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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說著邊將紙條在桌子上展開。
“如果翻譯成日文,就是這個意思:‘今夜搬運佛陀聖堂。辦法照舊。得手後送往白色巨人處。’所謂佛陀聖堂實際上是寺廟。怎麼可能是搬運寺廟呢?寺廟如此之大,又怎能搬動?我當初還以為是什麼暗語。可沒想到在密室地上拾到了一小塊剝落的漆片。我一眼就判別出它不是普通的漆片。因為任何一位行家都認得出它經過的年月已經非常古老。我這才恍然大悟。
“這間畫室的主人是日本美術界的大家。象他這種人煞費苦心修建密室珍藏起來的東西,(而且他知道這東西被竊後不得不自殺)——佛陀聖堂——古漆——古董品收藏狂呂班,我沿著這條思路推下去,自然聯想到了那尊閃光佛龕。如果說呂班垂涎欲得的,並且能搬動的佛陀聖堂,只有那尊國寶佛龕了。然後,我就給法隆寺打了電話,證實了這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波越警長為小五郎驚人的想像力而嘆服。
“那麼,那後面的一句話呢?‘送往白色巨人處’又指什麼呢?這個問題解決了,就不悉找不到國寶的下落和呂班一夥盜賊的藏身之處。”
“遺憾的是,我也搞不清楚。字面上的白色巨人我想是指白皮膚大高個男人。說不準是呂班同黨中某個傢伙的綽號。”
小五郎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白色巨人
國寶閃光佛龕被竊。竊賊是黃金假面怪人阿爾賽恩·呂班。
這樁惡夢般的案件,不久便使全日本家喻戶曉了。儘管日本當局煞費苦心試圖保密,但新聞記者們憑著敏銳的第六感官,很快就獲悉了案件的內情,除了不涉及“盧傑爾伯爵即呂班”這一點之外,利用新聞媒介大肆進行了報導。
如果在美國,人們也許會呼籲對盜竊國寶的賊施以極刑。就連素以性情溫和著名的日本人也憤怒了。舉國上下一片呼聲,疾聲呼籲抓住竊賊呂班,奪回國寶。頓時,警視廳成了人們抨擊的目標。
“波越警長怎麼啦!”
“小五郎究竟在幹什麼?”
到處可以聽見人們的責難的聲音。
全日本的警察都行動起來了。為了抓住呂班,警方布下了一道道連螞蟻也鑽不過去的天羅地網。
不用說東京,連全日本到處都印發了附有盧傑爾伯爵照片的警方通輯令。車站、碼頭、海關、飯店、旅館都無一例外地被搜查,並布下了暗中監視的便衣警探。五天一晃過去了,依然沒有查獲出呂班及同黨和大鳥不二子的下落,國寶閃光佛龕仍舊去向不明。
如果說追捕的要犯是日本人,也許可說是大海撈針,可罪犯是眼睛及膚色都與日本人迥異的異邦之人。人群中,他想藏也無處藏。真不可思議。從前那樣善於玩弄妖術的黃金假面人,如今巳原形畢露,成了每一個日本人追捕的在逃罪犯。城市鄉村、大街小巷,到處都是一雙雙警惕監視的眼睛。浩浩人海之中,這個帶有一名女人和一大批連汽車也載不下的贓物(雖然閃光佛龕體積不大,但呂班在日本盜竊的贓物不僅這一件)的罪犯,又能藏身於何處呢?實在不可思議。
再說小五郎,他今天依然閉門把自己關在公寓的書房裡,望著面前那張謎一般的紙條發呆。他目前非常焦急惱火,宿敵呂班一次次的捉弄,社會上非難的輿論使他焦頭爛額。
“白色巨人、白色巨人、白色巨人……”
為了解開這個謎團,他已經花費了整整四天時間,可仍然沒有尋出一點線索。對他這位大名鼎鼎的偵探來說,碰到如此棘手的難題還是生來第一次。
小五郎在沉思。突然,面前桌上的電話叮玲玲地響了起來。
“哎呀,肯定又是波越警長,真煩人!”
這幾天波越警長每天都要打兩三次電話找小五郎替他出謀劃策。
小五郎氣鼓囊囊地抓起電話聽筒。果然是波越警長。不過,今天電話里波越警長的聲音聽上去和往日不大一樣。
“啊,小五郎,有好消息!馬上拾掇一下準備出門!那個謎一樣的白皮膚大高個男人找到啦!”
“什麼?白皮膚大高個男人?”
這話來得太突然,小五郎顯得有些不信。
“哎呀!就是那張紙條上所寫的那個白色巨人嘛!那傢伙已經找到了。”
“說具體點!我聽不明白。”
小五郎突然覺得波越警長對那句“白色巨人”的理解有些奇怪。
“我手下的一名刑警剛才打電話來,你還沒忘記那幢在戶山原的小洋房吧?就是你跟黃金假面人打過一架的那個地方。我一直放心不下,安排了一名刑警在那兒監視。那名刑警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三十分鐘以前,看見一個洋人從小洋房裡出來。他覺得可疑就盯上了。那個洋人開車到了東京,眼下正在一家叫‘狄克’的咖啡館裡。他現在在咖啡館門外暗中監視,打電話讓我們趕快去。小五郎,你從你那邊直接去,行不行?”
“好吧。去倒是可以去一趟,可怎麼敢肯定那人就是‘白色巨人’呢?”
“因為那傢伙從頭到腳全是白顏色。白氈帽、白面孔、白衣服、白手杖、白手套、白皮鞋!我聽說後也嚇了跳。那小子肯定是那個‘白色巨人’。毫無疑問!說是個子非常高,長得非常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