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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麼騙我說,是石頭上碰傷的?”村長抬頭盯著我道,“你要知道,山中出現未知兇殘怪物,很是危險,我們村子是靠著狩獵為生的,再說,紅蓮寺距離我們這裡不遠,這東西要是跑進村子裡面,咬傷小子婦人,可如何是好?”

    “那東西不會出來,村長大可放心!”我輕輕嘆道,“那東西屬於地下陰物,不能夠在陽光下活動的。”

    “哦?”村長愣然,老半天才道,“你可以肯定?”

    “嗯,我可以肯定!”我認真的點頭道,老村長這份心,著實讓人敬佩,有事沒事,都先想著村子裡面眾人的安危。

    為著讓他去疑,我解釋道:“不瞞村長說,我來鬼邙山,是想要尋找一些鬼藥,紅蓮寺附近有著一處古墓,想來村長也是知道的?”

    “你居然做那等挖墳盜墓的勾當?”村長皺眉,臉色不怎麼好看。

    這老頭子心思都寫在臉上,性子耿直得緊,我看著好笑,搖頭道:“我自然不做那挖墳盜墓的勾當,只是一些鬼藥,都是生長在地下陰暗之處,大凡古墓中,風水絕佳,加上陰氣滋養,更是合適鬼藥生長,而紅蓮寺旁邊的古墓,明顯就是別人挖開的。”  

    “嗯!”老村長點頭道,“要是只是採藥,倒也罷了,只要不翻屍倒骨的鬧騰,就算了,你出沒於山間古墓,找個藥也不容易,能夠治病活人,就更加不容易了。”

    我只是笑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得出來,村長很是討厭盜墓賊,幸好,我沒有把仇十九那個專業挖墳盜墓的人,帶回村子裡面。

    “那是什麼東西?”村長指著我腿上的傷,問道。

    “屍鱷!”我苦笑道。

    第二十九章人為瘋癲

    村長很是狐疑的看著我,我心中明白,這玩意對於很多人來說,來著聽都沒有聽說過,他自然希望我能夠解釋一二。

    而且,看著老村長這架勢,如果我今天不解釋清楚,只怕很是麻煩,他絕對會追究到底的——為著他們烏村的安全,他也算是不遺餘力。

    “屍鱷也算是鱷魚中的一種,老人家知道鱷魚嘛?”我問道。

    “聽的說過,但沒有見過!”老村長吧嗒吧嗒的抽著汗顏,“聽說是一種吃人的兇殘動物?”  

    “是的!”我點頭道,“鱷魚的存活歷史很是悠久,據說比人類還要悠久,喜歡沼澤地帶,以吃腐爛動物為生。而屍鱷是吃人的腐屍生存的,這種怪物見不得光,所以,它們不會離開古墓,村長只要不去主動騷擾它們,就不會有事。”

    “話雖然如此說,但我老頭子心裡終究不安!”老村長重重的抽了一口旱菸,吐出煙霧後嘆道,“天知道那些怪物會不會爬不出來害人?對了,這怪物有毒嘛?”

    “有!”我倒不是危言聳聽,而且,既然老村長問的這麼詳細,我也不能夠隱瞞他,當即笑道,“不但有毒,而且是要人命的那種。”

    “那你?”村長狐疑的看著我。

    “我不怕毒!”我苦笑道,“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膽敢孤身行走在山間的郎中,自然多少懂得一些防毒的手段,所以——”

    “說的也是!”老村長點點頭,繼續吧嗒吧嗒的抽著他的旱菸,“你和那個王大夫,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懂得斗毒的人,一些小毒,自然是難不倒你們的。”  

    聽到村長提到那個王繼仁,我頓時一股火氣直冒上來,但終於還是忍住了,問道:“村長,你說的那個老廖,就在隔壁村子?”

    “嗯!”老村長嘆了口氣,答應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嘆道,“不過,他現在已經不給人看病了,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問問!”我有些心動,若是沒事,想要去找那個村長口中的老廖,了解一下這個王繼仁。

    昨晚我見到的那個矮胖人影,到底是不是王繼仁,如果是——他跑去亂葬崗做什麼,為什麼我後來沒有找到他?

    那個詭異的穿著白色旗袍的女鬼,還有那個把挖開地宮的古墓,上面還鑲嵌了一面若大的玻璃鏡子,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我雖然不想追究什麼,但王繼仁搶了陰陽紫河車,著實讓我心中不舒服得緊。

    在我心目中,大概是先入為主的概念,我對於王繼仁那等糙菅人命的態度,很是不滿,甚至也認定了他就是那個偷盜陰陽紫河車的人。

    “今兒一早,大牛他娘就來了!”老村長轉變話題,問道,“小伙子,你可有把握醫治好大牛?”  

    “沒有十足把握,但可以試試!”我敷上傷藥,包紮好傷口後笑道,“村長應該知道,他瘋癲三年了,這種病不比別的,我可以試試,但也不能夠打絕對的保票。”

    “小伙子很是厚道!”老村長道,“午後沒事,你就去看看吧,我剛打發她走了,哎,大牛他娘著急啊!”

    “好的!”我明白大牛他娘的心態,換成誰,只怕都會著急。

    好生生的一個孩子,瘋了,做娘的焉有不急的,以前沒法子,就算了,既然有一線希望,大牛他娘豈肯放過?

    午飯依然在老村長家吃的,山間小菜,普通的米飯,我卻吃得津津有味,大概是我太過餓了的緣故——昨晚折騰了一夜,早上也沒有吃東西,事實上我老早就餓得兩眼昏花了。

    吃過飯,村長的女人熬了一壺濃濃的土茶,據說是山里野生的茶葉,自個兒採摘曬制的,雖然不像市上賣的茶葉那麼色香味俱全,但難得是的,土茶那份濃郁的香味,沁人心肺。

    和村長喝了幾口茶,他再次提到大牛,我笑了笑,當即起身道,“今兒沒事,不如就去看看?”  

    “好好好!”老村長一疊連聲的答應著,和他女人招呼了一聲,帶著我就出門。

    我忙著轉身去房裡取了背包,我所有吃飯的傢伙可都在裡面,這給人看病,有些東西是必須要帶的。

    誠如村長所說,大牛家很是窮,兩間低矮的糙房,還是糟土堆砌的,地方也小,我剛剛走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雞屎臭味兒,腳下一頓,老村長是人精了,見狀,笑道:“要不,你去那邊瓜棚下坐坐,我讓大牛那孩子出來就是了!”

    “沒事的——”我嘆道,這要是放在十年前,我估計真不會走進去,但現在,一切時過境遷,故友已死,我自然也沒有原本那等講究。

    “牛大娘!”我雖然這麼說,但村長卻沒有帶著我走進去,扯著嗓子叫道,“先生來了,你讓大牛出來給先生瞧瞧。”

    “哎——”裡面,昨天見過的那個老婦人答應了一聲。

    少頃,老婦人已經扯著大牛出來了,大牛雖然瘋癲,但還好不會發糊,只是心智如同七八歲的孩童,甚至更甚,倒是好擺布。  

    牛大娘一邊把手放在身上擦了一把,一邊從裡面端了兩張凳子出來,放在門前的瓜棚下,招呼我笑道:“先生,家裡髒,你瓜棚下坐坐吧!”一邊說著,一邊有招呼村長。

    我想了想,終究沒有走進去,也不用村長和牛大娘幫忙,扯過大牛,坐在瓜棚上,伸手給他診脈。

    昨天我就給大牛把過脈,當時就懷疑過,這個時候再次診脈,得出的結論還是和昨天一樣,這個孩子,絕對不是被嚇瘋的——他的瘋癲,完全是人為的。

    足足有著一炷香的時候,我都沒有說話,牛大娘記得團團亂轉,卻是不敢發問,老村長坐在我身邊抽著旱菸,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小伙子,到底怎麼樣,你給句話吧!就算不能夠治,牛大娘也絕對不會怨你的!”

    我抬頭,正好迎來牛大娘焦慮、甚至哀求的眼神,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就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她怕,唯恐我說出一句——不能治的話來。

    “可以治,但有些麻煩!”我點頭道,“我剛才就說過,我不能夠打保票的。”

    牛大娘一聽,明顯就有些著急了,村長大概也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忙著安慰道:“牛大娘你先不要著急,先生這也是自謙,就算真箇有十足把握,也得說的穩妥一點兒。”  

    我微微一笑,這老村長還真會捧人的,被他這麼一說,我想要不盡心都難了,而且,我真的說的實話,完全不是自謙。

    能夠醫就醫,不能夠醫治,我從來不勉強的,給予了牛大娘太大的希望,要是我醫治不了,她也會很絕望。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高。

    “那個……什麼時候可以醫治?”牛大娘搓著手,有點尷尬的看著我。

    “很快!”我笑道,“你準備藥罐子和火爐子,我熬個藥,然後給大牛服下,如果藥劑有反應,我在施以針灸,應該就會沒事,但如果藥劑沒反映,就有些問題了。”

    “好好好!”牛大娘頓時就一疊連聲的答應著,很快,她就張羅來了火爐子和藥罐,老村長也幫忙生了爐火。

    我就在瓜棚下,準備了藥材,開始熬藥。

    老村長坐在我身邊,問道:“小伙子,今兒這藥不會像昨天那樣吧?”

    “不會!”我笑道,“那種藥,想要我再熬一爐,也沒有了!哎……那藥渣還是沒有找到?”  

    “嗯!”提到這個,村長明顯心中不痛快,填了一鍋旱菸,點燃後一邊用力的抽著,一邊搖頭道,“村子裡面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好好的,藥渣和那個妖物就這麼沒有了,這要是害了人,豈不是我的罪過?”

    “村長不用自責!”我忙著勸慰村長,憑感覺,應該不是誰無聊偷去玩兒的,應該就是那個王繼仁所為,只是這話,我卻也不好明著說出來。

    我又想到了大牛的瘋癲,這瘋癲明顯也是人為的——不知道和那個王繼仁有沒有關係?畢竟,他也是三年前來到這烏村的,可大牛一個孩子,又沒有礙著他什麼,他有這個必要下手嘛?

    我剛才給大牛把脈,發現大牛的瘋癲,應該是被灌下了毒藥,然後又以針灸之術,刺激了大腦皮層,導致了他的瘋癲。

    我現在也就是熬一爐解毒的藥,看看能不能把大牛體內的毒素驅除,然後再用針灸之術,刺激他大腦神經,看看能不能讓他恢復過來。

    所以,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說,我一定能夠醫治大牛,因為,刺激人大腦造成幻覺的藥,有很多種,我若是知道原本造成大牛瘋癲的藥劑配方,然後配出解藥來,自然可以藥到病除,但現在——我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我也不可能一種種藥方盡著試驗,所以,只能夠死馬當活嗎醫治,看大牛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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