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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怪人沒有進行辯白,證據擺在面前,他看上去驚駭不巳。
“證據還不止這些。還有更確鑿的證據。”波越警長盛氣凌人地說,“瞧瞧這個!這些金色玩藝兒,都是在你的行李中發現的!”
警長手中拿的是一副金色的假面具和一件金色斗篷。正是怪賊假面人衣服!難道前不久整個社會搞得騷亂不安的,就是這個男人?
木場一看見斗篷和面個,顯出更加驚駭的樣子,沉吟了片刻,說道:“這下可沒轍了。”
然後,見他嘆了口氣,嘴巴湊到波越警長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警長臉上猛地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說謊!胡說!”警長說話突然變得活象個撒嬌的孩子。
“波越君,你終於還是防礙了我的工作。你還不相信?瞧這個!”
木場把手伸向頭部,一把扯下了披肩長發,然後又除掉了滿臉的鬍鬚。
“啊——?怎麼,您是小五郎先生?真不知道是您扮裝的。”波越警長驚嘆道。
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面前這位天理教傳教士,竟會是大名鼎鼎的私人偵探小五郎。
在場的人對眼前這番戲劇性的情景感到有趣。只要是經常看報的人,無人不知著名偵探小五郎的大名。鷲尾侯爵自然也不例外。波越警長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的失策,馬上用帶著幾名自豪的口氣開始向眾人介紹他這位享有盛名的朋友。
“小五郎先生,話可說回來,緊要關頭被人弄得呼呼大睡,這至少也該算是您的失策吧?”當地警察署長話里夾著幾分反感揶揄道。
“的確如此。不過我想,即便是福爾摩斯也會犯我同樣的錯誤的。因為昨天夜裡發生了另一件近乎不可能的怪事。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那麼,昨夜裡發生的是一件史無前例的案子。我甚至不敢說出口。當然,案件的真相我尚未弄明白。”小五郎危言聳聽似地說,他的話象謎語一樣令人費解。
“這麼說來,您是知道昨天夜裡的做案人是誰羅?”警察署長以為小五郎說這番費解的話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過失,仍不失嘲諷地說道。
“昨夜的做案人?閣下是指殺死侯爵小姐的兇手吧?”
“那還用說嗎?”署長頷首說道。
頭腦反應遲鈍的警察署長並沒有聽出小五郎的問話里蘊藏著的弦外之音。
“也許知道。至於為什麼說也許……波越君,昨天夜裡你搜查的結果怎麼樣?”
“一無所獲。如果您不是兇手的話……”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這樣吧,我可以奉告諸位。這個犯人,正是我注意了好幾天的同一個人。”
“小五郎君,他到底是誰?能說出那個男人姓啥名誰嗎?”侯爵按捺不住地插言道。
“對了,侯爵大人,在這之前,對您來說還有一件與您的千金不幸遇害同樣重大的問題。我想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你是說……什麼?難道……”
“不錯。我指的是閣下收藏的可與國寶媲美的美術品,為什麼偏偏就在外國大使訪問府上的時候突然發生一連串的惡性案件呢?府上美術館的大門是很難得打開一次的。竊賊是不是盯准了那扇大門將為大使一行打開的機會呢?至於證據嘛,譬如……”
“譬如什麼?”
“譬如說,管家三好先生為什麼成了罪犯下蒙汗藥的對象。他人老眼花,耳朵也背。罪犯趁管家熟睡不醒,偷走了藏在暗櫃裡美術館大門鑰匙,得手後又悄悄將鑰匙放還到那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如果罪犯事先不知道放鑰匙的那個暗櫃,他得瞅准美術館難得打開一次的機會,先摸清鑰匙藏在哪裡。難道不是這樣嗎?”
“小五郎君,跟我來!咱們先清查一下美術品!”侯爵催促道。提到古代美術品,侯爵唰地變了臉色。他都急得快瘋了。
侯爵從管家手裡拿過鑰匙,在小五郎、波越警長、警察署長三人陪同下進了美術館。
轉了一圈,並沒發現有丟失的東西。
“小五郎君,看來你是杞人憂天啦!”侯爵如釋重負地說。
“但願如此。這尊佛像是?……”
“藤原時代的阿彌陀如來木雕像。”
“不,我的意思是……”
小五郎久久地端祥著這尊如來佛像。不知他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拳擊在佛像的面部。
“哎,幹嘛?你瘋了?”
等侯爵咆哮著跑過來,如來佛像已經從台座上滾落,啦地一聲在硬堅的水泥地上摔了個粉碎。
“您瞧,這玩藝兒就是藤原時代的木雕像?”
一目了然,這是一件石膏加工的贗品。
呵,瞧這假貨色做得多麼維妙維肖!竊賊是什麼時候將這座石膏像偷梁換柱放進來的呢?侯爵清楚地記得,昨天帶領大使前來參觀時這座佛像還是真的。
小五郎俯身隨便拾起一塊如來佛像底部的碎片翻來覆去地瞧著,突然他發現了碎片表面上有不知用什麼刻下的A.L字母標記。
A.L究竟是表示什麼意思的符號呢?難道罪犯會留下名字?絕不可能。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