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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說著給神谷看了一下像是筆記本的碎紙片的一張紙。那上面用鉛筆潦草地寫著如下可怕的字句:
明智君,你斷乎不可插手神谷芳雄所依賴的案
件。你現在不是和美貌的妻子享受著新家庭的樂趣
嗎?別冒險!假如不採納這一忠告,跳進案件的漩
渦中,你將會遭遇後悔莫及的一大不幸。
“是恩田平的嗎?”
神谷吃驚地看了看明智的臉。
“當然啦。你被恩田一夥的人跟蹤了。那跟蹤的傢伙看到你進了我的家,馬上寫了這種威脅的字句。”
“可是,這個所謂一大不幸,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神谷用後悔自己不該依賴這個案件的口吻問道。
“哈哈哈哈哈,不用擔心。我也只是大體上明白那意思,但如果害怕那種事,偵探的工作是根本做不起來的。我已經習慣於這種恐嚇信了,幾乎毫無感覺。”
明智若無其事地斷言道。
就在他們這樣交談之際,告訴說車子來了,於是兩人急忙走出屋了。
“小林,你也一起去。說不定會碰上稍有點兒厲害的敵人。”
明智拍了拍送到大門口來的美少年的肩,說道。
“啊,我陪您去。”
小林少年用斬釘截鐵的口吻答道,喜笑顏開地跑過去打開了車門。
“去築地!”
三人並排坐到座位上後,明智立即吩咐了目的地。車子轉瞬間跑了起來。
“所說的築地,是……”
神谷任明智催促,連去向都還不知道。
“當然是高梨家嘍。你知道嗎?你剛才是從什麼地方到我家的?不是從築地的高梨家的前面嗎?如果有人跟蹤你過來了,……途中擦肩而過時發現了你再跟蹤,這有點兒不適當嘛,……不得不認為那個人是從高梨家開始跟蹤你的。即使你沒有察覺,但對方說不定監視著你的舉動。”
“是高梨家的人監視著我嗎?”
神谷因為明智的想法過於飛躍,所以陷入了奇怪的混亂之中,提出了一個回頭想想深感羞愧的愚蠢的問題。
“是呀。啊,你完全相信那個叫熊井的人,是嗎?也難怪,因為他都當著蘭子小姐的保鏢嘛。但惡魔的誘惑會伸向任何地方的,事實上也有大都劇場的配電企工作人員波恩田收買這種例子。不能認定熊井設有被以同樣一種手段收買。最可疑的是他突然搬家,而且又是在替蘭子小姐介紹工作的那天下午,別的不說,一個柔道家的青年介紹女傭的工作,這不太離奇了嗎?你沒有懷疑這點嗎?”
疾馳的汽車中,明智詳細地作了說明。
聽到這裡,縱說是陷入了混亂,也不能不領悟到明智擔心的意思的神谷大吃一驚,不由得瞪了一眼明智的側臉。
“就是說,恩田的手繞到了那高梨家……”
“是的。不著一下不知道真正的情況,但恐嚇信也好,熊井君的搬家也好,我總有那種感覺。熊井說,那高梨的小姐是殘疾人,總是蒙著面,是吧?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可嚇了一跳。也許是我想過頭了。要是那樣就好了。但那種手段是狡猾的犯罪者常用的,我曾看到過與此相同的手法。”
“啊,你認為那蒙面的小姐說不定是……”
“唉。我想,若不是恩田的偽裝就好了。”
“畜牲!是的,一定是的!啊,我多麼糊塗啊!竟然煞費苦心使蘭子落入了那頭野獸的圈套中……”
種穀已經臉色蒼白,在汽車的地板上在跺腳。
“喂,司機!車費無論多少都給你增加,更加快一點好嗎?事關人命,快,更快一點!”
他發瘋一般嚷著。
“可是,再怎麼加快,我們說不定也已經晚了。”
“為什麼呢?蘭子去高梨家以後,還只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呀…”
“不,一般的話用不著擔心的,可有人跟蹤了你嘛。那傢伙害怕我。正因為害怕,所以才留下那種恐嚇信。害怕什麼呢?是害怕我的想像力。我也許懷疑高梨家。怕的就是這個。於是,那傢伙也許搶在我們的前頭回到了高梨家,作好了準備,以便什麼時候遭受襲擊都沒有關係。”
“你所說的準備,是指……”
“這個味,我最害怕的就是那準備。當然不去一下對方那裡是不知道的。如果是把人憂天就好了,但弄得不好
“蘭子她……”
“唉,是的呀,因為對方不是人嘛。從以前的例子中也可以明白,簡直是等於肉食獸的傢伙嘛。”
明智這樣自言自語道,之後便露出難言的不安的神色,默不作聲了。
奇怪的禮物
按照知道引路的青年神谷的指示,車子在適當的地方一停下來,三人便急忙下了車,明智將車內事先填寫好的名片交給小林少年,說道:
“你在外面等著。有手錶吧,是整10分鐘,如果我們進高梨家以後過10分鐘還不出來,你就跑到附近的派出所去,並把這名片交給他們,請他們給警察署打電話。並且托他們立即部署救我們出來。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