽夕忽地起身,拉開房門哭著跑出去了。我也無力的坐在了床上,心裡一團亂麻。正在這時,外邊客廳燈亮了,小胖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睡眼問:“怎麼了大半夜的,林經理哭著跑了出去,你小子是不是想酒後對她那個了?”
“滾回你的被窩去!”我正一肚子鬱悶,沒地方發泄,也算這小子倒霉。
小胖也不著腦,嘴裡嘀咕著轉身走開,不過在客廳里轉了一圈後突然叫道:“我靠,誰在這兒擺了兩身壽衣啊?”
我急忙跑出去一瞧,在地面上放著兩身黑色壽衣,一大一小,看上去我和林羽夕好像穿上正合適。另外壽衣旁邊,還有一瓶液體,小胖彎腰拿起來,看了眼商標,吃驚的叫道:“是農藥!”
我呆呆的看了會兒,一句話沒說,掉頭回了房間,把門關上。
小胖還在外面大聲叫嚷:“喂,魚哥,這倒是怎麼回事?壽衣和毒藥誰放的?”
我衝著房門怒喝道:“滾回你房間睡覺去!”
“靠,你吃了火藥了?睡覺就睡覺。”
我一下倒在床上,感覺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起來。那兩身壽衣顯然是林羽夕為我們倆準備的,那瓶毒藥是為她自己準備的。她打算殺死我後,為我們倆都穿上壽衣,然後服毒自殺。
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真相”,就要拿生命來開玩笑,真不知道她是否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是她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仇恨在心裡已經紮根了,看來我必須得離開。
我想到這兒,不住的苦笑。心想其實在西嶺第一次相遇,她不認我是對的,我們倆不該再走到一起。自從我們相遇後,一直禍事不斷,我們倆可能八字不合(其實我算過的,並沒這情況),也或許是彼此之間真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造成兩個人水火不容。
再在這裡待下去,遲早還會出事,那樣只能讓兩個人後悔一輩子,痛苦一輩子!
就這麼在床上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到了天亮。我長長的嘆口氣,站起身,把新買的那身衣服換上,收拾了一切自己的物品,輕輕走出房門,把毒藥和兩身壽衣也塞進了我的包里。我給小胖在茶几上留了個字條,告訴他我要走了,別問啥原因,總之不會離開西嶺。林羽夕出了什麼問題,第一時間通知我。
下樓後,清冷的空氣使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回頭看看這座樓房,心裡有萬般不舍啊。其實不舍的,是樓里的那個女人。我又抬頭望了望三樓,才要果斷離開時,忽然看到窗台上蹲著一個人,正是林羽夕!
我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好在她眼神直直望著前方,沒有注意到我。趕緊瞧瞧溜回樓內,飛也似的跑上三樓。幸好剛才她回去對面後,鐵門沒有上鎖,衝進去後,就要奔向她的臥室,可是一想,她不在臥室,臨街的屋子是辦公室。
當下推門進去,不顧一切跑到窗口前,正好這時林羽夕涌身往下跳。我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臂,用力的扯住。這丫頭還在窗外極力掙扎,想要擺脫我的掌握,但被我兩隻手牢牢抓緊,她根本掙脫不開。
我咬牙把她拉回來,她竟然右手推住窗框,瞪著眼睛狠狠盯著我,跟我較上勁了。這讓我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氣,不信你個小丫頭不服,頭往前一伸拱進她的懷裡。這丫頭嗷一聲尖叫,邊罵死流氓,邊用右手來推我的腦袋,我趁勢將她拉回屋內。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做法很混帳?你應該為你父親報仇的,為什麼要自殺呢?你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你這麼做,非被你再氣死一回不可……”
我這麼大聲數落她,她還急了,但雙手被我攥住不能動彈,竟然吐我一臉口水!
“你滾,你滾!我殺不了你,以後再也不想見你了!”這丫頭說著哭了起來,閉著眼睛把腦袋耷拉在手臂上。
“好,我滾。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再自殺。”我沉著臉說道。
“我答應了,你快滾!”
我一愣,這不是她作風啊,這麼順利就答應了?我正發愣之際,這丫頭又哭道:“你還不放手,痛死我了!”
呃,我把她兩隻手反背在背後,還提的這麼高,當然會很痛。沒想到這丫頭抵受不住疼痛,這才服軟的。
我把她兩隻手放下來,但仍舊不敢鬆開,乾咳兩聲說:“你給我發個毒誓吧。只要你不自殺,我馬上滾。”
“我憑什麼給你發毒誓?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喂喂喂,你搞清楚了,我沒殺你爹。就算真有那事,那也是我爹乾的。你說你不是小孩了,怎麼連個分辨能力都沒有,真懷疑你腦子裡全是……”
“滾啊,我真不想再跟你說一句話。”林羽夕咬牙切齒的打斷我。
“對,不說一句,可以多說幾句。”我跟她耍上無賴了。
林羽夕氣的牙齒險些沒咬碎,一陣陣的翻白眼。
我心想女人喜歡鑽牛角尖,就算發了毒誓,我前腳滾蛋,她照樣後腳跳樓。怎麼辦呢?我轉頭看了下屋子裡,衣架上掛著衣服和一條小皮帶,於是拖著她走過去,拿皮帶拴住她的雙手。然後又從衣架上摘下一件上衣,去綁她的雙腳。
“你混蛋!”林羽夕怒了,一頭沖我頂過來。
我唯恐被撞倒後,她再趁機跑到窗戶前跳樓。當下也不閃躲,待她腦袋頂到我懷裡,伸手將她抱住,然後隨著她的沖頂之勢,我們倆一起滾倒在地上。在地上翻滾兩下,我騎在她身上,將她牢牢摁住。
“咦,你們在幹嗎?”小胖不知道咋起的這麼早,站在門口詫異的發出驚呼。“靠,魚哥,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從昨晚開始就對林經理圖謀不軌,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強暴她!”
我大爺瞎X的,這模樣真像要對林羽夕欲行不軌,可哥是冤枉的!
第144章 捆綁
這種尬尷的姿勢的確難以解釋的清楚,何況林羽夕見來了救星,高呼我要非禮她。小胖也不顧兄弟之情了,掄胳膊衝上來。他大爺瞎X的,這小子跟野豬似的衝勁兒,我擋得住嗎?
於是我被撞翻在地,小胖騎在我身上,噼里啪啦一通狂揍,打的我是眼冒金星,徹底被打懵,找不到北了。
我心裡這個氣啊,大聲叫道:“小夕要跳樓,我這是為了阻攔她。你個混小子怎麼就不長腦子呢?”
小胖一聽,便收住手問:“真的?”
林羽夕這會兒也不尋死自殺了,咬牙切齒道:“他騙你的,這個流氓對我動手好幾次了,要不然我怎麼會叫他小流氓?”
小胖不是傻子,她以前叫我小流氓,絕不是這個意思。撓撓頭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搞你個豬頭啊?你不動動腦子,屋裡的壽衣和農藥是怎麼回事?”我在下面沒好氣罵道。
這小子猛地吃了一驚,從我身上一跳而起,左右瞅著我們倆說:“你們別嚇我,什麼大不了的事,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