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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姬田的照片和其他一些同齡青年的照片攙雜在一起,給旅店的女招待和老闆們看。問他們在某天某一時間裡,到這來的男青年是哪一個,他們首先拿起的是姬田的照片。第一印象不會錯的。到那五家旅店共去過八次也是千真萬確的。
“這八次都帶著女人,預定了僻靜的房間。兩人在房間裡待到一二個小時左右,儘管是在白天,但每次都讓鋪被子。”
“你有很高的演講能力呀,說的頭頭是道。那麼,那個女人是誰呢?”
小五郎放下二郎腿,從桌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支香菸,饒有興趣地看著蓑浦微笑。那笑臉的確像庄司武彥對大河原說的那樣,有些令人敬畏。
“這方面沒有什麼線索。和姬田有交往的女性大致已都掌握了,可是,分析的結果沒有一個人可作為懷疑對象。而且,這八次是否是同一女人還不太清楚。據了解,女人的打扮每次都不一樣。有的是穿西服的辦事員打扮,更多的是穿著一般和服的,不太富有的寡婦模樣的女人。服飾、髮型。臉上的特徵,每次也都不同。
“可是,姬田的朋友杉木說,姬田不是浪蕩公子型的人,戀愛對象肯定是一個。杉木是姬田公司的同事,我上月末到他那兒去過。請他幫助調查表上的幾個時間,姬田是否在公司等事。可前幾天我才發現,七月到八月的六天中都是星期日。因此除去這幾天,十二次當中有三天已了解得非常清楚。剩下的那九次也基本查明,他是在表上記的時間之前,因公事外出的。而且,比表上記的時間晚兩個小時才回公司,或是住宅。杉木斷定姬田戀愛對象是一個,因為他不是隨便玩弄女人的色情郎。”
“謎一樣的女人哪!如果這幾次都是一個女人,那也許是化裝赴約的。實在是很麻煩的約會,但非這麼做不可的女人,你心裡有數嗎?”小五郎耐人尋味地問道。
“沒有,一點也沒有線索。”
蓑浦刑警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拙笨地回答說。
“你進行實地的細緻調查,可以說是第一流的偵探。但卻沒有想像力。”
“不,我禁止自己的想像和直感。憑單純的想像,若考慮失誤就可能出乎意外地走上彎路。在現實的偵查範圍內,準確無誤地步步推進,慢慢地縮小範圍,這才是上策的捷徑。”
“這是你的可貴之處,不過現實主義也有限度。完全禁止想像怎麼能夠進行搜查呢?實地搜查的出發點本身就是想像。把姬田日記上的符號K啦O啦這些字母,判斷為旅店的名稱編寫不就是想像力嗎?那麼,你完全想像不出與姬田約會的女人嗎?”
“是的,”蓑浦耿直地答道。他有時簡直頑固得不可救藥。“哈哈哈,如此頑固。那麼就聽聽我的看法吧,你也是為此而來的嘛。從你得到這張表的時候,我就想到這是一個非常秘密的約會時間。約會時間白天裡居多,很有特徵。我聯想到瞄準白天丈夫不在家的機會。在我知道的範圍內,這樣的人只有大河原夫人。當然,我不是斷定,我認為把她作為目標是正確的。大河原家的秘書庄司武彥到我這來的時候,我讓他調查了表上的日期和時間,大河原夫妻是否在家。“庄司武彥經過一周的調查,結果是:大河原方面,看守大門的少年每天都認真地為主人記日記,因此,了解到了大河原每天的外出和回家時間。兩個時間表一對照,發現在表上的時間裡,大河原都不在家。出去的時間比表上記的時間還要早,晚上他回來的時間都很晚。大多是參加公司的董事會,誰的招待會等等。都是作為董事長的公事周旋。“大河原夫人方面,因為沒有為她記這樣日記的人,所以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最了解情況的是夫人身邊的女傭,可由於時間太久,那些天夫人究竟在不在家她也記不清了。但大致還是了解了一些情況。在主人不在家時,夫人有到銀座等地方買東西的習慣。她很趕時髦,經常到各個專門鋪店與老闆娘、經理等談論服裝的潮流。劇院和音樂廳也都有夫人的朋友,她一個月總要外出幾次。她與赤報矢野目美容院的矢野目葉子,在結婚前就是好朋友,現在也常到她那兒去。這個表上的日期和時間,符合她這些外出中的某一次的情況,也是有的。但這也就意味著還沒有找出和姬田約會的女人不是大河原夫人的否定材料。”
蓑浦刑警仍是一副不解的樣子。他說道:
“我根本沒有考慮到大河原夫人。小客店女招待看到的和姬田約會的女人,是個穿著一般和服的,樣子很寒酸的女人。長得似乎不很漂亮。在我的大腦里怎麼也不能把她和美貌的大河原夫人聯繫到一起。”
“人在萬般無奈之下,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幹得出來。尤其是出身於名門貴族的人,更容易做出這種事情。進行那種複雜的化裝,是絕對不能讓丈夫和周圍的人知道的。在一旦被發現就要身敗名裂的情況下,沉洞子情愛之中的女人是什麼苦都能忍受的。而且,聰明的女人一定會考慮避開常識性的認識,選擇那些難以令人置信的簡陋旅店,化裝成與自己毫無共同之處的難看樣子,等等。”
“這麼說她是看準丈夫外出,就急忙趕到外面幽會的啦。可化裝不被人發現,可能嗎?不用說,在家裡是不行的。但在外面就更難了。化裝的時間和地點呢?我認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