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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邁步向校門口走去,有同班同學看到容錯大喊了聲:
「容錯,你不上晚自習啦?」
「不上了。」容錯揮揮手走了。
——
不知道是不是江別故最近太累,還是因為出差的濱城下了一場罕見夏季冰雹從而大降溫的緣故,等他結束工作剛落地北城就發起了高燒,他一開始沒覺得自己不適,也沒告訴任何人,片刻沒耽擱的直接去了公司,開了一場近三個小時的會議,等最終方案確定下來之後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可能是緊繃的那根弦突然斷掉,猛然放鬆下來的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轉,撐著牆壁緩和了一會兒後,這腳踩棉花的感覺才算是散了一點,緩緩走到沙發處躺了下來,他有心讓丁程進來,可摸到手機的時候又困的厲害,便還是決定先睡一覺。
又做了夢,又失了重,還是逃脫不了的惡性循環,他拼了命的奔跑,最後還是在原地踏步,一直到額頭被人碰觸的時候才得以從夢中脫離。
他睜開眼睛看到容錯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緩了幾秒才起身:
「放學了?」
容錯沒回應這一句,直接開口:
「哥,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江別故看著容錯,表情有些呆滯,他意識到容錯似乎是剛來,肩膀上的背包都沒放下來,他剛想開口說背著不累嗎?但容錯沒給他這個機會,留下一句『我去叫丁程哥』便出了門。
江別故想阻攔都沒攔住,回頭想想也算了,畢竟自己是真的難受。
丁程和容錯一起回來,看到江別故不同尋常的臉色當即蹙了眉,走過來的同時還埋怨了一句:
「您怎麼也不說一聲?」
「沒事。」江別故一句清醒了不少,隨口應了一聲便想起身,卻沒想到頭暈的根本承受不住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的那一刻就兩腿發軟,容錯一直在他身邊站在,看到這樣的江別故,當即就攙扶住了他,眉頭也蹙的更深了,對丁程說:
「叫救護車吧。」
丁程看向容錯,剛想說等救護車還沒自己開車直接去醫院來的快,你別關心則亂了,但這話還沒說出口,江別故就稍稍緩過來一些,擺了擺手:
「不至於。」
「那我背你。」容錯說:「我背你下樓。」
江別故笑了下:「扶著我就行了,哪裡用你背。」
容錯還想堅持,江別故卻已經邁步走向了門口,容錯沒辦法,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護著他。
醫院裡,江別故測了體溫,39.3。
容錯寸步不離的守著,掛號繳費的事情都是丁程跑前跑後,可即便容錯一直在江別故身邊,他也是沒什麼機會和江別故說上話的,江別故臉色非常不好,一直在閉著眼睛,偶爾睜開也會說頭暈。
容錯便讓他閉著眼,一直在他伸手就能碰觸到的的距離,即便知道他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容錯卻還是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聲。
打上點滴之後的半個小時,江別故的臉色才稍稍恢復了一些,人也多少有了點精神,眼睛睜開也不覺得暈了,看到容錯蹲在自己面前,眼睛眨也不眨的模樣,莫名的想起了家裡的豆芽,它看人的時候也這樣。
江別故想抬手摸他一下,就像摸豆芽,可手才剛抬起來就被容錯按回去了:
「別動,會跑針。」
江別故便沒動,問:「幾點了?」
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所以並沒有任何察覺,可容錯聽的很清楚,因為高燒的緣故,江別故的嗓音都沙啞的不像話了。
「7點了。」容錯說:「我讓丁程哥去吃飯了,等下你打完點滴,送我們回去。」
「你也去吃飯吧。」
「我不餓。」容錯很堅持:「我得看著你。」
這孩子有多固執和堅持江別故是知道的,所以也沒再說什麼,還是有些不舒服比那又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指,那因為輸液而冰涼的手指瞬間被溫暖所包裹,讓人覺得特別溫暖。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了,醫生給開了藥,說是後半夜可能會有高燒反覆的情況,如果超過38度5就再吃一片退燒藥,如果沒有就先進行物理降溫。
容錯一一記下,離開的時候甚至禮貌的要了醫生的電話,以防萬一。
丁程對於江別故的狀態也不太放心,想要留下,卻被江別故趕走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有小孩兒呢。」
容錯也立刻出聲保證:
「丁程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哥的,有任何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
的確是,有容錯照顧江別故,丁程沒什麼不放心的,便點了點頭:
「那你也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有事隨時找我。」
「好。」
江別故的精神看起來好了一些了,但容錯還是不放心的和他一起上樓,走在他後面,生怕他一個不穩就這麼摔下來,好在江別故平平穩穩的回到了臥室。
從早起趕飛機,又馬不停蹄的到公司忙碌了一天,現如今又去醫院待了幾個小時,江別故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洗個澡,回頭對容錯說:
「我沒事了,先洗個澡,你也下去收拾一下吧。」
江別故說完這句話以為容錯會聽話的離開,便沒有繼續看他,轉身就扯開了領帶,只是才扯到一半,容錯就從身後移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