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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故看清他的話,笑了笑:
「是不想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容錯看他幾秒:「你不知道現在的我,有多滿足。」
江別故靜默看他幾秒,沒再說什麼,容錯也沒說什麼,讓他躺下休息後就出去了,豆芽蹲在臥室門口的位置,看到容錯出去就進了門,跳到沙發上趴下了,面對床的位置。
好像它也不想江別故一個人待著,在容錯忙著的時候,它就負責陪著。
……
jm易主之後的幾天,除了江別故跟容錯說的那句『心情可能不會很好』之外,江別故謝絕了所有訪客,連丁程和徐宴清也不見,身邊只有一個容錯,還有豆芽,他表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事兒,雖然話減少了,但並不是不說,偶爾容錯逗他,他也是會笑的。
可容錯知道,他笑不是因為開心,是為了讓自己放心。
其實江別故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事兒,他只是不太想說話了,還有點失眠,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不同了。
江別故是真的不想說話,以前是不想在別人面前說話,現在是對容錯也是同樣的態度,不過他也清楚的知道原因,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和自己正常對話的人了。
雖然他不明白容錯是怎麼做到的。
可也正因為是唯一,江別故才會害怕,害怕容錯什麼時候也對自己露出疑惑的神色,說沒有聽清,讓自己再重複一遍。
他不想連最後的這點正常都失去。所以小心翼翼的護著,好像只要自己不開口,就永遠不會改變。
容錯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現在的他只要開口,就會聯想到會議室里的那些人因為自己開口而露出的惋惜和可憐的神色,那些神色在提醒自己他失去了什麼。
至於失眠這事兒,他自己也不想,但就是睡不著,有時候一個晚上也睡不到一個小時,但容錯就在沙發上,他不能動,連嘆口氣都不太敢,怕容錯聽到,耽誤了他的睡眠。
好在容錯一直都沒有發現。
可長時間的休息不好,人的精神狀態會有很大的改變,這是怎麼都不可能遮掩的住的,容錯眼睜睜的看著江別故一天比一天自閉,一天比一天憔悴,可他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兩天沒有跟自己說話了。
哪怕自己再逗他,他也只是看著,連笑都不會了。
豆芽也似乎感受到了江別故的變化,開始形影不離的跟著他,但江別故卻沒給過豆芽任何回應。
一周後是和醫生約好回醫院複查的日子,如果結果好的話,江別故就可以試著走路了,這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了,或許是許久沒出來,江別故的心情看起來比在家裡的時候好一些,只是容錯試著跟他說話,他還是沒開口。
容錯對此也有隱隱的擔心,他怕江別故再開口,自己會聽不清,不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容錯知道自己和他正常對話有多重要,所以也擔心如果未能反應過來江別故又會如何,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讓人擔心。
好在檢查的結果還算不錯,但醫生依然建議再等一段時間才承重走路,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靜養的好,江別故看到了醫生的話,很想問問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沒什麼事情做?是他也知道自己被踢出局了嗎?
但幾乎是有這個想法的第一時間江別故就意識到了不對,他以為自己不在乎和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依舊在纏著自己,自己非但沒出來,還鑽進了牛角尖里。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容錯能感覺到江別故的變化,卻對原因有些迷惑,明明結果是好的。
走出醫院大廳,朝停車場走去,容錯一直悄悄的關注著江別故,已經走到了停車場卻還是沒忍住停下來問了江別故:
「哥,你好像不太開心?」
江別故看著容錯,沒說話,連搖頭都沒有,容錯有些無奈,開口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江別故卻拉了他一下,容錯即刻起身,一輛車從自己身後不遠處打了個彎,停在了旁邊的停車位上。
容錯沒在意,還是看著江別故,但江別故卻不看他,明顯的不想說話,容錯也不想勉強他,推著江別故繼續往自己的車子旁走。
有一男一女從剛才停下的車子上走下來,走在容錯和江別故的前面,男人應該是身體不太好,女人一直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
容錯只看了一眼就將視線重新落在了江別故的身上,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那男人倒下去的身影,也聽到了女人的叫喊聲。
容錯下意識的想要跑過去幫忙,因為那女人並不能將男人抱起來,這裡距離醫院大廳還有一段距離,即便是醫護人員也聽不到她的叫喊聲,可是江別故這邊也離不開人。
為難之際,江別故卻意外開了口,對容錯說:「去吧,我沒事。」
容錯還是不放心,這裡是車道,江別故聽不到,不管是來停車還是開車離開,都會經過這裡,江別故聽不到又坐著輪椅連觀察四周都不方便,很容易被人剮蹭,但他卻不好不去幫忙,於是他將江別故推到了旁邊的一個停車位上,兩邊都是車,他在這裡也安全:
「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江別故點點頭,沒說別的。
容錯轉身走了,沒多久江別故就看到容錯背著男人快步朝醫院大廳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見了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