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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成功,因為我有想要保護的人。除了保護他之外,我更想讓他覺得我是值得他驕傲、沒有被他錯愛的人。」
「你……」葉老爺子眼神鎖定葉峙淵。葉峙淵傲然如星輝的視線與葉老爺子那即使久臥病榻仍然銳利如鷹的視線相撞,彼此都品出了一些與往日兩人之間的固定感受截然不同的氣息。
葉老爺子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黃曆,幽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撞得頭破血流,自己擔著。」
「早就撞得頭破血流過了,現在,你可以試試等著看我把你一手創立的醫院,帶上不一樣的巔峰。」
離開VIP病房,葉峙淵還沒走到電梯口,就接到了陳未語的電話:「姐夫受傷了,已經上了120!」
「你沒有又謊報軍情吧?」葉峙淵想到上一次的烏龍,壓住狂跳的心臟確認,「他剛剛不是還在直播。」
陳未語異常篤定:「從直播平台出來,撞車了,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我和隨車急診醫生通了電話,有輕微腦震盪的可能,要做詳細檢查。120五分鐘後到醫院急診室。」
第42章
傅益恆趕到醫院時,葉峙淵已經把謝凝拙直接從120上抱到進了急診室。
所有檢查都做完,醫生下了輕微腦震盪的判斷,葉峙淵便強硬駁回了謝凝拙即時出院的要求。
「我沒事,也不是第一次。」謝凝拙撐著頭,坐在輪椅上,分辯著,「儘量保持安靜,不劇烈運動就好了。以前拍戲這種情況實在太多了,沒事的。」
葉峙淵面無表情,冷硬嚴肅:「以前你身邊沒有我。」
「……」謝凝拙看了看明顯因為他受傷這件事不高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這種不高興的葉峙淵,選擇了妥協,「那明天上午出院吧。明天還有一場《電光幻影》的錄播。」
「遵醫囑,靜養,三天。」葉峙淵寸步不讓。
謝凝拙拉拉明顯正在生氣中的葉峙淵的手:「我只是有點頭暈,真的沒事。」
葉峙淵反握住謝凝拙的手,輕輕摩挲他的手背,眼睛卻看傅益恆:「傅總,我不可能答應他這種情況下去工作。是延期,或者取消,麻煩你代為協調。要賠違約金,我認。如果是合作方有違約金外的其他條件,合理調整的情況,請你代為確認,不合理的要求,請先和我談。」
「好,不需要,我來處理。」傅益恆深深看一眼葉峙淵,又意味深長地帶著淺笑看向謝凝拙,「你遵醫囑,靜養。」
「不過。」他補充道,「出院後,你來一趟公司,解約的最終確認必須你本人來做。」
「好。」謝凝拙按住暈乎乎的太陽穴,答道,「謝謝傅總。」
感覺到他暈眩中的不適,葉峙淵乾脆又把他從輪椅上打橫抱起:「靠著我肩膀,我送你去病房。」
待葉峙淵安頓好一切,謝凝拙在病床上靠坐好後,傅益恆才繼續說:「還有,我這裡有個電影劇本,你來公司,聊完解約,我想和你以導演和製片人的身份好好談談。」
葉峙淵和謝凝拙同時愣住了。
傅益恆笑笑:「不一定我們能達成一致,但是如果能夠合作,我相信你能兼顧口碑和商業的平衡,完成既賣好又賣座的作品。」
送傅益恆送到電梯口,葉峙淵真情實感地說:「傅總,謝謝你。」
「不用。我和他合作以來,為了我的上升,他其實受了很多委屈。我也該為他做些什麼了。」傅益恆走進到達的電梯裡,轉身按下下行鍵,又對葉峙淵讚賞一笑,「你也很好,不枉費他喜歡了你這麼些年。」
葉峙淵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心臟卻在停跳一瞬後加注了飽滿的血液,狂跳著洶湧地湧向了每一個細胞。
謝凝拙半夜醒來吐過兩次,再醒來時,暈眩感終於全然消失,但胃終歸被空落墜出了些疼痛。
他在這種移動到胃部的不適感中睜開眼。
電子時鐘顯示著上午十點,一室明亮,空無一人。
慢慢坐起來,他看到床邊柜上擺著一杯水,水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是葉峙淵的字,寫著「好好休息,不准起床」,後面還畫了顆小小的心。
謝凝拙把那張紙條小心放在床邊柜上,端起了那杯水。
水的溫度恰好,像是他醒來的前一秒剛有人放下。
門邊響起了聲音,謝凝拙抬眼看去時,一輛銀色餐車被推進了門,餐車上滿滿當當地放著各種食物。
推著餐車進門的陳未語和謝凝拙對了眼,馬上快步走近床邊:「姐夫,你好些了麼?頭還疼嗎?還想吐嗎?怎麼不按呼叫鈴?」
陳未語連珠炮般的問題讓謝凝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他問陳未語:「弟弟呢?」
「工作呢。他下午有董事會,現在在做準備。」陳未語說著,又轉回門邊,把餐車推過來,「他去辦公室前叮囑我十五分鐘換一次床頭的溫水,還有,說你昨晚吐了,胃指定難受,這裡有白粥、菜粥、肉蟹粥、松茸雞絲粥,還有米粉、麵條、腸粉、蝦餃,這些比較好消化,包子饅頭那些他吩咐就不要準備了。」
「本來他是說你醒來就讓我馬上發消息給他的,不過董事會可能會比較棘手。姐夫你先吃早餐,吃完了我再通知他。」
「不用通知他,讓他忙吧。」謝凝拙對陳未語說,「麻煩你把白粥給我就可以了。你也去忙吧,我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