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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上的指紋、密閉房間和自殺的動機,並匯集了這三種自殺的證據。可是,儘管如此,蓑浦和搜查一科的主要成員們認為還不能簡單的斷定為自殺。理由之一就是村越沒留下遺書。搜查了他室內的所有物品,都沒發現可以稱為遺書的東西,如日記本和備忘錄等。一般來說,自殺者在死前都要寫下自殺的真相,而不留下遺書是不太合乎常規的。當時認為,村越也許把遺書寄給了某個朋友,可是一直到後來,那遺書還是沒有出現,沒有人送到警察局來。
另外,一個奇怪的發現也使他們產生了疑問。當刑警們檢查現場時,在死者的西裝背心上發現一根白色羽毛,三分之一左右像被染了似地沾滿了鮮血,讓人感到像是什麼人在村越死後插上去的,而且,這羽毛和姬田吾郎突然莫名而死前曾兩次接到過的那白色羽毛完全相同。開始,警視廳認為這也許是秘密結社的暗殺預告——白羽之箭,可是經過調查核實,沒有發現有與秘密結社有關的線索。因此把白色羽毛判斷為是殺人兇手的奇妙的惡作劇。如果認為村越是殺害姬田的兇手,那麼,把姬田兩次收到的白色羽毛考慮為是村越的把戲,是有道理的。可令人不解的是,相同的羽毛又出現在村越的案件中。如果村越不但不是兇手,相反也是一個被害者,那麼白色羽毛的主人從一開始就不該是村越,而是另外一個人。由此推斷,姬田和村越都是被同一兇手所殺。警視廳對案件的分析結果,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無論怎麼說,根據沒有遺書和死者胸前插著的白色羽毛來分析,都不可能認為村越的死是單純的自殺。
跟蹤對象村越的突然而死,完全出乎蓑浦警長的預料,使他的偵查工作受到了極大的挫折,他感到有些失望。然而事已如此,他認為必須馬上著手追查仍逍遙法外的兇手,這才是最佳方案。
村越的死亡事件發生在東京都內,因此搜查一科的大部分成員都參與了這一事件的調查工作。而實際是由蓑浦的上司偵查主任花田擔當領導工作,但由於蓑浦警長對於姬田。村越案件最為了解,大家都十分尊重他的意見。很顯然在偵察方面他也接受了最重要的工作。
破獲村越案件的第一道難關就是“密閉房間”,如果“密閉房間”沒有任何假象,是個不容動搖的真實情況,那麼,也就無法懷疑村越的死是他殺了。但是,現代的警官們沒有一個人輕易地相信所謂的“密閉房間”。一旦碰到了封閉式房間,他們首先認為那是假象,這似乎已成為常識。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使用封閉房間這種手段的犯罪是較罕見的。而世界各國的偵探小說家們寫出了近百種各不相同的偽裝成封閉式房間的陰謀的作品,現代的警官們直接或間接地受到了這些方面的啟發,不相信這種密閉式房間也成了常識性的東西。所以村越死亡案件的偵查官們儘管看到了那封閉房間的存在,但還是非要在假設是他殺的基礎上,對村越的死進行一番仔細的調查。
偵查在假定這個案件有罪犯的情況下開始了。首先調查的是村越所在公司的同事,然後是同一公寓裡的居民。除此以外就是把他的朋友名單做為出發點,進行逐一調查,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大河原家的所有人。
然而,蓑浦警長首先想到的是村越的奇怪朋友——怪畫家贊歧丈吉。於是,在村越事件的第二天,即十二月十四日的上午,他又來到了日暮里那個奇怪的畫家的頂樓房間,可是怪人贊峽文吉不在家。向鄰居一打聽,得知前天他就出去了,至今沒有回來。“這麼說那個傢伙是兇手了?”他的心頭掠過一絲疑慮,然而仔細一想,他又缺少動機。他與村越是從童年時開始的好夥伴,單憑這一點看,他似乎決不會殺害村越。
奇怪的畫家一直去向不明,直到十五日早晨,才從距千住大橋一公里左右的隅田川下游發現了他的溺水屍體。警視廳經過仔細調查,認為他不是自殺,因為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他自殺的動機。贊歧的屍體上雖沒有那樣的白色羽毛,但他們仍懷疑這是出自同一兇手的他殺事件。
蓑浦刑警看到自己監視的人接二連三地被殺,不由得產生一種異樣的恐怖。他深深地感到兇手也一定在暗地裡監視著自己,當發現他注意上了嫌疑犯,那對手就先下了手,殺死警察監視的人。最初發生的姬田墜崖事件還只看做為一般的案件,現在他感到兇狠殘暴的殺人犯正在瘋狂地行動著,惡魔的影子正一點一點地向他身邊逼來。
第12章私人偵探
十六號的晚上,大河原剛從外面回來,就接到了偵探小說家江戶川亂步給他的電話。江戶川在電話里說:“我的好友私人偵探明智小五郎想就姬田和村越的案子與你談談,不知你是否方便?”大河原聽後,馬上答應了下來。因為他早就想見見這位大名鼎鼎的私人偵探了。
當天晚上七點鐘左右,明智小五郎來到了大河原的宅評。大河原高興地把他請進了西洋館的書房,兩人面對面地坐下。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我的妻子和秘書在司武彥一起奉陪。聽說庄司和您關係很好,我想他一定很想一起談談的。”
大河原在寒暄之後說道,小五郎當然沒有表示異議。不多時,武彥和由美子來到了書房,打過招呼之後,四個人就圍坐在一個很大的圓桌前。
大河原和夫人由美子都是初次見到小五郎,他倆懷著強烈的好奇心打量著小五郎的體貌和風采。只見小五郎瘦高的身材,穿著他一直很喜歡穿的黑色雙排扣西裝。他倚在安樂椅上,蹺起的二郎腿顯得十分修長。小五郎面容清疾,高鼻樑,有些上翹的嘴角,炯炯有神的雙眼閃著和善的目光,略有些花白的蓬鬆捲髮。他雖已年過半百,仍不失瀟灑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