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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盛任星：有保險嗎？
魏歡：你在逗我？
魏歡：別打聽了，如果是幫你那同學找的，人不會來的。
盛任星：？
魏歡：人打拳沒幾場就能抵在我這工作一個月的了，是你你來？
盛任星眨了眨眼，這麼多嗎。
他把手機暗滅，突然意識到，邢野他爸欠的債，恐怕比他之前想的還要多。
魏歡這幾句話，也打消了盛任星想問一問邢野的念頭。
他手指按著手機翻過來翻過去，心裡煩躁頓起。
整整一天，他腦子裡想著事，手上數學題到放學了也才解開一道而已，可是直到放學他也還沒想到什麼好方法，幾乎是剛想出就被自己否定。
盛任星盯著面前的數學題發呆，
「你在想什麼？」旁邊突然傳來聲音。
「我……」盛任星意識沒回籠的隨口回，突然回神，「你醒了？」
「嗯。」邢野一手揉著僵掉的脖頸，眉頭稍稍皺著，脖頸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咔咔幾聲。
「人都走光了。」盛任星也沒叫他。
「不然你明天去五樓睡？」盛任星看著他的動作，沒回答反問，五樓可以躺著睡，自己下課還可以去找他。
「再說吧。」邢野隨口應了聲，「你剛剛在想什麼？」999小說網
他又問了遍。
「哦，在想題目。」盛任星拿筆點了點紙本。
邢野看過去：「難嗎？」上面的題目他看不懂。
「難死了。」盛任星撇了撇嘴，差點嘆了口氣。
「那明天再寫。」邢野伸手撥了撥他綁在頭髮後面的一個小揪，「走吧。」
盛任星本來嫌綁著麻煩，但是邢野似乎很喜歡他綁起來，有時候他懶得綁，對方還會自己幫他綁。
盛任星搖頭，沒說話把作業本都收進包里，邢野將他的包拿了過去。
「那你幫我把書包帶回去。」
邢野一頓，敏銳地問：「你要去哪？」
「去練琴啊。」盛任星回。
邢野手磨蹭了下他書包的帶子：「你沒跟我說。」
「沒嗎？」盛任星一愣，他想了會，「有吧……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我每個禮拜三要去練琴？」
邢野眯著眼看他，擋在桌椅出口：「你只有說上禮拜要去，這禮拜不一定。」
盛任星沒想起來，含糊地「哦」了聲，見邢野臉色不好，揉了揉鼻子：「我還以為我說了呢。」
「……」
「我下次一定跟你講。」盛任星覺得沒什麼，但是顯然邢野很在意，他立馬改口認錯。坐在椅子上，他抬手勾住了邢野的手指，搖了下。
走在路上，盛任星：「我練一個小時，你等會把菜單發給我，幫我打包一份帶回去，我懶得買了。」
「嗯。」邢野拿出手機，「我有菜單。」
「你怎麼會有？」
「之前蔣靖發的。」
他手機震了下，邢野把菜單發過來了。
恰好走到了禮堂前面。
邢野把手機收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裡，身後還背著他的書包，抬了抬下巴，聲音裡帶著倦怠顯得漫不經心：「走了。」
轉頭卻沒走掉。
盛任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困嗎？」
邢野看向他。
盛任星眨眨眼：「陪我練個琴？」
邢野不說話。
盛任星皺了下鼻子，故意軟著聲：「你不想看我彈琴？我彈琴的樣子可帥了。」
邢野沉默了會：「我看過。」
「？」盛任星愣了下才想起來，他之前也表演過。不過接著想起來的，是那時候兩個人還在吵架。
他咳了聲：「那時候不算。」又忍不住說，「我還以為你那時候沒來看呢。」所以後來在外面看的視頻。
邢野搖頭：「我站在後面，你沒看到我。」
「那個燈打的，下面全是黑的，我一個人都看不見。」盛任星嫌棄，接著拿胳膊肘撞了撞他，「要不要陪我？你陪我的話我等會彈一首，沒別人，給你一個人開小型演奏會。」
邢野被他戳地笑了下，剛剛一直繃著的冷漠也攏不起來了。
「你別笑，可不是誰都能聽到我彈琴的！」盛任星勾了勾他手指，「你想聽什麼？」
「你上次彈的是什麼？」邢野問。
「那不是聽過了嗎？你還要聽？」盛任星揚了下眉。
邢野不置可否。
盛任星「嘖」了聲：「上次，我應該彈得是給愛麗絲吧。」
兩人走到禮堂裡面，舞台上旁邊的鋼琴一直放在這一般不會挪來挪去的。
他信手彈了幾個音：「是這個嗎？」
邢野看著他，「嗯」了聲。
盛任星見他點頭，便坐在了椅子上，閉了閉眼，專心的彈奏起來。
邢野聽過不止一次，在現場，在他手機里。
但是跟這次的感覺不一樣。
盛任星說的不錯，確實是小型演奏會的級別。
他不懂鋼琴，但是能聽出音符裡面的感情。
像是帶著靜電的魚，在他血管里繞了一圈，鑽進心臟。
……
彈完了一曲，盛任星再次閉了閉眼，抬頭問他，眼睛映著光：「好聽嗎？」
邢野靠在一旁直直看著他，輕輕點頭：「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