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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就取笑了木頭幾句,木頭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嚷嚷的叫道:“袁老大,你什麼時候成了江湖騙子了?”
“什麼?”我從他手中接過骷髏頭,反問道。說話的同時,我已經將骷髏頭放到黑石板其中的一個洞孔中,骷髏頭與石板上的洞孔非常的貼合,我不解的看向徐旭。
而徐旭也衝著我搖頭,顯然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木頭與保鏢都不知道我們倆在打什麼啞謎,保鏢還忍著沒有問,而木頭素來多話,被他徐旭收買一併來了安徽,本來怕我生氣,一直躲著我,但這個時候在也忍不住,問道:“袁老大,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奇怪!奇怪!我解釋說,這是人的腦袋被硬生生的砍下來,做成了某種陰邪之物,至於起什麼作用,我也搞不清楚,但你們看——這個骷髏頭與石頭上的洞孔如此的貼合,難道說這個腦袋本來就是骷髏?沒有血肉不成?
這似乎不怎麼可能,而好像製作一些陰邪之物,只需要人類的腦袋,沒有必要剔除血肉啊?某非……我一念至此,已經不敢在想下去,而徐旭似乎也同樣想到了這麼一點,有些驚恐的看向我。
我衝著他略微的點頭,知道他心中所想勢必與我一樣——唯一的可能就是,製作這陰邪之物的人是個高人,但同樣也殘忍無比,他必定是將活人臉面上的所有血肉活生生的颳了下來,讓這人在臨時前飽受痛苦,凝聚無限的怨恨之氣,甚至連魂魄都禁錮在骷髏頭中,不得飄散,難怪這地方居然有粉紅色的陰煞之氣,果真夠狠夠毒。
徐旭問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心中被他坑騙到安徽,如果他僅僅只是騙了我,我絕對不會生氣,反正我本來就是要來安徽的,可是他不該將木頭也拉下水,我可以保證,這傢伙將木頭帶在身邊,主要的作用就是控制我,在潘家園附近混的人都知道我與木頭是鐵哥們,關係非同尋常,木頭有事,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我聽得他詢問,忍不住就氣不打一處,這小子難道還真充什麼大款,以為他自己真是開發商不成?
我冷冷的笑道:“你是行家,難道還需要問我不成?”
徐旭也不在意,搓搓手笑著說,他不過就是想問問,還挖不挖?我說你這不是廢話,你花了這麼多的錢,不就是為了這個,我說不挖,你能夠同意嗎?
徐旭只是笑笑,我把大壯叫了過來,讓他準備一個瓷罈子——大壯不解,但還是立刻跑回家去,抱了個老大的瓷罈子過來,我讓木頭將餘下的六個骷髏頭全部收集過來,裝在罈子內,然後用濕泥土封住口子,又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木頭如同是看著外星人一樣的看著我,幾次張口想要詢問,偏偏卻是強行忍耐了下去。
這骷髏如同真的像我們想像中那樣,勢必邪氣得很,如今在陽光底下,我倒還可以克制住它,一旦到了晚上,唯恐陰煞邪氣飄逸而出,撲上人身,後果難料。所以,趁著大白天的,我用瓷罈子將它們全部收入其中,用玄術封印,等找到吉地,或是安葬,或是直接火化化解其糾纏凝固的陰煞邪氣。
我招呼過老村長來,讓他將那個瓷罈子放在向陽的地方,過後我再處理。老村長……應該說,就是我的嫡親的娘舅,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卻不知道該如何相認,如果我能夠從七星鬼穴出來,我勢必好好拜謝我的老娘舅。
六個骷髏都已經被清理走,我讓陳家小伙子們繼續挖土,哪知道除去表面一層薄薄的泥土外,下面居然是堅硬的石頭,陳家小伙子們在大壯的帶領下,不用我吩咐,很快就將表面的一層浮土處理乾淨,露出大塊的與黑石板一樣材質的大石塊,又向四面挖了挖,也都是堅硬的石塊,我與徐旭見了,一時之間也都沒有法子。
我半眯著眼睛,這些黑石塊的中間,居然有著一條淡淡的灰色fèng隙……隱隱約約的,並不明朗。
那石塊明顯的不是上面那層黑石板可以比擬的,厚重得很,這樣的石塊——想要破開,只有兩個法子,一是找到開啟機關,二是使用炸藥。
我雖然懂一點風水玄術,可是我對於機關術卻是一竅不通,而炸藥可不是容易弄到手的東西,那是犯禁的,所以我也沒有準備。
也見日頭已經偏西,我看向徐旭徵求他的意見,徐旭圍著土坑轉悠了一圈,點起一支香菸,慢慢的吸著,片刻終於道:“看樣子下面確實有古墓,可是……如今想要下去看個究竟,只有用炸藥炸了……”
我說你能夠弄到炸藥嗎?徐旭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一個陳家小伙子忙著插口說道:“要買炸藥很容易的,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山頭上有人承包了採石場,多得是爆破的雷管,只要有錢,買一點過來絕對不成問題。”
第二十三章失蹤
徐旭別的東西沒有,唯獨錢多,聞言大喜,當即招呼過那個小伙子,讓保鏢跟隨著他去買雷管,而餘下的陳家小伙子全部讓他們回家休息,說是明天如果有事,再找他們。眼看著陳家的小伙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各自回家,我無精打采的跟隨著老村長也開始向陳家村走去。
一路之上,我隨意的拉著老村長閒扯了幾句,老村長在見識過我的七星招魂幡後,對我異常的熱絡,同時非常的恭敬,顯然村里人從來沒有都沒有見識過正真的術士,雖然我爺爺在陳家村住過很久,可是他老人家隱藏得很好,從來都沒有顯露過什麼,更不用說是在人前賣弄。因此,陳家村的人對於這個又是好奇,又是崇敬,還帶著難以掩飾的神秘。
徐旭人倒是隨和,沒話找話,但我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好感,只是懶懶的應著,再來我也怕說漏了嘴,讓老村長知道我的身份。等到回到老村長家,徐旭又拿出一些錢來,讓老村長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
看著老村長出去忙活以後,徐旭問我,老村長說的他家的大妹子與我什麼關係,我聞言就是大怒,很想將徐旭暴打一頓解氣。
徐旭連連搖頭說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這丫的絕對是故意的,而接下來徐旭卻說,他早就摸清楚我的底細,而且,他與我爺爺也認識,徐家與袁家原本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只是後來戰亂,兩家才失去了聯繫。
聽得他說與我爺爺認識,我才算放鬆警惕,再三警告他,絕對不能告訴老村長我的身份,另外,我提出要求,讓木頭先回北京——我不能把朋友拉下水。
七星鬼穴,連我父親都栽在裡面,當初我父親可是攜帶六面招魂幡進入七星鬼穴的,如今我只有一面招魂幡而已。
徐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木頭就跳了起來,嚷嚷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古墓,說什麼也不願意回去,還說這等發財的好事,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木頭解釋,這等大型的古墓之中,明器自然是有的,可是——只怕也是兇險重重,我爺爺曾經說過,風水寶地只是蔭蔽後人,對於死者卻未必有什麼好處,一個弄不好,只怕就會成為養屍寶地。
人死氣未散,要是再讓屍體吸收天地之氣,非常可能聚氣再次成型,一旦接觸活人陽氣,導致屍變的可能是非常大的。但不管我怎麼說,木頭就是不肯走,我也無奈。
晚飯老村長為什麼我準備了一點山間野味,倒把我們這些城裡人個個吃得慡快無比,只是到了晚上九點多,與保鏢一起出去買雷管的陳家小伙子還沒有回來,徐旭打保鏢的手機,卻發現保鏢的手機關了機。
我不禁著急起來,徐旭的保鏢倒了罷了,可是——那個老實是陳家小伙子要是出點事情,豈不是我們的罪過?
徐旭說保鏢的武功非常好,只怕未必在我之下,放我放心,老村長也說,估計是山路晚上不好走,明天回來,讓我們先去睡覺。
一夜過去,保鏢與陳家小伙子還是沒有回來,我一夜惺惺索索的,也沒有能夠睡個安穩覺,不是見到如同是骷髏一樣的爺爺向我走來,就是見到七星鬼穴的附近,漂浮著一個白色的影子……
直到窗外已經隱隱有亮光透出的時候,我才算是沉沉睡去,可是還沒有等我睡個安穩,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門口傳來一個婦人大聲的哭喊與叫罵聲。我猛然一個激靈,忙著從床上跳了起來。
徐旭與木頭都不在房間內,我披著衣服就沖了出去,只見老村長家的門口正站著一群人,其中兩個五十左右的,頭髮已經花白的婦人,正哭得呼天搶地,一邊哭還一邊罵著。徐旭與木頭就站在當地,兩人面上的神色非常的複雜。
“怎麼了?”我皺眉說道。
老村長正在勸說兩個婦人,無奈那兩人卻是絲毫也不停,一邊哭著,一邊還要抓打徐旭,可是徐旭的一身武功非同尋常,豈是他們能夠抓著的?我問了一邊,亂糟糟的眾人誰也沒有理會我,我不禁怒氣,大聲吼道:“都給我住嘴?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先生……”老村長見我出來,忙著解釋道,“這兩人的兒子昨天參加了山神廟挖土行動,昨天半夜,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什麼?”我聞言忍不住全身一個激靈,有兩個人居然失蹤了?
而那兩個婦人不用問,自然是兩個失蹤了是陳家小伙子的老娘,兒子失蹤,老娘能夠不急嗎?找上門來哭鬧,倒也情有可原。我忙著勸說著兩人,讓她們不要鬧,把事情說個明白。
兩人開始還蠻不講理的胡鬧,後來擱不住徐旭的幾句硬話,徐旭這人平時看著長相俊美,但為人卻比很多人都要陰鬱,我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徐家累計數代巨富,而徐旭更是家族中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平時是正真的富家大少爺,放個屁都有人說是香的,何是受夠這等鳥氣?
其中一個婦人姓王,是鄰村嫁過來的,說是昨天晚上他兒子陳強回去,將兩百人民幣交了給他,一早就睡下了,可是倒了九點多鐘,陳家村的無賴酒鬼帶著另一個小伙子陳春狗找了過來,三個人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說什麼寶貝,有是什麼古董什麼的。王婦人也聽不懂,早早的睡下了。
直到過了十二點,聽得陳強開門的聲音,王婦人忙著起來看時,只見三個帶著鐵鍬等工具就要出門,王婦人拉著兒子問他們要去哪裡?這麼晚的,別出去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陳強說他要出去做一樁發大財的買賣,不久就會帶著母親上山下鎮子上買房子,離開這個窮地方。
王婦人雖然很害怕,但農村婦人,又沒有什麼見識,本來也管不住兒子,聽得是發財的生意,也就隨他去了,結果,這麼一去就一直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擔心兒子的王婦人忙著跑到陳春狗家裡,得知陳春狗也同樣沒有回來,兩人頓時就慌了神,跑去酒鬼無賴家一看,門鎖著,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