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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故面對的事情,需要處理的事情有那麼那麼多,容錯不想這個時候還去搗亂。
可不搗亂,也可以偶爾給江別故一點小暗示的,免得到時候嚇壞了他。
徐宴清在半個小時之後來到病房,身後跟著助理,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吃的:
「這也太多了。」
「沒事。」徐宴清說:「挑他樂意吃的吃,不樂意吃的我帶回去,明天還能當個早飯,不浪費。」
帶都帶來了,總是退不了的,將食盒都打開,突然發現徐宴清好像特別的相信以形補形,至少容錯一眼看去,都是排骨,牛骨,豬蹄之類的,他不由的笑了下,徐宴清知道他在笑什麼:
「我問過營養師了,吃這些沒錯的。」
容錯點了點頭,先是走到床尾將病床稍稍搖起來一些,好讓江別故吃飯舒服一點,又將一碗煮好卻單放的麵條放在了排骨湯里,繼而端著走到了床前坐下了:
「多少吃一點。」
江別故沒拒絕,雖然沒胃口,但飯還是要吃的,不然身體不可能好的起來。
可江別故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沒有了被人餵飯的記憶,此時看著容錯像哄小孩兒一樣的準備餵自己吃飯,江別故還是有些彆扭:
「我自己來吧。」
他左手骨折,可右手還能動,只是容錯沒同意:「你右手也不是沒有傷口,這兩天還是注意一些。」
江別故沒說話,看著容錯,片刻之後還是妥協了,乖乖張開了嘴,容錯小心翼翼的將麵條餵過去,徐宴清站在床尾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像是看到了他們幾十年後的模樣。
江別故吃了半碗就不想再吃了,容錯沒有勉強他,又餵他喝了幾口排骨湯,直到江別故露出了抗拒的神色,容錯才停了下來。
只是讓江別故沒想到的是,剩下的面容錯也沒有浪費,直接吃了,江別故看著他連筷子也沒換就狼吞虎咽的模樣,想要提醒他,可到底也沒說。
本來是不拘小節的事情,可如果被自己特意說出來,好像又有點什麼一樣。
無所謂的,隨他吧。
容錯吃了半碗排骨麵,又吃了小半碗米飯,最後還留下了一桶豬骨湯:「我哥吃的不多,晚上可能會餓,我把這個留下,他餓的話我熱熱給他喝。」
徐宴清指指旁邊沒動的那些吃食:「你也留一些,你晚上守夜肯定會餓。」
「不了。」容錯說:「這豬骨湯我哥估計也喝不了多少,我喝他剩下的就行。」
江別故有了語言障礙之後就不怎麼願意說話,加上徐宴清覺得自己也不該在這裡逗留太多的時間,像個電燈泡一樣打擾兩個人的單獨相處,於是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病房裡又剩下了兩個人。
「是這麼坐一會兒還是我把床搖下去?」
「坐會吧。」江別故說:「躺著太難受了。」
雖然坐著也沒舒服到哪裡去,但躺了一天了,總想著換一個姿勢,聽他這麼說,容錯也沒有再動,坐在了床邊的位置:
「身體肯定都僵硬了,我給你捏捏。」
說著便上手在江別故沒受傷的右腿上按摩。
「不用。」
江別故想制止,可容錯卻抬眸看他:「下午醫生說過的,手術的那條腿這兩天不能動,但右腿可以適當按摩,多少也會減輕一些你的下肢不適,所以你也不要說不用了,我只是遵醫囑。」
江別故看著容錯,他也沒有將手伸進被子裡,只是隔著被子,力道不輕不重的按摩著,不薄不厚的被子會讓他按起來不太舒服,可容錯也沒說要掀開,江別故看著他,有些心疼。
江別故沒有再抗拒,因為他知道容錯雖然聽自己的話,但在對自己好的事情上,他也不會乖乖聽。
「累了就休息會。」
「我不累。」容錯笑笑:「你呢?有舒服點嗎?」
江別故點點頭:「有,很多。」
容錯幫江別故按摩了有半個小時,在江別故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之後才算停下了,江別故本來想說自己看會新聞,可話還沒說,容錯便問了一句:
「要方便嗎?」
江別故看著他,咬了咬牙:「不。」
容錯有些無奈:「護士說讓你多方便的,可從拔了到現在,你一次也沒有,是不是不太好?」
「我現在沒有。」江別故說。
不知道為什麼,容錯總有一種江別故是小孩兒的錯覺,在這裡跟自己犟著,不好意思。
這好像還是容錯第一次見到江別故這樣,有些新鮮,也有些無奈。
不過江別故說沒有,容錯總不能強迫他上出來,便又哄著他喝了半杯水,然後打開了電視陪著他看了一會兒新聞,後來姜崢打來了電話,容錯看了一眼便去陽台接了。
姜崢知道江別故出了事兒挺意外,但或許是因為容錯之前的反應讓他有了心理準備,也沒多大驚小怪,關心了幾句之後有幾秒的沉默,開口問容錯:
「這一次,你不會再退縮了,對吧?」
容錯看著窗外的夜色應了一聲:「是,不會了。」
和姜崢聊完回到室內的時候,時間快9點了,容錯直接去了衛生間,洗了毛巾,拿了漱口水出來,給江別故擦了臉和脖頸,又擦了手,最後又侍候他漱了口。
容錯把床搖下去的時候江別故看了一眼容錯,視線又快速移開了,容錯微不可聞的勾了下唇角,將毛巾和漱口水放回洗手間之後,直接拿著東西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