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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人,在治療風濕病吧?躺在沙子中。”
“哪裡是治療呀,風濕病會更厲害吧!躺在沙子裡的話。”
“那麼,是在修行吧?還是,那樣子,是要自殺吧?”
“嗯,可能。我從白天就看到他了。一直那麼埋這。有點怪呀!”
“叫他一下吧!餵!餵!”
“餵!”
“好像沒什麼反應。是不是聾子?”
“不開玩笑。真有點擔心了。喂,去看看吧!發生什麼事了。一定是!”
兩個人滿屁股是沙子,一齊跑過去。
理在沙子中的是盲人帶來的美女,還只是露著腿,埋在沙子裡。
年輕的男女站在前面觀察著。
“餵!你看呀!睡著了。心情很好....但是,有點奇怪。這個人是個像妖怪似的大個子女人!腳在那兒。喂,看上去估計足有七尺長。噢!真奇怪,這個人,有七尺長。”
“啊!”
被嚇著的女孩踢著沙子一溜煙地跑開了。
傍晚的海濱的怪事。
“別那麼人迷了。傻瓜!怎麼覺得這麼可怕呀!你,你,
感冒了吧!起來吧,怎麼樣?....噢!不得了了,是個死人!”
青年也嚇得要逃跑了。
“餵!怎麼了?’’
女孩從遠處喊他。
“快去叫人來!不得了了,死人了!”
女孩馬上跑到小賣店告訴他們。
首先三四個海濱的健壯的年輕人跑過去。
“是哪裡的人?美人啊!”
“先挖出來治療一下吧!還沒咽氣吧?”
於是,大家開始挖沙子。死美人的頭和腳中間,馬上被挖出個洞。
一邊挖,一邊向人們襲來一股難以名狀的恐俱。沙子中間挖呀挖呀但一點也沒有反應。
一個人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哇”地叫起來躲開了
沙子中間是空的。這個死美人沒有軀幹。有頭。有腳。但是中間是空的。
像被冷水唆地澆了一頭似的,大家一齊躲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要是誰“啊!”的逃開的話,肯定沒有一個人還會站在那裡。
到逃走之前,又來了後備軍。是海濱的年輕人。
手一碰那美麗的頭,它便咕嚕咕咯地滾到沙子.上,露出悽慘的傷口。從紫黑的肉中可以看到頸骨。拉出腳,兩隻都斷了。是從膝蓋處被砍斷的。
“難怪我覺得是個高個子的女人呢!這樣的話,要多長有多長。”、
“薄暮的海濱,與剛才的冷清相反,馬上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
“殺人事件、殺人事件!”
人群中嘈雜地響起恐怖的聲音。
二十二、寡婦俱樂部
東京市內,有幾百個或老實的、或淫蕩的寡婦俱樂部,美人大內麗子加人的小俱樂部是屬於後者的極端的例子。
會員從年紀最大的四十多歲到最年輕的二十五歲的麗子一共四個人。租借赤坂區的某間房子,一個月兩次秘密聚會。
今天晚上也有聚會,四個肥胖的寡婦圍坐在緊緊關住的二樓的房間裡
起勁地聊著奇怪的悄悄話。時間是初秋,距前一章沙海岸人頭事件有兩個多月。
“那麼,那個盲人搓澡工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呢?”
最年輕的寡婦大內麗子問道。四個人中,只有她穿著西裝,是與最新樣式完全吻合的新時代風格的美人。
“你要是見到了、會嚇一跳,一定!”
四十歲的寡婦松崎,黑黑的短髮、臉上擦著厚厚的粉,咦誇張的表情回答道。
“是個卑鄙的男人?”
“哎,比起卑鄙更可怕。我在上野動物園什麼時候曾
經看到過那樣的面孔。不是老虎、獅子.是更小的、陰險討厭的野獸。忘了是什麼名字,但與他很像。”
“但是,在什麼地方,可能有什麼非常好的東西。因為你今天晚上特意介紹給我們。
三十五六歲燙髮的大個子 ,面色紅潤的寡婦下田插嘴道。
“這當然!”這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得意地使用孩子的語言。
“評價非常高,我特意去了那間澡堂”
“開汽車去的?”
“是的,很奢侈吧?哈哈哈哈哈。輪到了我,那個盲人搓澡工一抓住我的肩膀。我吃了一驚。是用語言難以表達的感覺,那麼高超的按摩技術。”
“哈哈哈哈哈,眯上眼睛?”
“是的,真的眯上了眼,總之,那手指真好!”
‘正在這樣聊著的時候,那個盲人搓澡工來了。請他馬上過來,等了一會兒,梯子嘎吱嘎吱地發出震人的聲音嗖地拉開了拉門,出現了瞎眼醜陋的怪物。
初次見面的三個寡婦,心情稍微有些緊張,望著這值得敬重的盲人,她們無法知道這就是那個慘無人道的盲獸。
“你辛苦了。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年輕的婦人。說過了你的事,她們一定想讓你按摩一次、簡直是翹首以待呢!”
寡婦松崎說完.盲人坐著朝門檻蹭過來,笑著說道:
“哎,謝謝。給女人按摩,是我的愛好去那間澡堂,
也是我自願去工作的,要是說讓我按摩,便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了!哎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