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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票的事由我來負責,我給你一個電話,你準備好了,打我的電話就成。”說著,對方報出一連串的數字,我慌忙找紙筆記錄下來。
我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遲疑著片刻說道:“徐先生,定金你準備怎麼支付?”無論什麼生意,要點定金並不過分吧?我在心中忐忑不安的想著。
對方聽了,輕輕的笑了笑說:“袁先生,我並不準備支付定金。”
我的心“撲通”一聲直接掉了下去,同時一股無名邪火冒了出來,什麼東西?不準備支付定金,那麼要是我將他送到安徽,他一走了之,我找誰要錢去?難道是誰與我開玩笑?就在我準備罵人的時候,電話的那頭,那個姓徐的人緩緩的說道:“袁先生,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意,雖然我與袁先生是第一筆生意,但以後想必有的是合作的機會,所以,我先支付一半酬勞,你把帳號給我,我立刻給你匯款。”
我的腦子“轟隆”一想,心中更是不敢猶豫起來,隱隱起疑。對方見我不說話,忙又道:“袁先生,怎麼了?把你的帳號給我就成,二十分鐘後,你就可以查收,你是直接要歐元,還是折合人民幣?”
這事雖然詭異莫名,可是這年頭誰嫌棄錢燙手?我想了想,當即將我一個農行的帳號報了過去,我在國外並沒有開戶,所有的銀行卡也僅僅只有這麼一張。對方再次有禮的詢問,我是要人民幣,還是歐元?
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所以,我連想都沒有想一下,直接要人民幣,對方應約,又禮貌的客氣了兩句,然後說他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我收拾好行李,隨時可以動手前往安徽,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抓著聽筒,聽得裡面傳來的“嘟嘟……”的聲音,感覺仿佛是活在夢中,什麼七星招魂引,還是寧琿的奪魂鈴,甚至連我那神秘莫測的爺爺,與剛才這個電話比起來,都算是小菜一碟,這人真的太詭異了,若不是瘋子,就是……
餘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子的陰影,一種不詳的預兆在我的心底蔓延開來,我甚至渴望著這僅僅是某個人與我的惡作劇。但是十五分鐘過後,我辦公桌子上的電話鈴如同是催命符,急劇的響了起來。
我的手有點顫抖,不怎麼聽從我的指揮,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穩定心神拿起電話,僅僅說了一個“餵”字,電話那頭傳來剛才那人的聲音:“袁先生嗎?錢已經匯出,你可以查收……”
他的聲音很溫和,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悅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震得我的耳朵“轟轟”作響,我的心一直沉了下去,本能的“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我幾乎是跑了出去,就在潘家園最近的一個自動取款機上,查詢了一下帳戶餘額……
等到自動取款機上的餘額顯示出來的時候,我早就被那長長的一連串的零驚得呆住了,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匯了錢過來。
剎那間我腦海中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亂蹦,隱隱凝聚成一柄勺子的模樣,似乎就是北斗七星?難道說,這個人去安徽,也與七星鬼穴有關?
“先生,你快一點好不好?”旁邊一個急促的催促我。
我“啊”了一聲,慌忙的取出自己的銀行卡,匆匆道歉,反身向我的私人偵探所走去。剛剛走得幾步,猛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正自出神,陡然被人襲擊,出於一個自幼習武者的本能,我反手扣向對方的脈門,一式擒拿手將背後一個厚重的身子結結實實的甩了出去。
“哎呦……”一聲熟悉的呻吟傳進我的耳朵,我神志一清,再看時,只見我的好友木頭正躺在地上,四腳朝天,痛苦的呻吟著,“我說袁老大,你……吃錯藥了,下這麼重手?”
“啊……木頭,你怎麼來了?”我不解的問道。
第十四章陰煞之氣
木頭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神秘兮兮的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袁老大,我這次麻煩了。”
木頭的我的同學、好友兼任死黨,所以他有麻煩,我絕對不能置之不管,所以忙問他什麼麻煩,可是素來神經粗大的木頭愣是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想要去鄉下走走,躲上幾天再說,今天是來與我辭行的。
我問木頭準備去什麼地方,木頭說他姥姥家在安徽,準備前往安徽。我目前對於安徽這個地方非常的敏感,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裡面似乎透著某種神秘,將所有的人與事都扯到一起。但我總不能告訴木頭,我爺爺要我去安徽盜墓,很危險,你去別的地方玩耍幾天?
木頭說是下午就動身,火車票都買好了,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自然也只能違心的祝賀他一路順風,兩人就這麼分手。下午,我接到那位神秘的徐先生的電話,說是他定了下午三點的火車票,問我可以走不?
我本沒什麼好收拾的,自然同意,徐先生說是派人來接我,電話掛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輛紅旗小車就出現在我的私人偵探所的門口,兩個帶著墨鏡的男人說是徐先生的人,直接帶我去火車站。
等我下了一車,另一輛奔馳車也緩緩的開了過來,等到車子停好,木頭首先下了車——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我,而是恭恭敬敬的拉開了車門,一個帶著金絲眼睛的文弱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木頭……”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木頭,這還是我認識的木頭嗎?那個神經粗大,天王老子都不買帳的木頭?
“啊……袁老大,你怎麼也來了?”木頭一抬頭就看到了,神情明顯的呆了呆。
我沒有回答木頭,只是看著那位徐先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那個文弱年輕人在幾個保鏢的尾隨下,向我走了過來,點頭笑道:“袁先生嗎?我姓徐,徐旭!”
“徐徐?”我皺眉,那人的父母也太偷懶了,居然取一個這樣的名字?我剛剛跟隨著爺爺學了一點點的風水玄術,可是在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徐旭的時候,我本能的就想要逃走,這人的身上,好重的陰煞之氣。按照七星招魂引上的說法,這麼沉重的陰煞之氣,只有可能出現在屍體身上,但目前的這個人,卻是一個活人,活生生的大活人。
儘管他的臉色蒼白,甚至眉心之間還隱隱泛青,透出一股死氣,與寧琿一樣,這人的相貌很俊美,如同不是那層陰煞之氣,他算得上是一個比較俊美的年輕人。下午的陽光很好,陽春三月,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不——是徐旭,旭日的旭!”徐旭解釋著,說著他好奇的看了看木頭,問道,“袁先生與蘇先生認識?”木頭本姓蘇,出生的時候三災八難的,後來碰到一個高人,說是五行缺木,取個名字添補一下就好,於是就有了木頭的名字與外號。
“是的,我們是朋友!”我還沒有回答,木頭搶著答應道。
我心中已經隱隱知道不妙,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木頭一眼,沒事他湊什麼熱鬧啊?好好的北京不呆著,跑去安徽那個窮鄉僻壤的做什麼?
徐旭說既然都認識,那就更好了,一起走正好作伴。正在說話之間,火車已經鳴笛而來,很多乘客慌忙搶著上車,由於徐旭買的是軟臥票,所以倒不用爭搶,我們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車,找到自己的鋪位,我在下鋪,徐旭就在我的上鋪,木頭在對面的上鋪,而徐旭的另一個保鏢,身材魁梧得有點過分,睡木頭的下鋪。
我這幾天早就累得夠嗆,上車後,將唯一的一個小小的行禮包墊著頭,直挺挺的倒在床鋪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渾然忘記自己這一次的任務是保護徐旭。但我心中卻忍不住冷笑,徐旭需要我保護?見鬼了……
他本身絕對是資深的術士,而且,我感覺他不會比那個半吊子的寧琿差,要不,他身上也不會有這麼強的陰煞之氣,這樣的人豈是好招惹的。幾乎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前往安徽,大概也是為了七星鬼穴。
但是他為什麼非得與我結伴同行,而且不惜重金、不惜欺騙?還將木頭也拖下水?我腦子裡一片的混亂,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火車內已經亮起了燈,我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揭開床頭的窗簾看了看外面——外面早就一片漆黑,唯獨有著星星在半空中閃爍著,明滅不定,如同是鬼眨眼……
我想起小時候隔壁的阿婆曾經說過,星星是天狗的大便……噁心之極!
“袁先生睡醒了?”我的頭上,徐旭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平和。與我爺爺的陰沉不同,可我聽著卻有著說出去的討厭,很是不想搭理他,但這人偏偏還是我的大主顧,不管怎麼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還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等到火車到了安徽後,我會將另一半的錢打入你的帳戶!”徐旭淡淡的說道。
我懶懶的打著哈欠,早上被他一連串的金錢震撼住,在面對著銀行帳號下數字後,我猛然發現,原來錢對於我的誘惑力好像也不怎麼大了,當即冷笑道:“徐先生真是有錢人……”
從北京要安徽,要做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路途確實很漫長,但也不用著出這等巨資請個保鏢?而且是請我這樣毫無名氣的私人偵探所的保鏢?當我看到木頭的時候,我就知道,徐旭的目的絕對不是去安徽觀光旅遊那麼簡單。
徐旭淡淡的笑聲從我頭上傳了下來:“有錢也談不上,不算窮而已,事實上只要袁先生願意,你們合作天下多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
我知道他就要切入正題了,也不說什麼,只是聽著。果然,徐旭隔了片刻見我不說話,當即又道:“袁先生難道就不好奇我的合作?”
我學著他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管我問不問,徐先生都是準備說的,一百萬歐元讓我陪你上一次安徽,天下有這等好事?而能夠做出這等變態事情的人,只有兩種人。”
第十五章七星鬼穴
徐旭好奇的問道:“哪兩種人?”
“一種是有錢花不完的瘋子,另一種是想要從我身上謀取更大利潤的絕世精明者。顯然的,徐先生不是瘋子,那麼,就是後者——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慢慢的點起一支煙來,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菸頭明滅不定的火光,想想這三天的詭異離奇,恍然如夢。
徐旭笑了笑說:“承蒙袁先生看得起,不過我雖然是聰明人,袁先生好像也不是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