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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問得宋望舒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作業做起來比想像中要耗費時間,最後宋望舒打了好幾個哈欠之後,倒下了。
楊旨珩讓她堅持不住就去睡覺,宋望舒良心未泯:「小組作業全丟給你一個人不好。」
他打著字,戴上了防藍光眼鏡,只是多了一個眼鏡的裝飾,多添了一些別樣的感覺。
聽見她說話,楊旨珩停了打字的手,指腹虛虛地搭在鍵盤上。旁邊的宋望舒穿了件毛衣,一點也不怕輻射似的枕在電腦邊上。
楊旨珩:「沒事,在論證上你已經付出過努力了。」
短短一句話把宋望舒往剛才的事情上帶了,現在徹底冷靜下來了,想想確實挺離譜的。
不久前還是不怎麼熟的兩個人,現在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但困意還是徹底打敗了宋望舒,她裹緊被子一覺睡到了三點多。
安慰自己,也不算不勞而獲。
醒來是因為楊旨珩過來睡覺,她睡糊塗了,感覺到床邊的動靜,問他幾點了。
他輕聲回答:「四點不到。」
宋望舒將身上裹緊的被子分給他,一副邀請他進被窩的模樣:「辛苦了,趕緊睡,還能睡一會兒。」
她把楊旨珩跟她蓋一床被子躺在一起還能睡著這件事想簡單了。至少對她來說似乎很容易,她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楊旨珩覺得自己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小心翼翼地翻身,和她保持點距離,學著她側躺著。
夜燈沒有關,憑著那些燈光楊旨珩能看見她脖子肩膀的線條。
一些碎發貼在後頸的皮膚上,偷偷打量都蒙上了一層像是變態的感覺,他閉眼,視線關閉導致他聽力變強,他聽見自己振聾發聵的心跳聲和她的呼吸聲。
呼吸聲輕柔,吐氣時身體起伏。
那淺淺的呼吸聲落在他耳朵里,明明自己以前睡僧眾寮房的時候,能在師兄弟的呼嚕聲里睡著,可現在這甚至可以忽略的呼吸聲都一下一下勾走他的注意力。
他失眠到了早晨。
早八的課,他們七點出頭退的房。
宋望舒要回宿舍換件厚外套,兩個人分道揚鑣。臨別前,他說又叫住了宋望舒:「雖然做了措施,但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到時候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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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夜不歸宿挺少見的。
趕巧今天易姳也早八,她回宿舍的時候易姳正好要出門。
易姳要出門買早飯,來不及關心宋望舒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就匆匆出門了。
宋望舒穿著厚棉服去教室的時候還有五分鐘就打鈴了,教室不大,沒有什麼好位置了。手裡拿著乾巴巴的餅乾找位置的時候,正巧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楊旨珩回頭。
他把放在旁邊占位置的包拿掉,宋望舒心領神會地走過去。
桌上擺著熱豆漿和包子,宋望舒以為是他挪位置後沒拿走的,拿下肩頭的包,扁嘴:「早飯拿走,饞我呢?」
楊旨珩把書包塞到桌兜里:「給你買的。」
宋望舒倒是意外,但還是立馬拋棄了手裡的餅乾。包子是豆沙包,味道不重。
豆漿蓋子開著,熱氣還在飄。
教室里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大,任課老師楊眉是從後門進來的,步子停在過道處,手輕輕敲在宋望舒面前的桌子上。
嚇得宋望舒立馬把手裡的包子放下去了,嘴邊粘著的饅頭皮才被舌頭舔掉。
她看見了宋望舒的動作只是笑了笑:「吃早飯對身體好,你吃吧。我是告訴你們兩個,等會兒下了課留一下。」
楊眉說完就朝著講台走過去了,宋望舒三兩口解決了包子,猜測著楊眉找他們兩個的原因。
宋望舒吹了吹豆漿,和老幹部就差一個『吐茶葉』的動作:「你作業交了吧?」
楊旨珩給了她一個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
宋望舒:「我沒看你最後寫的成品,你不會寫的太少兒不宜,我們要去拎去做思想教育了吧?」
楊旨珩看她時的眼神的表情都沒變。
一上午的課說快也不快。
臨下課了,宋望舒也不著急收拾書包,等人都走了,楊眉把班長也打發走了之後,才走到講台邊。
楊眉看了看楊旨珩,又看了看宋望舒。她不是個疾言厲色的老師,開口講話語氣同平時上課時一般:「他上次課請假沒來,你上次課沒有好好聽講對嗎?」
上次課撞上知道蘇岳嫖|娼,宋望舒上課的時候是有些走神。
宋望舒理虧,低著頭:「老師,對不起。」
楊旨珩餘光看見她低頭的動作,手扣著拉鏈:「但作業是我們兩個一起完成的,如果要扣分,我也有責任。」
楊眉今天早上看見郵箱裡的新作業,一時間血壓有點高,倒不是被氣出來的,是被嚇出來的。
驚訝源自於自己親侄子寫的那些內容,不知道他哪來的經驗結論。
楊眉來回觀察著面前兩個人:「也不能說是沒聽課,聽了一半。所以不知道作業題目最前面一個字,被投影幕布擋住了。」
宋望舒猛然抬頭,只見楊眉在教室沒關的電腦上打開了其他同學的作業。
作業的大標題顯示在最上面。
——詩性與理性。
……
宋望舒站在樓梯口,楊眉讓他們重新把作業做了之後兩天之內發到她郵箱裡,然後就讓宋望舒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