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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之間,他們做了自我介紹,宋望舒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結果雁過不留聲,只能用『衛衣男』『小板寸』還有『剩下那個』來和易姳偷偷交流。
他們也知道了宋望舒才分手。於是又給她貼上了隱形的『無縫對接』標籤。
宋望舒沒生氣,也對這個標籤很不所謂。
身邊實在是沒有美好愛情的例子,有的只是原生家庭爸媽用實際行動演繹不行就分開然後再換一個,她媽更是親身示範什麼叫作一次不能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不放棄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
更何況在她看來和蘇岳的分手,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該快樂就繼續快樂。
她爸媽結婚都可以離婚再找一個過日子的,更何況她只是談個戀愛然後分手,再繼續找個和可以談戀愛的人談戀愛。
桌上的遊戲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個,她不是個太會玩紙牌骰子的人,兩三局下來一直都是她在輸。
真心話和大冒險,她第一局選了前者。
寸頭問她,讓她終身難忘的一個男人是誰。
是誰呢?
宋望舒想了想:「一個和我媽在家裡做|愛的男人,當時我在窗戶外面。」
這句話完成了一秒禁麥的壯舉。
宋望舒說完之後重新拿起骰盅,第二局再輸,她自己都還沒有選擇,那群人也不敢問真心話了。
大冒險是和一個人喝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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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旨珩回復完宋望舒看著沒有新消息發來的界面,一邊和禮義廉恥作鬥爭,心裡知道這是個有男朋友的人,一邊和喜歡做抗衡,和宋望舒聊天的機會不多,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糾結來糾結去,最後前者從小對他的薰陶占了上風。
簡單的回覆之後,宋望舒也沒有再給他發任何消息。
下午在被窩裡捂出一身汗之後,他去沖了個澡,晚飯吃得清淡。
將裝著外賣的垃圾桶收拾過,防止宿舍里全是一股海鮮粥的味道。打開筆記本開始搜索著宋望舒說的課題名字。
——性和理性。
挺莫名其妙的一個課題。
課本上沒有可供參考的內容,他瀏覽起網站,只找到一些零散的碎片。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些碎片化的信息記錄下來,反扣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楊旨珩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回頭望向宿舍里其他兩個人,秦舟又在實驗室里,大彪一個戴著耳機在玩山口山:「我靠,有沒有大號來管一管?部落豬又在殺|人了。」
見大彪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楊旨珩沒去陽台接電話:「餵。」
電話那頭嘈雜得不行,楊旨珩半天沒聽出一句話,直接把電話掛了。手機還沒放下,微信消息也來了。
大概意思是表哥蔣處安說他挨打了,火急火燎地讓楊旨珩過去。
地址他不是很熟。
穿上外套出門,網約車來得不是很快,路上還有些堵車。等看見最終地址是酒吧的時候,楊旨珩才明白自己又上當了。
可能是從小生活的環境,他對酒吧里燥耳的音樂從來是喜歡不起來的。
才坐定,隔壁桌一個女生拿著手機過來,她湊過來,說話的聲音不大,只能通過拉進距離來讓人聽清楚,低領的設計一彎腰就暴露胸口風景。楊旨珩立馬偏過頭,後腦勺對著她,抬手掌心對著她。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去年有一次蔣處安也把他騙過來了,他乾脆直接在酒吧里撥著手釧,甚至不知道他還從哪裡掏了一個木魚出來,嘴巴里不念經,在嘀咕:「快點斷電快點斷電,馬上關門馬上關門,不要過來搭訕不要過來搭訕……」
當然適得其反,那天是萬聖節,在一眾奇裝異服的人里,吃和尚禁|欲那一掛的遠比楊旨珩想像中的多。
蔣處安就愛看他這副不近女色,偏又招人的樣子:「我就很反對當時舅媽送你去普濟寺,佛門戒規都把你弄成個小老頭了。」
楊旨珩沒碰蔣處安遞過來的酒杯,把剛剛那個女生打發走之後,他將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盤在手裡:「要演兄弟深情的戲碼也得看故事背景,你當時也才三歲,除了知道要買髮夾逗鄰居女生開心,你懂什麼人情世故啊?」
窗戶紙直接被楊旨珩捅破了,蔣處安還是嘴硬地辯解了一句,握拳敲了兩下胸口的位置,然後手比劍,劍指他:「太低估我們的兄弟感情了。」
「我要走了。」楊旨珩準備起身,蔣處安反應也快,從沙發那頭挪過來,手臂搭在他肩頭硬是把他按在了原位。
「來都來了,看看四周的女施主,多年輕多美麗。」
楊旨珩望向舞池,看著舞池裡扭動的男女,拉了拉嘴角:「舞技沒看出來,觸電倒是演得蠻像。」
蔣處安在旁邊笑:「你也經常跟我們玩一玩,多體驗一下當代青年的娛樂消遣,沒有哪個年輕人的娛樂放鬆是去寺廟裡聽講經的。二十多歲的小年輕,這麼封建迷信不好。」
「封建迷信不好,那你高考前為什麼非要拉著我去普濟寺燒香,還叫我幫你和佛祖說兩句好話?」楊旨珩揭他老底,想到電話里說的,他問:「被誰打了?」
蔣處安知道他識破自己是故意騙他來的,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我自己。」
這個答案從蔣處安嘴巴里說出來,楊旨珩真的一點都意外,真想下次去普濟寺的時候,上柱香,問問住持念什麼經能提前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