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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凝拙又對那男人歉意一笑:「我和他有些事要聊,我們稍後再……繼續。」
「繼續」二字,把葉峙淵的不悅從不明顯推到了明確。
他也不管那男人還在看著他們這邊,乾脆長腿一邁,幾步走到謝凝拙身邊,伸手拿過他桌上放著的那張房卡,在手裡揚了揚。
「你還開了房?」
謝凝拙神色淡淡地從他手上拈回房卡,答非所問:「你來這裡,有事嗎?」
葉峙淵想也沒想地鎖住他的手腕,眸色又深了幾分:「帶我去。」
謝凝拙:「什麼?」
「你不是開了房?」葉峙淵漂亮的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語氣更是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帶我去——除非你想跟我一起上熱搜。」
謝凝拙沒有再爭辯,站起了身。
從宴會廳離開,直至進入酒店二十四樓的走廊,這期間,葉峙淵始終緊緊鎖著謝凝拙的手腕。
手腕皮膚處傳來的灼人熱意,讓謝凝拙終於忍不住想要掙脫開來。他沉聲道:「放開。」
葉峙淵略微挑了下眉,唇畔笑意肆意而尖銳:「放開了,你好再去找下一個人開房?」
謝凝拙放棄了演員良好的表情管理,冷冷看葉峙淵:「就算是,你憑什麼質問我?」
葉峙淵舌尖頂了下口腔內壁,脫口而出的話是惡意滿滿的挑釁:「當然是憑——你是我嫂子呀。」
不想在公共場所鬧得難看,謝凝拙走到1124房間前,把房卡放在了門鎖感應區。
門鎖開啟的聲音響動時,葉峙淵屈起左手,敲了敲門牌號。
「這牌坊,你立給誰看?」
謝凝拙根本不想說話,只掃了眼房間號,便推開了門。
「嘖,1124。你開著我哥生日的房間號,卻約著別人來上床。」
葉峙淵站在門口,視線從門牌號掃到謝凝拙臉上,似乎試圖從他冰封的表情里分解出一點不同的情緒。
「你這麼做,會不會太薄情了點?」葉峙淵再度玩味淡嘲地喚了聲,「嫂子?」
走廊盡頭有人經過,視線不可避免地掃過他們這邊。
心焦疲倦地嘆口氣,謝凝拙指了指敞開的房門:「進不進去?不進去就放開我。」
走進房間,葉峙淵終於鬆開了扣住謝凝拙手腕的手,態度卻更緊繃了些。
「你這樣……你和我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謝凝拙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淡漠出聲:「我和你哥是什麼關係都好,我的私生活不需要你來置評。你今天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有事情問你。」葉峙淵看著謝凝拙,抿了抿唇,似乎在想怎麼開口。
「是續約的事?」
謝凝拙說著,拿出手機看了眼後又漫不經心地扔到一旁。
那輕慢的、完全不重視的態度讓葉峙淵心裡的不悅又加深了一個頻次。
他嗤笑出聲:「你還記得自己目前依然是我們醫院的形象代言人?你的職業修養有沒有告訴你,作為代言人的你,更加需要潔身自好。」
「行了。」謝凝拙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聲線帶著一抹倦啞,「你到底要說什麼,快點說吧。」
剛剛在酒會上喝了不少酒,情緒一激動,微醺的勁頭就上來了,他的身體此時有些難耐。
葉峙淵一步不退地看著謝凝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問道:「這是什麼?」
謝凝拙接過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款式簡潔的對戒,鑲著精緻但不炫耀的鑽。
他將照片遞迴給葉峙淵,不明所以地反問:「這是什麼?」
「你不知道?」
葉峙淵挑眉,帶著打量和探詢走近兩步,和謝凝拙近到呼吸相聞的程度,仿佛想從他眼睛裡找到一個很重要的答案。
謝凝拙挑了下眉,強撐著反聲質問:「我應該知道?」
兩人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謝凝拙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呼吸間的酒意撞到葉峙淵唇邊,又發散著混雜了對方清爽呼吸後,淡淡地被自己吸入肺里。
他迫切地想要後退一步,然而身後卻是沙發,他根本無路可退。
葉峙淵卻持續逼近,俯下身,一瞬不瞬地鎖緊他的眼睛,判斷著每一點細微的變化。
過了幾秒後,葉峙淵直起身,一字一句帶著胸有成竹的篤定意味:「嗯。你、不、知、道。」
謝凝拙不知道葉峙淵想要幹什麼,只知道那笑容令他心裡發虛。
他乾脆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問過了,我也回答了,你可以走了。」
擔心葉峙淵還要糾纏,他又補了句:「待會還有客房服務要來,你在這裡不方便,我就不送了。」
「客房服務?」
葉峙淵舌尖滾過這幾個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當他透明,已經脫下西裝外套的謝凝拙。
謝凝拙將外套扔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正隨意地扯開領帶,喉結和延伸的頸部線條露出來,臉上的疲倦竟然顯出一種特別的性感。
葉峙淵的喉結動了動,扯了下唇角:「該不會是我以為的那種服務吧。」
謝凝拙再次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試圖壓下開始不斷翻湧的醉意,隨口道:「你想怎麼以為,就怎麼以為吧。」
反正不管葉峙淵把他想成什麼樣的人,也不可能比被認為是他的「嫂子」更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