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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愛自己,為自己好,怎麼會把剛出生的自己扔到孤兒院裡去,還給了他一個叫容錯的名字。
錯?是代表自己的出生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嗎?
豆芽跟著容錯回到了房間,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難過,向來不上床的它也難得跳上了床,伸出舌頭舔了舔容錯的臉,像是給他擦眼淚一樣,但容錯已經太久沒哭過了,久的他都快要忘記哭是什麼感受了。
不過豆芽的行為到底是讓容錯的情緒有些緩解,摟住豆芽,揉了揉它的腦袋。
外面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張嫂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容錯也懶得去探究,反正他不想見到她,可繼續悶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容錯想了想,從枕頭底下拿出自己用來記帳的本子,看到因為住院而加了300元,現在一共840元的外債覺得自己與其在這裡生悶氣,還不如去賺錢。
豆芽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興奮的叫了兩聲,容錯扭頭過來看它:
「你不能去,你留在這裡不能讓她進來。」
豆芽嗚咽了兩句,趴下了。
——
江別故比平時下班的時間早了一點,回到家的時候張嫂還沒有離開,剛做好晚飯,見到江別故進門,立刻迎了上來:
「江先生,你回來了。」
「嗯。」江別故隨手脫了大衣,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容錯的身影,連豆芽都沒迎出來,不由有點疑惑:「小孩兒呢?」
張嫂不是很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在房間,可能是生我氣了。」
江別故有些意外,將大衣隨手搭在了客廳沙發椅背上,看著張嫂:
「怎麼回事?」
張嫂把中午發生的事情跟江別故說了說: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一個小孩兒不能總是跟父母生氣,所以……」
「他沒有父母。」江別故打斷張嫂的話:「他也不是暫時住在這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住在這裡,這裡就是他的家。」
張嫂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回答,愣愣的沒有聲音。
「是我之前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但之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小孩兒挺敏感的,聽到這些不會開心。」
張嫂這才有點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說這些了。」
江別故點了點頭沒說別的,但張嫂還有個疑問:
「江先生,你要領養這個小孩兒?」
「沒這個打算。」江別故說了句,便沒了下話,張嫂知道他不想再說,便出聲告辭:
「那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好。」江別故說完便邁步向容錯的臥室走去,張嫂一直看著江別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處才穿好衣服離開了。
臥室門外,江別故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安靜的等著,只是不知道容錯這小孩兒是不是因為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因聽力也受到了影響,他前後一共來敲過兩次門,竟然都沒等來開門。
江別故敲了第二次,依舊沒有等來,江別故便沒有再等,擔心容錯出什麼事。
「容錯。」江別故又敲了敲:「我進來了。」
江別故推門進去,卻在門口停下腳步,他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圈,意外的發現房間裡其實並沒有人,只有豆芽蹲在門口的位置不停的在搖著尾巴。
江別故盯著豆芽看了幾秒,邁步去了衛生間,同樣沒有人。
容錯失蹤了。
豆芽跟著江別故來到了衛生間門口,輕輕的蹭了一下江別故的褲腳,江別故垂眸看他:
「人去哪兒了?」
豆芽叫了一聲,像是回答了,可惜的是江別故只會唇語,看不懂豆芽想要表達的意思。
剛才張嫂說容錯像是生氣了,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可張嫂一直在外面,容錯要是出去的話不可能不被發現,那麼他出去想必不是走的正門。
江別故看向了臥室里的那扇窗戶,邁步走過去看了看,前段時間因為下雪,牆根堆了不少雪,這兩天天氣好,雪化了一些,以至於地上濕濕的,所以那一串的小腳印江別故也看的很清楚。
容錯真的從這裡跳了出去,但問題在於,他還會回來嗎?
容錯最想離開的時候大概就是海鮮過敏在醫院的時候,那個時候江別故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容錯要和自己橋歸橋路歸路的決心,他的行為舉動也是那麼做的。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開的話,容錯今天離開之後或許真的就不會再回來了,但現在江別故覺得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沒地方去找的,只能等他自己回來。
如果到時間還不回來,江別故覺得自己可以報警試試看。
江別故自己一個人吃了飯,收拾了碗筷坐在客廳的時候,容錯依舊沒有回來,連豆芽都老實的趴在自己的腳邊安靜的閉著眼睛。
屋內光線不似剛才明亮的時候,江別故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又看看腳邊換了個姿勢躺著的豆芽,拿腳輕輕踢了踢它: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豆芽被驚醒了,大概是沒有反應過來,衝著江別故叫了一聲,但很快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一樣的順了耳朵。
江別故懶得理它,拿起大衣出了門,他沒想去找,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容錯會去哪裡,出來不過是想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