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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脫了個上衣,比三年前容錯直接衝進淋浴間要好太多了。
但,這終究不是個好習慣,江別故本來想再次告訴容錯,他在洗手間的時候不要進來,可話剛到嘴邊就改了,因為容錯的臉色實在不能說一個好字:
「怎麼了?」
容錯其實是太過於緊張了,江別故燒了一整個晚上,他的心也就提了一整個晚上,緊繃了一整個晚上,所以才會在見不到江別故的時候完全慌了神,但凡還有一點理智都不可能覺得江別故是出了什麼事。
現在看到江別故的這一刻,他冷靜下來了,也回過了神,但還是邁步走到江別故的面前抬手去碰觸他的額頭,不熱,沒再燒。
「我沒事了。」江別故笑笑將他的手拿開:「你一晚上沒睡?快去休息會兒吧,我洗個澡。」
「不是不讓你洗嗎?」容錯皺著眉,像個嚴肅的小老頭。
「再不洗我就要臭了。」江別故說:「況且我已經不燒了,沒事的。」
「不行,萬一洗完澡又開始發燒呢?」
江別故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洗完澡會不會發燒我不知道,但你要是繼續不讓我洗澡,我就要發餿了。」
「哪裡餿,你香著呢。」容錯很認真。
江別故哭笑不得,直接將他趕了出去,容錯不服不忿,卻也沒辦法,江別故連浴室的門都鎖了,他根本進不去。
管不了那就只能放任,容錯一晚上沒睡,此時也肯定很狼狽,準備下樓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時候又看到了江別故的床,便轉了個角度走過去,將江別故的床上用品全扯下來,又去衣帽間拿了新的換上。
他不洗澡絕對不上床躺著,昨晚破了例,那這套床品也肯定是要洗的。
容錯換完床上用品,又稍稍收拾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狼藉便下樓了,江別故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乾淨整潔的床鋪,打掃乾淨的房間。
其實和容錯生活的時間越長,江別故就越覺得,當初帶他回來不是自己拯救了他,而是他救贖了自己。
如果沒有容錯在自己身邊,或許他的生活還是暗淡無光的,雖說現在也沒有光亮到哪裡去,但至少沒有繼續枯萎下去了。
江別故對於餐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近乎感到震驚,他看著剛從房間洗漱完走出來的容錯:
「都是你做的?」
「嗯。」容錯走過來坐下:「不知道你想吃哪種,就都做了一些,你吃一點也是好的。」
「容錯。」江別故有些無奈:「你沒必要這樣,我也沒有這麼矯情。」
容錯看他一眼沒應他的話,倒是催促了他一聲:「吃吧。」
江別故雖說現在不發燒了,可容錯還是不放心,連學都不想上了,江別故也沒打算讓他去上學,本來他的成績也無外乎這多一天少一天的課,更何況還一晚上沒睡,吃過飯讓他給孫老師打個電話之後,便放他去睡覺了。
容錯的確有點困,卻並沒有立刻就去,問江別故:
「你今天不上班吧?」
「不上,今天在家裡休息。」
「那就好。」容錯說:「那你是要回房間還是去書房?」
江別故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沒說話,容錯解釋說:
「你要是回房間我就去你房間沙發睡,你要是在書房,我就在客廳沙發上睡。」
江別故看著他:
「你自己房間床上有刺?」
「沒有。」容錯說:「我就想看著你,不看不放心,睡不著。」
江別故想勸幾句,可沒等開口容錯就截了他的話: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改變主意的,你要是想讓我睡覺,就快點告訴我你在哪裡,不然我就跟著你。」
江別故盯著他看了幾秒,最後還是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我去書房。」
容錯點了點頭,邁步向客廳走去,走了兩步江別故又喊住他:「去拿條毯子,別回頭你再發燒。」
容錯回頭看了一眼江別故,可能是覺得這個家裡已經有了一個病號,說什麼都不能再有第二個了,便點了點頭,回房去拿毯子了。
——
可能是江別故並不常生病的原因,所以容錯的反應顯得有些草木皆兵,但事實就是江別故休息了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不適了,第二天甚至還要去公司,但被容錯攔下了,說什麼都不放人,怎麼也要讓他在家多休息一天。
江別故想說自己只是感冒發燒,並不是動了什麼手術,沒必要這么小心謹慎,可看著容錯擔憂的模樣,想到他昨天白天補眠,即便是睡著也會下意識的醒過來,然後過來看看他的樣子就不想再爭什麼。
反正項目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在家休息兩天也沒什麼,便點頭同意了:
「好,我今天也在家休息。」
可能是答應的太過容易了,以至於容錯都不太信:
「真的?」
「真的。」江別故揮揮手:「快走吧,看著你頭暈。」
昨天一天的時間,除了兩個人各自睡覺的時間,容錯一直在他身邊晃蕩了,好像他隨時都能倒下,而容錯也準備了不管自己往哪個方向倒,他都能接住一樣。
江別故一開始覺得這孩子挺好,但到了最後有的也只剩下煩了。
容錯去上學了,江別故一個人在家倒也自在,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喂喂豆芽看看書也就臨近中午了,江別故便去了廚房,看看剩下的食材還能做出個什麼東西來的時候,丁程卻來了,帶著新鮮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