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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山裡的緣故,整個莊園看起來都霧蒙蒙的,時間太早,山莊也並沒有營業,所以就連服務人員都看不到,這偌大的山莊,他去哪裡都可以。
可容錯沒什麼目的地,就是隨便走走,也只是隨便走走,好像這樣能讓自己的心跳降下來一些,能讓自己再冷靜下來一些。
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後來到了昨天野餐的河流邊,這裡已經被打掃乾淨,瞧不出一點昨天狂歡的痕跡。
什麼都能抹去的,就連犯罪現場都能被打掃乾淨,可做錯事且不能說出口的愧疚卻抹不去。
至少,容錯抹不去。
容錯坐在了昨天晚上江別故和徐宴清坐過的藤椅上,看著比昨天要湍急一些的河流,表情有些沉重。
再過兩三個小時,江別故差不多也要醒過來了,而他在做了那樣的一個夢之後,要怎麼面對江別故?
第37章
江別故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快8點了。
他難得會睡到這個時間才醒,雖然是喝了酒的緣故, 但睡眠質量不錯,一夜無夢。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容錯已經叫好了早餐, 大概是剛到, 正站在餐桌前擺放餐盤,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
「早,哥。」
容錯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回來的, 雖然有過不敢面對江別故,要先一步離開的衝動,但為了不讓江別故擔心, 他還是克制了自己心裡的心虛和愧疚,回到了這棟房子。
努力的, 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有做錯事的正常人。
江別故應該打招呼的, 但卻在看到容錯臉上痕跡的時候微微蹙了眉:
「你臉怎麼了?」
昨天晚上的那個耳光容錯可謂是半點沒手軟, 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以至於現在都還有一點紅, 一點腫,容錯在照鏡子練習微笑的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是也沒什麼辦法,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遮掩一下,被江別故發現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半夜去廁所撞門框上了。」容錯說。
江別故信了,也笑了:「你也喝了?」
容錯笑笑:「忘記開燈了。」
縱然說了原因, 可江別故還是不太放心,邁步走過來在他的面前站立仔細看他的臉,甚至抬起了手想要碰觸他臉上的痕跡。
以前江別故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動作, 可對於容錯來說,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江別故的動作好像是被慢放了一樣,他每靠近一毫米都能讓容錯的心跳加速。
下意識的想逃,卻又怕江別故看出什麼端倪,所以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任由江別故的手指輕輕覆在自己的臉上。
「疼嗎?」江別故開口說話時的呼吸也似乎帶了某種魔法,落在容錯的臉上,一種酥麻的感覺從心底滋生漸漸蔓延至全身。
容錯搖了搖頭,避開了江別故的手指碰觸,也稍稍拉開了彼此的距離,說:
「不疼。」
原本容錯是打算坐下來吃飯的,這樣會讓他拉開距離的動作看起來更自然一起,可江別故卻拉住了他的手臂,在容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手又覆蓋在了他的額頭上。
容錯錯愕了一瞬,卻並沒有太長時間,因為他馬上就被另一個感知而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發現江別故的手很涼。
容錯抓住江別故的手腕將他的手拉下來,蹙眉看著他:
「哥,你手怎麼這麼涼?冷嗎?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著就要起身往樓上走,卻被江別故按住肩膀,將他按在了餐椅上:
「你反應會不會太慢了?我摸你臉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涼?」
容錯愣了一下,沒回答,江別故倒是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不是我涼,是你太熱了,你發燒了。」
容錯條件反射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並沒有什麼感覺。
「你自己能摸出來什麼?」江別故邊說邊拿出手機給徐宴清發信息,讓他通知山莊裡的醫生過來,繼而落座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先吃點東西吧,等下讓醫生看看,沒幾天開學了,別到時候再出狀況。」
「嗯。」容錯聽話的開始吃飯,縱然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可也強迫自己吃一點,只有這樣,他才能減少一點和江別故溝通的時間。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醫生來的很快,容錯不過剛剛吃完飯,徐宴清就帶著醫生進了房間,走進房間的第一時間徐宴清的視線就鎖定了江別故,面上的擔心毫不遮掩:
「不舒服?」
「不是我。」江別故說:「是容錯,發燒了。」
容錯從餐桌前起了身,看到徐宴清打了招呼,徐宴清笑了笑:
「昨天晚上就說讓醫生給你看看,你逞什麼強?」
容錯這才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徐宴清見過面,而那時的狀態實在算不得正常,雖然用喝酒的理由搪塞了過去,可本就心虛的容錯實在是擔心他說出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找補,江別故就出了聲:
「昨晚就不舒服了?」
「嗯。」徐宴清說:「我從河邊回來的時候容錯在門口,我看他樣子就不太對,問他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看看,他說不用。」
江別故看向容錯,眉頭是微微蹙著的,似乎不太認可他這樣不拿身體當回事的做法,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教訓他幾句並不能讓他的身體好起來,所以江別故也沒再說什麼,對站立在旁邊的醫生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