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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嘀咕,餘四覺得綁架自己那人不會輕易罷手,於是就搞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把自己身份證放進蘇婉男友口袋裡,使用化學液體讓屍體快速腐爛,今天凌晨將屍體沉入湖中。這樣綁架他的人聽到他死訊後就會作罷,同時也幫蘇婉解決了一大難題,一舉兩得。
可是今天湖裡居然又死了倆人,晚上我又出現在湖邊,這讓他們倆挺擔憂的,唯恐我從中查出什麼線索,把他們倆扯出來。餘四就想到請我過來幫他渡過這個難關,就讓蘇婉打電話了。
我聽完後,感覺餘四所說的這些話里,漏洞百出,很多都難圓其說。最大的漏洞有三個,第一綁架他的人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件青銅器嗎?那肯定知道它的價值,不會二十萬低價出手。第二,對方的看守也太業餘了,就這麼能讓他輕鬆脫身?還有東西都賣了,留著他幹嘛,直接毀屍滅跡不是更好麼?
這第三點就狗血了,雖然說蘇婉男友抱著青銅器發瘋,以至於他們倆自相殘殺誤傷人命這事我信,但做這金蟬脫殼壓根沒必要,你以為警察是吃飯長大的?連我都知道去檢驗DNA,隨便把屍體弄腐爛了,在口袋裡塞張身份證,那就是你了?
還有出了這種事找我幹嘛,青銅壺都被警方收走了,我又不能幫你們擺平所有破綻,就算有這本事,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我瞅著他們倆,暫時也不揭破那些漏洞,單刀直入的問:“你們倆就說找我想幹嘛吧?”
餘四苦著臉說:“兄弟,那件東西是買你們的,說起來你們也脫不了干係,所以你必須幫個忙。我知道警方一定會查出,那不是我的屍體,但沉屍打撈不上來這事,又特別詭異,你只須告訴他們,餘四也像那九個人一樣奇異失蹤,蘇婉男友是被青銅壺害死的,這樣就算把這件事擺平了!”
我心說你個老小子這是在威脅我,以為青銅壺來路不明,我和林羽夕也怕受牽連。可是你不知道,這件東西的根底劉宇魔是清楚的。雖然有點生氣,但對他也知道那九個人奇異失蹤的事,倒是讓我十分驚訝。
“奇異失蹤了九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瞪眼問道。
餘四見我神色不善,吞了口唾沫說:“我……我是聽小道消息知道的。”
這種人非常jian猾,想從他嘴裡套出實話簡直比登天還難。我也不再問了,摸了摸下巴頦後跟他說:“這樣也行,不過,你們可能不清楚,青銅壺蓋上蓋子之後,邪氣非常重,這個宅子裡怨念沖天,今夜過了子時,那就會變成凶宅!”
他們倆頓時打個冷戰,蘇婉一雙美目中充滿了無比恐懼的神色。餘四擦了把頭上冷汗問:“那該怎麼辦?我可以馬上滾出西嶺,但蘇婉還不能走,否則就是畏罪潛逃啊!”
我微微一笑說:“我們倆算是老朋友了,雖然跟蘇小姐不熟,但她和小夕也是老關係了。這樣吧,今晚先到我工作室暫避一夜,我那個地方,警方是不會輕易懷疑的,其他人更不敢打主意。等明天我把事情擺平後,你們再離開西嶺。”
“這樣好,這樣好。”餘四不住點頭。
出門時,蘇婉檢查了下保險柜,然後幫餘四化妝。老小子穿上一身女人衣服,裹了圍巾,只露出倆小眼珠。就算站在對面仔細看,也瞧不出這老女人是餘四假扮的。我們打車回到工作室,進門帶著他們倆溜進東邊臥室,然後把林羽夕叫過來,把這事來龍去脈說了遍。
林羽夕吃驚的看著“餘四復活”,聽完後又跟我一樣對很多漏洞產生質疑。在她開口之前,我連忙使眼色,這丫頭於是會意了,忙說今晚先住這兒吧,我們一定想辦法幫你們擺平。她說完後跟我眨眨眼說,剛接了單生意叫我過去看看,順便準備晚飯待會兒送過來。
我們倆出了臥室把房門關緊,林羽夕拉著我回到辦公室將門反鎖了,嘴幾乎湊到我臉上問:“你把他們兩個燙手的山芋弄過來幹嗎?”
這小嘴太誘人了,讓我忍不住努了努嘴,但那也沒敢親上一口。林羽夕嚇得急忙把臉縮回去,瞪眼說:“混蛋,在說正事呢,你耍什麼流氓?”
我撓撓頭笑道:“那好,說完這事,我再耍流氓。”
這丫頭被氣的揪起頭髮說:“你給我正經點!”
我連忙嚴肅的說:“我覺得陳淑涵表哥的死,肯定與他們倆有關,所以帶回來要逼他們說實話。否則他們倆說不定今晚會連夜逃離西嶺,臨走時再使壞,把我們牽扯進去,到時劉宇魔恐怕都說不清楚了。”
這丫頭點點頭,說:“儘管劉宇魔知道青銅器不是我們偷的,可畢竟來路不明,應該上交文物部門的。我們私藏文物,那也是一條罪名。況且青銅壺是從我們這兒出手的,如果在西嶺造成影響,就算我們最終會無罪釋放,但以後什麼生意都沒了。你打算怎麼逼餘四?”
“餘四自己說練過功夫,你讓小胖吸點光源,再跟於森聯手,我們幾個堵住門,不愁拿不下他!”我一臉陰笑的說。
“你現在看起來好卑鄙!”林羽夕驚呆的說。
“我這人卑鄙要看對誰,對娘子是絕對不……”
話沒說完,就被這丫頭一腳踹開了。她去找小胖和於森,我又回到臥室里去穩住他們倆。
餘四這頭老狐狸可能嗅到了危險氣味,很敏感的說覺得待在這兒也不安全,不如飯也不吃了,趁西嶺還沒戒嚴,這就趕緊逃離此地。我笑道不用怕,大的不敢吹,就說我們工作室在西嶺,黑白兩道都會給面子。餘四還是坐立不安,過了十幾分鐘後,他和蘇婉使個眼色,就要起身出去。
恰巧此刻小胖一腳將門踹開,餘四就像驚弓之鳥,轉頭奔向臥室。可他速度哪有小胖快,只是眨眼功夫,老小子就被小胖撲倒在地。於森、丁馨和花落跟著進屋,丁馨上前就把弱不禁風的蘇婉摁住了。
第282章 鬼車
餘四看起來確實練過功夫,幾次差點把小胖拱倒,於森奔過去踹了兩腳,老小子終於老實了。蘇婉壓根沒就沒反抗,也就少吃了苦頭。花落拿繩子先給她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丁馨去綁了餘四。
“林羽夕,丁漁,你們兩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就算你們把我們倆送進警局,那也洗不掉青銅壺的出處,我死也要把你們拖進地獄!”餘四大聲吼叫。
林羽夕從門外走進來,雙手抱在胸前說:“餘四爺,我們並沒有背後插刀的意思,你也別罵的這麼難聽。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陳玉涵的兩個親人,到底是誰害死的?”
“誰……誰是陳玉涵?”老小子一陣驚慌,想要掩飾自己的神色,可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我走上一步說:“就是賣你青銅壺蓋的人!”
餘四立馬將臉埋在地板上了,我一看這副模樣,心說他得到壺蓋似乎還有貓膩。當下又冷聲說道:“陳玉涵的鬼魂一直還留在西嶺……”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餘四一個勁的拿臉往地板上拱,顯得好像特別害怕。
“他娘的不讓我們說,那你說啊!”小胖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林羽夕皺皺眉頭說:“小胖,別亂打人,怎麼說餘四爺還是咱們朋友。”
我轉頭看看門口,忙跟丁馨和花落說:“你們兩個去看好陳淑涵,別讓她過來。等弄清了真相再告訴她。”
丁馨和花落也想聽聽真相,很不情願的去了西邊。
我讓小胖堵和於森一前一後看好老小子,以防他扯斷繩子逃跑。我和林羽夕坐在沙發上,守住蘇婉。我知道想從餘四嘴裡掏東西非常難,於是就先向蘇婉下手,讓她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
豈知這妞兒一番話把我們說呆了,只聽她戰戰兢兢的說:“抱著銅壺死在湖裡的不是我男朋友,死的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是餘四爺逼我這麼說的。因為我有個把柄在他手上,如果不幫他的話,我就會被送進牢房!”
餘四一下閉上眼睛說:“好吧,我認栽了。沒想到老子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後栽到了兩個小崽子手裡。唉,這也是自作孽啊。”
“你罵誰小崽子呢?信不信大爺把你扁成狗尾巴小豬頭?”小胖怒聲喝罵。
“咳咳,不要對餘四爺這麼無禮!”林羽夕嘴上這麼說,但跟小胖眨眨眼,那意思是罵的漂亮。
“什麼屁四爺,現在都啥社會了,你還四爺五爺的,趕快說,不然我讓你變成豬爺!”小胖被默許,一腳踏在老小子背上,用勁兒搓了下。
餘四痛的一陣呲牙咧嘴,慌忙說:“我說,我說!”
小胖把腳拿開後,老小子開始講起這件事的始末。那要從陳淑涵哥哥陳玉涵身上說起,七年前,寧夏人陳玉涵拿著一件青銅器來到西嶺,他其實不是來找買家的,而是四處尋找陰陽先生,來治胸口這個鬼舌毒咒的。
並不是說西嶺陰陽先生名冠天下,關鍵在於道聽途說。陳玉涵自從染上毒咒後,氣血兩虛,身子開始消瘦,嚇得到處求醫。後來在火車上聽到來自西嶺的乘客說,西嶺有幾個能人異士,於是就跑來了。巧的是下火車正好遇上餘四在接朋友,向他打聽西嶺都有哪幾個出名的陰陽先生。
餘四覺得好奇,就問他想要幹嗎?陳玉涵現在對誰都不隱瞞自己的情況,也可以說當時是被嚇成了神經病,只要有人打聽,他會喋喋不休把什麼都說出來。餘四聽完後說,自己多少懂點這方面的道道,要他拿出青銅器瞧瞧。一看之下雖然只是個蓋子,但那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並且保存的非常完整,沒有任何缺損地方,能值不少錢。
老小子於是動心了,跟陳玉涵編瞎話說,正因為這件東西帶在身上,才會讓毒咒越來越嚴重。這樣吧,送你幾張辟邪符,把東西給我,這樣回去連續喝幾天符水就好了。陳玉涵人雖跟陳淑涵一樣憨厚,但畢竟不傻,曾有人指點他,關鍵在這壺蓋上,要拿此物去找能人破解,怎麼可能隨便出手去換幾張普通的黃符?
餘四見沒糊弄住這傻小子,就出兩千塊要賣了,可陳玉涵說多少錢都不賣。老小子徹底了沒了脾氣,又想出個計謀,哄騙陳玉涵說,他的朋友就是西嶺最出名的陰陽先生,不收分文幫他治病,病好了就把青銅器留下便可。
陳玉涵這倒答應了,跟著他先去了一家便宜小旅館住下。他去找誰了?去找了蘇婉父親,蘇老爺子在這行里從沒走過眼,一來請老爺子過去瞧瞧到底出自什麼年代,能值多少錢,二來假裝陰陽先生,把東西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