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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彪飯還沒吃,電腦已經打開了:「不知道,這次都沒有一周。一大清早雞都沒起床,他就起床洗了個澡,還把床單被套給洗了。」
蔣處安把易姳送回學校的時候楊旨珩拿著東西已經在宿舍樓下等他了。
楊旨珩一上車,蔣處安就聞見了他身上專屬於寺廟的香火味。但也不是很篤定,畢竟他實在是不敢相信會有人一大清早跑寺廟裡去。
可如果這個人是楊旨珩,又莫名地讓人覺得一點都不違和。
蔣處安今天陪他去把租房的手續辦理妥當,這個點已經過了食堂的高峰期,學校里人不是很多,蔣處安把車從學校里開出去,好奇他今天怎麼去普濟寺了:「又是哪個佛生日?」
楊旨珩將易姳坐過的副駕駛重新調節成適合他這個身高塊頭的:「不是。」
只是因為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人都要經歷某一個時間點,那時候已經變聲,也知道尿褲子和小時候尿褲子畫地圖的區別在哪裡。
只是相較於那些夢境裡陪著自己長大的看不見臉的,或是純屬虛構捏造出來的臉不同,等你有一天發現那張臉是你認識的女生,夢境裡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嚇而是更興奮之後,總要給他一點時間進行自我沉思。
看表弟這麼萎靡不振地樣子,蔣處安又想了想:「普濟寺要拆了?」
楊旨珩偏頭瞥他:「我的喜怒哀樂都只能和普濟寺掛鉤嗎?」
蔣處安停在十字路口的等待線後面,對上楊旨珩的視線,他一臉真摯,語氣篤定:「不然呢?」
楊旨珩被他這聲十分肯定的『不然呢』反問的自己心虛了。一個拐彎之後,楊旨珩又看了沿街的梧桐樹,視線被那個舊報亭吸引走了注意力。
就在蔣處安都不指望在楊旨珩嘴巴里聽到什麼話時,他冷不丁坐在副駕駛來了句:「蔣處安,我感覺現在開始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一腳急剎車,還好後面沒有車。楊旨珩後腦勺砸到了椅背上,不算特別疼,更多的還是害怕。
要不是有擋風玻璃,蔣處安覺得自己可以給前車的人表演個噴壺。
能把這句話講得超越它本身的意思的搞笑,楊旨珩確實挺有本事。這話擱在人別身上震撼蔣處安八百年的效果不會這麼大。
現在楊旨珩告訴他,他居然有世俗的欲望了,蔣處安現在只想連飆多句國罵來表示自己的震驚。但同時也欣慰不已:「太好了,至少你家不會絕後了。」
楊旨珩從之前那副頹頹的狀態中抽身出來,瞥了他一眼。
蔣處安將注意力重新投入到車況中:「斗膽問一下才情竇初開的您準備了什麼作戰計劃?」
「什麼什麼作戰計劃?」
蔣處安咋舌:「當然是表白啊,你準備怎麼追求人家,總不能你守株待兔,還指望那個女生來和你表白吧?」
確實得想一下,好好計劃一下。
但也不是現在。
楊旨珩:「她才分手,我想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種事情。」
蔣處安聽罷,一個白眼都快要翻過去了:「這就是你不懂了吧,就是因為她才分手,在上一段感情里有了依賴另一個人的習慣,這時候身邊沒人了,你就應該趁虛而入。」
「是嗎?」楊旨珩挺懷疑。
蔣處安拍胸脯保證:「哥哥我談過很多段戀愛,從你追求人到後面滾床單了,都可以向你提供諮詢功能。」
楊旨珩蹙眉,就不愛聽他說這種污糟的話。
蔣處安是了解他的:「你別不愛聽我說這種話。但是吧,過來人告訴你,猶豫就會敗北。你在這裡猶猶豫豫,你的敵人在別處大刀闊斧。」
車開到小區門口,因為是外來車輛小區保安照理過來詢問一聲,蔣處安降下車窗和保安溝通了兩句。又將車窗重新搖上去:「聽懂哥哥的話了嗎?」
楊旨珩後腦勺對著他:「不懂。」
「呵。」蔣處安也不惱:「反正等你看見她和別人好了,你就自己跺腳後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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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姳從外面過夜回來,問宋望舒昨天晚上當了手藝人之後的心得。
宋望舒啃著蘋果,在看書:「我昨天晚上去圖書館和楊旨珩討論作業了。」
易姳上床補覺,倒是宋望舒饒有興趣地問她昨晚心得。
「怎麼說呢。」易姳蓋上被子,盯著黑色窗簾頂想了想:「找個符合自己需求的挺難的,可遇不可求吧。」
宋望舒聽出這是高評價:「沒考慮進一步發展?」
易姳翻出枕頭下的眼罩:「沒考慮過。」
宋望舒見易姳要睡覺了,也沒有再打擾她,自己啃著蘋果看著東方文學史通論。
沒課的一天,事情其實也有很多,等把作業寫完,外面天都黑了。加濕器跳出了水量不足的提示光,宋望舒把書反扣在桌上,拿著加濕器去廁所灌水,回來時,易姳已經醒了,腦袋從床簾後探出來。
兩個在宿舍吃點了自製小火鍋。陽台的移門開了條門縫,蒸汽從門縫鑽出,最後凍得粉身碎骨。
放著下飯劇的手機跳出信息,宋望舒很自覺地將目光錯開,留給易姳隱私和空間。
發信息的人宋望舒也認識,就是前幾天一起去酒吧喝過酒的那幾個男生。
其中有一個男生明天來我們學校打辯論賽,順道想和她們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