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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坐坐是不可能的,江別故的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但江別故也很清楚江雲逸是什麼樣的品性,今天的話要是不說清楚,日後還有得煩,於是便側了側頭看向容錯。
容錯立刻彎腰出現在他的身側,將耳朵湊了上去,容錯知道他不想別人聽到他越來越含糊不清的聲音,不想看到別人看到他這樣說話而露出的詫異或者可惜的神色,那不會讓人覺得舒服。
對於江別故只對自己說話,容錯心疼他的同時也覺得是種榮幸,不管怎麼說,自己於江別故來說,都是特別的。
「推我去旁邊的小公園。」江別故說:「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江雲逸。」
容錯能從江別故的眼神中解讀出是什麼意思,也自然能看的出他對於江雲逸的態度,想告訴他,你要是不想見,我是可以幫你轟出去的,可江別故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打算,那麼容錯自然也不會幹涉什麼,逕自推著江別故離開了別墅。
雖然沒有被請進去坐坐,但江雲逸也不在乎,跟在了江別故和容錯的身後。
一直走到小廣場的一處樹蔭下容錯才停下來,走到江別故面前蹲下身來問他:「這裡可以嗎?」
江別故點點頭。
「那我去附近走走?」容錯不太確定江別故是不是願意讓自己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只能象徵性的問問。
「不用。」江別故說:「沒什麼你不能聽的。」
容錯聞言笑了下,沒說話,倒是江別故疑惑問了他:「笑什麼?」
「沒什麼。」容錯看著他:「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好像越來越近了,我越來越多的,可以參與到你的生活了。」
容錯的這句話讓江別故看的有點微怔,他其實並沒有刻意為此做什麼,還是保持著之前的處事習慣,但容錯說的似乎也沒什麼錯,他好像對容錯完全沒了設防。
雖然有可能是因為只有容錯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了,但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你要是覺得不好,我可以控制一下。」江別故說。
不知道是不是容錯的錯覺,他總覺得江別故說這句話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不過也容不得他想什麼了,江雲逸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了江別故的身後,容錯看他一眼起了身,站在了江別故的旁邊。
江雲逸走在江別故面前,江別故看到了,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直接拿起手機在上面輸入著什麼,江雲逸知道他只有看著自己才能知道自己說什麼,便沒開口,站在原地等著,等江別故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開口道:
「哥,你身體還好嗎?之前我就想來看你,但……」
江雲逸的話都還沒說完,江別故就舉起了手中的手機,將自己剛才打在手機上的字讓他看:
【地皮的事兒你找錯人了,我不會幫忙。】
江雲逸看完了這句話,相比於江別故話語中的毫不客氣,他更多的是詫異,詫異如今江別故連話都不能說了。
江別故出現語言障礙的事情不是秘密,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但江雲逸也沒想到江別故會這麼嚴重,但江別故現在的狀態也似乎驗證了近些日關於jm資本的傳言,說是江別故要讓位了。
「你的語言障礙這麼嚴重了嗎?」江雲逸開口:「所以說,關於jm要撤換你的消息也是真的?」
江別故沒說話,看著江雲逸,右手肘撐在扶手上,拿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大腿,像是很不耐煩,可江別故的樣子看在江雲逸的眼中無異於是默認,所以連帶著接下來的話都帶了點著急,畢竟他要做的事兒是需要江別故在位的時候才能做成的: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更應該幫我了,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在jm被排擠,一旦股東大會開始,就會失去對jm的話語權,可日子總是要過的,你何不把握這最後的機會,再賺一筆呢?只要你投資,我讓股給你,怎麼樣?」
看到江雲逸這麼說,江別故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江家的生意是越來越糟,他大概把每一個合作對象和客戶都當成了傻子。
這話他都懶得回應,多打一個字都是在浪費體力,於是看了一眼容錯,容錯雖然不知道江雲逸具體求江別故的是個什麼事兒,但卻並不難猜測的到他的走投無路。
這麼多年自己都沒在江別故的身邊看見過這號人物,那就是說彼此是沒什麼聯繫的,既然沒有聯繫,那賺錢的買賣江雲逸也自然不會想到江別故的頭上來,如今來了,只能證明他能找的人都找了,卻沒有肯幫忙的,走投無路了所以才來這邊碰碰運氣。
至於為什麼沒有人幫忙,人品問題或許有,但商人看的還是利益,江雲逸的這件事明顯是無利可圖。
所以即便不知道來龍去脈,可江別故看了一眼自己,容錯也是知道要說什麼的,他看著江雲逸,開口:
「你這話說的未免太可笑了,我哥就算對jm失去話語權,可股份還在,依然是最大的股東,jm還是要每年都給他分紅,不存在連日子都過不下去的情況,錢夠花,不勞你擔心,至於你的投資,且不說是不是個爛攤子,就算是個穩賺不賠的,我哥也沒有興趣。」
江雲逸直到這個時候才正眼看容錯:「你是誰?誰是你哥?」
不是沒聽過江別故的身邊帶了個小孩兒,可眼前這個比自己都還要高出一頭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孩兒,他一直以為容錯是江別故身邊的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