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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困難,但不是不可能。這樣的事能不能做到,還要看大河原夫人的性格情況。我想去見一次大河原,聽聽他意見。也順便見一見他的夫人,只要和她談一會兒,也就會了解到她的性格。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直對愛好偵探小說和魔術的大河原很感興趣。
“另外,我還有一事是情庄司武彥幫的忙。那就是姬田在魚見崎落崖的那天,大河原一家人的情況。這是在最近的事,所以了解得很清楚。有關這一情況不知你是否也做了調查。”
“當然做了調查。”蓑浦刑警像是就等著這句話似的,在手指上吐了點唾沫,翻開了日記本,說道。“大河原夫妻。庄司武彥、轎車司機都在熱海,去掉他們家裡還剩下十個人。其中有:管家黑岩老人,夫人從娘家帶來的奶媽種田富婆婆,看門的少年,兩個貼身女傭,一個廚房的做飯女,兩個做雜活的女傭,看庭院的老人,司機的妻子。他們當中有一半人整天都待在家裡了,另一半人出去過二、三個小時。五點以後不在家的人很少,只有黑岩老人,種田富婆婆和夫人身邊的女傭。女傭人回根岸的家裡去了,她有很充分的證據。黑岩老人在大河原家附近的另一處房子裡單住著,那天早晨,他離家去看望住在小田原的老朋友,晚上很晚才回來。我請小田原的警察到他的那個老朋友那兒核對過了。他們一起在飯店吃了飯,就下圍棋打發了一天。小田原和熱海近在咫尺,這個證據我不再深入調查一次是不會相信的。
“夫人的奶娘種田富從白天到晚上都不在家,一個人看歌舞伎表演去了。她有個很偶然的證明人,在傍晚五點的時候,在歌舞伎茶座的走廊上,她意外地碰到了村越,兩人打過招呼。我分別對二人進行了核實,時間的確是在五點左右,這樣,兩個人都有了可靠的證據。村越是大河原任董事長的珊製藥公司的青年職員,也常出入大河原家,是姬田的朋友。以上就是大河原家全部成員的情況。”
“等一下,你還漏掉了一個人,司機。事件發生時,大河原夫婦、庄司武彥在別墅里,已有了證明。可司機那時去哪兒了呢?”
“也在別墅里。那天是大河原自己驅車去的高爾夫球場,司機閒著沒事,一個人到外邊玩去了。事件發生時,他已經回來了。而且,和看別墅的老人夫妻及其女兒在一起閒談來著。熱海警察署的刑警分別尋問了四個人,口供一致。這不會錯的。”
“那麼,姬田在東京的朋友關係,請你再把調查的情況談談。”
“做這個調查花費了很長時間,可結果卻極其簡單。所有的人都有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據。走訪了姬田的雙親,又看了他的日記,得知他的朋友有十一人。這十一個人在那一天裡,都沒有離開過東京。往返熱海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不在,而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在姬田的周圍嫌疑犯皆無了。”
小五郎用手搔著蓬亂的捲髮,嘴角浮現著不可思議的笑容。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難道這就是靠腳功夫的偵探的悲劇嗎?我轉了一個月,辛勞的結果只有這些。可這沒什麼,工作才剛剛開始。今後,無論是多麼細微之處,只要發現線索就全力以赴。從縫隙中插針,探尋裡面的奧秘。縫隙儘管小的不被人注意,但裡邊也許是個很大的洞穴呀。”
“你好像發現了那縫隙。”
小五郎由微笑轉為了開懷大笑。
“是的,發現了。現在著手插針的就是村越君。老實說,我是聽了先生的一番話才意識到的。
“我從庄司君那裡聽說過,姬田和村越為爭得大河原的寵愛而反目為代的事。不是也曾聽您說過,他們在院子裡吵起來了嗎?可是,為爭得公司的董事長或社長的寵愛,是不會殺人的。~定有其它動機。說起動機,姬田死前曾提起過秘密結祉。可是,無論如何調查都沒有發現象樣的線索。姬田和秘密結社有關係啦或是招來結社怨恨啦這樣的跡象,也絲毫沒有啊。聽了方才先生的話,腦海里淳現出了以大河原夫人為中心的三角戀愛關係。我懷疑姬田和村越是為爭得夫人的寵愛,才懷有強烈的敵意的。而且,發展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但是,還有一個矛盾。從表上標的約會次數來看,七月最頻繁,以後各月逐漸少。特別是從九月中旬到案件發生的十一月初,只約會過一次。姬田的朋友杉木說姬田從九月末開始就有些心神不安,像是戀愛進展的不順利的樣子。如果樹起是他的情敵,姬田這方就是敗家。可爭風吃醋的敗家卻被精敵殺掉,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小五郎的臉上現出異樣的笑意;
“這正是案件的有趣之處。這種矛盾不稱其為矛盾的時候,也就真相大白了。我們不知道姬田是否把所有的幽會日期都記在了日記上,而且,他朋友對他的觀察也未必都正確。因此,有必要對與他反目為仇的村越進行調查。儘管村越有證據證明他事件那一天在東京,但你不認為這個證據可能有漏洞嗎?”
“是啊,我認為這裡邊也許有漏洞。我忽然想起種田富老婆婆的視力很不好。在大河原家她經常認錯人,受到大家的嘲笑。著歌舞伎表演,為能大致看到舞台,總是戴一副度數很高的花鏡。在走廊上與她對面談話人的臉她是分辨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