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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白了。”
“我想大概不會發生那種事的,只是以防萬一呀。”
明智和神谷靠近高梨家的門前一看,只見正門旁邊的便門半開著,所以毫不介意地從那裡走進去,按了一下正門的門鈴。
但怎麼按也不起作用。把手放到格子門上一試,嘩啦嘩啦地發出大的聲音,輕而易舉地打開了。
“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大聲喊了幾次,也沒有人出來。
“在我喊你以前,請你等在這兒,我準備了這種東西,所以沒有事,但你不能有萬一的事。”
明智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小型手槍給神谷看了看。神谷一答應,偵探就脫掉鞋子,隻身走進了昏暗的家中,但大約過了5分鐘,露著失望的神色回來了。
“我果然猜對了,沒有一個人。從浴室到廚房都查了一下,似乎有人呆過。但都已金蟬脫殼,撲了個空,這本來就是一幢空房,大概是恩田租了空房,只是在必要的房間裡裝飾了一下吧。只是客廳和裡面的臥室一樣的西式房間裡有家具,其餘的房間空空如也。只是不可思議的是,好像剛才有人洗過澡,浴室里的洗澡水還溫溫的。”
明智說明了詳細情況。
“會不會躲藏在什麼地方呢?而且,這裡的主人果真是恩田嗎?”
神谷想不開地問道。
“這沒有錯,你瞧,這是賊留在那臥室的小桌子上的一封信。
依然是在筆記本的碎紙片上潦草地寫著態度生硬的字句:“明智君,你晚了一步,對不起。”
“這就是說,那傢伙完全知道先生要到這兒來嘍?”
神谷吃驚地說。
“是的,是個作為敵人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對手呼!可我做了件非常遺憾的事,這麼聰明的一個傢伙,所以怎麼找也不會留下暗示地逃向的那種線索的。我們只有暫且回去了。”
“可是,蘭子究竟怎麼樣了呢?絕不會一聲不吭地被帶走吧。”
“我從剛才起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呀。但事到如今,只有依靠組織性的警察力量了,比起我這樣的個人的力量來,他們的力量要強大得多。我們立即乘那輛車去警視廳吧,去見搜查一科科長吧。恆川科長跟我關係可好呢!”
他們一出高梨家門,就立即坐進等候在那裡的汽車,驅車趕往警視廳。
結果,不用說警察突然緊張起來,把築地的現場附近徹底查了一遍,而且向熊井的原籍作了查詢,其它只要有一點點關係的方面也毫無疏忽地進行了充分的搜查,但完全沒有能抓住任何線索。當然也調查了恩田租的房屋的主人,但除了叫高梨的白髮白須的老人規規矩矩地履行了正規的手續,恩田交納了大筆押金租下了這房子以外,其它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翌晨,明智害怕的事終於成為事實出現了。
那天早晨,神谷芳雄的家裡送來了一件奇怪的禮物。寄件人不知道是誰。聽說黎明時分一輛汽車停在運送這禮物來的運輸行前,告訴了神谷芳雄的住址,叫運輸行把這東西立即送去。
這禮物是一隻大木箱,它的蓋子上貼著禮簽鋪的招牌一般的大利簽,木箱的中間用的也像是禮品繩鋪的招牌一般的大得出奇的禮品繩捆著。
“不會是大花瓶什麼的?”
搬運工說完這話就回去了,所以不由得疏忽大意起來,也猜想不出是誰送的,心想也許是公司方面的人送的禮物,於是讓書童幫著打開看了一下……
打開一看,首先讓眼睛吃驚的,是展開在箱子整個表面的許許多多的花束。看到它的時候,神谷青年就遭到某種預感的嚴重打擊,心臟像是疾捶兒敲鼓似地開始砰砰直跳,但儘管如此,也不能不看。他兩手輕輕撥開花束一看,呵,果然,果然……名偵探預言不幸地猜中了。……一絲不掛的江川蘭子的屍體猶如蠟偶人一樣美麗地躺在那裡。
在那白蠟一樣的身體中,只有一處不美麗。那是喉嚨處裂開的紅黑色的傷痕。它看上去像是被猛獸的鋒利的牙斷裂的。
神谷突然察覺,屍體的胸脯上面放著一封信。神穀神魂顛倒打開了信封,那上面用與昨晚投進明智住宅的信一模一樣的筆跡寫著如下可增的字句:
神谷君你太輕舉妄動了!只要你不找明智偵探
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另外,只要明智君按照我昨
晚的警告罷手的話,蘭子會安然無恙的。你作出了
一個無可挽回的失策。向明智君問好,告訴他早晚
我會充分惑謝他的。
諸君所說的“人豹”
第二口棺材
發送棺材事件因為被害人是京城演出界的紅人江川蘭子,而且兇手是使人為之戰慄的怪物人豹,所以轟動非同小可。當天的晚報濫用所有激情的形容詞,用這一報導幾乎充塞了整個社會面的版面,被害人蘭子的照片、明智小五郎的照片等像是被當作熱鬧著似的醒目地登在報紙上。
成為事件中心的神谷家當然更是一片混亂。出入神谷家的人東跑西竄,蘭子的親戚們和大都劇場的事務員也跑來了,警察也蜂擁而來。神谷不僅受到了警察的審訊,而且又遭到了父親的訓斥,母親則哭個不停。他終於成了病人似地悶在一間房間裡。不久,混亂也平息了,到了下午,到了晚上,隨著心情平靜下來,失去戀人的悲痛和對怨敵人豹的憤怒這時才如刀一般絞著他的心。怎麼也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恩田父子,報仇雪恨。他已經坐立不安。能商量的人只有明智小五郎,況且必須向明智匯報一下從清晨起發生的事情。神谷匆匆忙忙作了外出的準備,也沒有告訴家人便從自己家裡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