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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嗎?大概馬上會這樣的。”
連旁人司機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為什麼我沒有更早一點去找明智偵探呢?神谷格外覺得明智偵探是個靠得住的人。
明智小五郎在了結了“吸血鬼”的案件以後,從公寓的單身住所搬了出來,在麻布區的龍土町和他原來的女助手名叫文代的美人建立了一個新婚的家庭。那家庭同時也是偵探事務所。夫妻倆都喜歡偵探,喜歡冒險,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把家庭和事務所分開。
矮矮的花岡石門柱上掛著一塊極其小的寫有“明智偵探事務所”的招牌。從那裡走進去,順著兩旁棗樹叢的鋪著石子的路拐過一個彎,前面就是小巧玲瓏的白色的西洋館。按一下大門的門鈴,門便立即打開了,臉蛋像蘋果一樣的穿著立領取的可愛的少年探出頭來,他就是也在“吸血鬼”案件中發揮了連大人都比不上的作用的少年助手小林。
幸好明智在家。神谷被欣然帶到客廳,將同名偵探第一次見面,但他剛好到客廳的時候,門前已經有一輛汽車停著。在那裡面兩眼炯炯發光的,不是稱為高梨家的執事的。白髮白須的怪老人嗎?
神谷絲毫沒有察覺,但對方卻沒有放過在公館門前徘徊的奇怪的青年。不,老人也許知道更多的事情。他跟蹤了神谷,並且看著他走進了明智偵探事務所。
老人叫車子停下,考慮了片刻後從懷裡掏出筆記本,隨即撕下一頁,用鉛筆寫了些什麼,一面遞給司機一面命令道:
“把這封信從這家的正門門縫裡悄悄投進去。行嗎?要十分注意,別讓任何人看到。”
看來這司機不是普通的傢伙,絲毫沒有懷疑奇怪的命令,默默地一下車就躡手躡腳地消失在門內了。
名偵探的憂慮
邸宅內的客廳里,在靠在安樂椅上的明智小五郎面前,神谷詳細說明了與人豹恩田相逢以來的所有事件。
明智以其青年時代以來的習慣,一面將右手的5根手指像梳子一樣插進亂蓬蓬的頭髮中,一面不時隨聲附和,非常熱心地聽著。因為是相當長的談話,所以其間美麗的明智夫人文代竟有3次端著親手制的飲料走進那間屋子。
“所以,蘭子暫且好像是安全的,但絕不能麻痹大意,而且那傢伙對我懷有深仇大恨,我自己也感到身邊不安全,所以除了警察以外,想另請先生偵探恩田潛藏的地方,這才找上門來……”
神谷一結束他的談話,明智憂心忡忡地問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說那個叫熊井的柔道專家將蘭子小姐介紹到了高梨家,這個人的住所你知道嗎?”
“知道。跟母親兩個人在淺草的千束町租了房子。”
“有電話嗎?”
“我想附近大概有傳呼電話,問一問大都劇場的事務所,也許會明白的……您有什麼事要找熊井嗎?”
神谷倒是聽說過名偵探有怪癖,但覺得這問題有點太離奇了。
“不,詳細情況回頭再說。非常急,對不起,你用這部電話問一下大都劇場好嗎?”
明智指著桌子上的電話,催促說。
“是問能井的傳呼電話嗎?”
“唉,是的。……我感覺到熊井母子倆可能已經搬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如果在的話就好了,可是……”
這偵探究竟在考慮什麼呢?不是昨天上午剛和熊井分手嗎?當時他一次也沒有談起要搬家什麼的。跟熊井應該沒有見過一次面的明智偵探預測他已經搬家,這話簡直令人莫名其妙。
神谷雖然不勝懷疑,但明智銳利的目光不停地在催促著他,所以他不能反問,按照吩咐拿起話筒,向大都劇場詢問了這件事。
“明白了嗎?那請你給那裡打個電話,傳呼一下熊井君或是熊井君的母親。”
“您有事嗎?”
“唉,有事。”
明智板著面孔。
神谷不得已把電話接到了剛才聽來的叫“柳屋”的小酒館裡,請他們趕快跑到熊井家裡。
“喂喂,是熊井嗎?是那個干柔道的熊井吧?他今天下午突然搬家啦。”
“啊?搬家了?那是真的嗎?”
“唉,我不會說說的。好像是件非常急的事,衣櫃啦,廚具啦,大體上都賣給了舊貨店了。”
“你是說他回老家去了,是吧?他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這……我不太清楚。’
電話就這樣掛了。
神谷完全被嚇破了膽子。聽說過明智是當代罕有的名偵探,但又不是算卦的,他究竟為什麼能猜到素不相識的人今天會搬家呢?
“說他回老家去了,是嗎?”
“唉,是的。可先生您是怎麼知道那個的呢?”
“詳細情況回頭再談。我是聽了你的話,擔心著一件事情。現在只是一部分猜中了,其餘的只有調查一下現場才能知道。來,咱們一起去吧!話在汽車裡面也能談嘛。”
明智好像非常焦急似的,根本不想回答想要詢問的神谷的表情,叫來了小林少年,叫他喊輛汽車。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在你說話的中途,我去了一下廁所,當時通過大門口的時候發現了這麼一個東西。當然,這一定是你來了以後有人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