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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南高興地對花田說道:
“花田君,我現在正在調查一樁失蹤案。這個人失蹤的日子倒和你的案子有些巧合。我要找的這個人是二月二十五日晚上失蹤的,和你的案子只差一天喲!”
“讓我猜一猜,是相馬良介的案子吧?”
南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好也同時負責這件案子。因為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深入調查。不過,我已經給手下人布置好了調查任務。但是到目前為止,我手頭還是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南一聽這話,頓時反應過來一件事。
(看來昨天跟蹤芳江的人就是花田的部下。對於毫無頭緒的案子,警方通常都會從報案人身上開始著手調查的。危險!危險!我今天若沒來這兒的話,還被蒙在鼓裡呢。芳江委託我尋找她哥哥下落的這件事,花田應該知道得很清楚。
但是他卻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太過份了。果然是個老滑頭。無意中多出了這麼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以後可千萬不能大意了。)
“是嗎?不過,我既然已經受人之託,就不得不忠人之事,全力以赴調查下去了。我干我的。但是我想我們是可以資源共享,互通有無的。”
“好呀!咱們經常保持聯絡!我是不會吝惜貢獻出自己的情報的。對了,你說剛才去找了最近的無人認領的死者照片,這麼說,你是剛接手調查吧。那裡面可沒有長得像相馬良介的人。我早就調查過了。”
(他了解得倒是挺清楚。我乾脆還是趕快撤吧。久坐下去必出問題。好在這傢伙要同時處理好幾件案子,肯定沒有一門心思調查一件事的我來得快。好,我就全力以赴地拼一把。有花田這個老滑頭當競爭對手倒也不錯。再說,這件案子本身也越來越有意思啦。
伊勢社長的妻子為什麼會在相馬失蹤的第二天自殺呢?伊勢又好像認識那個相馬,那麼,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如果這兩件案子互有關聯的話,那麼交叉點又在什麼地方呢?)
於是這之後,南信口說了些無關痛癢的客套話,不一會兒就離開了花田的辦公室。
當天晚上八點左右,南偵探出現在了新宿桃色酒吧的大門口。喬裝改扮是他的拿手絕活。這次他把自己改扮成美術雜誌記者的樣子。他頭戴相馬良介的貝雷帽,腋下夾著相馬的寫生冊,推開了桃色酒吧的玻璃門。
吧檯很小,只夠坐下三個人。但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那兒連一個人也沒有。吧檯後面,一位老闆娘模樣的女人,獨自倚靠著身後的洋酒架,等待著客人。“喂,相馬,你到底上哪兒去了?……哎呀,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過,你們確實長得太像了。”
這正是南預期的結果。頭戴貝雷帽,身穿藝術家風格的服裝效果確實不錯,替他省去了許多搭訕和套近乎的麻煩。
“你是說相馬良介嗎?”
“是的。你和相馬真的很像呀!”
“當然,我是他的堂兄。”
“啊,是堂兄啊!您也畫畫嗎?”
“不,不是。我是美術雜誌的編輯。行了,老闆娘,趕快給我拿杯酒吧。我要日本酒。如果有的話,最好來一杯銘酒。”
老闆娘告訴他,店裡只有月桂冠酒,他表示說沒問題。
不一會兒,酒就燙好了,南接過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老闆娘也陪著他喝了起來。南趁機打量著她的模樣。
(這個女人大概非常有經驗吧。臉長得不錯,身材也很好,皮膚也很棒,而且似乎很懂技巧呢!)
這時,老闆娘注意到他放在吧檯上的相馬的速寫本。
“啊,這個速寫本好眼熟呀!不是相馬的嗎?”
“是的。”
南把它拿起來,遞給了老闆娘。老闆娘接過去,一頁一頁認真地翻看著相馬的速寫本。
(我想憑這些應該可以博得老闆娘的信任了。不僅長得像,而且手上還有相馬的速寫本。是時候把話題引到正路上去了。)
“我和相馬兩個與其說是堂兄弟,不如說是一對酒友。
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搞得我一個人連個喝酒的伴兒都沒有,真是寂寞難耐呀!”
“哦?是嗎?不過,我這兒你可是第一次來喲!”
“嗯。但我經常聽相馬提起你。他常常念叨著‘桃色酒吧的老闆娘,桃色的老闆娘’,人都叫他煩死了。你和那傢伙是相好吧?”
“哎呀,你真沒禮貌。胡說什麼呀!不過,說實在的,相馬失蹤了之後,我還真替他擔心哪!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嗎?”
“誰都不曉得。連他的親妹妹都不知道。”
“妹妹?你是指芳江吧?”
“嗯,你知道得真清楚喲!如此看來,你和相馬真的有問題喲!”
“好,好,好,我先不和你爭。你倒是想想,哪有不和我這個相好的打聲招呼,就跑得無影無蹤的道理呢?你別犯傻了。”
“其實,你也一定是寂寞難耐了吧。怎麼樣,讓我這個和相馬相像的人來代替他,陪陪你怎麼樣?”
“哎呀,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喲!您可比相馬帥多了。”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不過,我們暫且先把這事放一邊,談談相馬的事吧。對於他的失蹤,你真的一點兒想法也沒有嗎?實際上,我今晚就是特意來向你打聽情況的。堂弟的失蹤讓我心裡很不好受。因為他下落不明已經有兩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