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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胃口一般,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一隻手拿著半個削了皮的蘋果,從下面伸到她床邊。宋望舒從床上坐起來些,咬了一口,很脆很甜。
易姳啃著另外半個:「你說梁沭要知道你和蘇岳分手了,他得多高興?結果興高采烈地回來,發現你把別人睡了。」
宋望舒腮幫鼓鼓的,機械似的咬著蘋果,等把嘴巴里嚼碎的果肉咽下去之後,正準備開口,易姳已經搶答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你們只是小姐妹。」
台詞被搶了。
宋望舒默了,現在她自己是泥菩薩過江,她可沒普度眾生的閒心思,自己一身狐狸騷還沒洗乾淨。
易姳下午的課不早,兩點才開始,她躺在床上玩手機,宋望舒吃完蘋果後開始趕作業,作業並不難,楊旨珩在圖書館裡的時候已經弄好了框架。
宿舍里很安靜,兩個人都帶著耳機互相不會打擾。樓上椅子拖動,或是隔壁宿舍的吵鬧聲都能聽得見。
宋望舒手抓著頭髮,看著才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矛點還沒來得及清理好匯總起來給楊旨珩打個電話討論一下,對面床的易姳突然像是觸電一樣從床上蹦起來。
「蘇岳進去了!」
看書的宋望舒給易姳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還沒打完字手一抖給楊旨珩發了過去。
宋望舒把消息撤回,一臉不意外:「我知道。」
易姳一愣,只聽宋望舒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把昨天舉報了傅望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聳了聳肩,頗有一種『干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的大俠風範。
宋望舒:「估計傅望和那個女的進去之後,有人把嫖|客名單供出來了吧。」
易姳:「但是這種污點應該會被學校開除吧。」
確實,宋望舒垂下眼眸,她想到了蘇岳的家庭,名牌大學的學歷原本是他人生的一塊跳板,他還有弟弟妹妹需要他好好念書出來之後找一個好工作去幫助。
可違法就是違法。
宋望舒:「人需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可憐不是他的免死令牌。」
易姳單膝跪在床上,朝著她抱拳:「懲奸除惡,大俠,受我一拜。」
宋望舒看著那動作,笑了笑:「你說求婚是單膝跪地,這種拜把子似的敬佩也是單膝跪地。你說同理可得出我不對楊旨珩負責,但是和他拜把子嗎?」
易姳覺得宋望舒這話簡直就是離譜,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認真地想了想:「你要是不怕他和月老或是菩薩如來打小報告,或是缺德點給你念點讓人倒大霉的經,我給你們兩個提供一個關二爺,明天月圓之夜你們就在宿舍樓下結義吧。」
這話聽著讓宋望舒一點都不開心,但是她又覺得很有可能。不想認,還嘴硬:「你真是把人楊旨珩想的太壞了。」
放在桌上容易合上的書被宋望舒反扣在床上,她的腿在床上摺疊式的電腦桌下有些伸不開。宋望舒注意力被易姳打斷之後一時間忘了自己是準備給楊旨珩發信息的,重新投入到文檔的內容之後,她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剛才是準備幹嘛的。
重新拿起手機,聊天界面上自己撤回消息的系統提示掛在聊天記錄了。
將自己認為有問題的地方整理完髮過去之後,消息石沉大海。
下午易姳有課先走了。
宋望舒下午趕作業,趕到有些肚子餓了,吃飯的時候點開一部電影做消遣,電影片頭的贊助商還沒有放完,手機上方就彈出了消息。
是楊旨珩過了很久之後的回覆。
【楊旨珩】:我看一下,稍等。
大概是說他現在看一下下午宋望舒發給他的關於作業內容存疑的地方,這種信息著實容易讓人在腦子裡自動回復,然後眼睛忽視掉。
但很快新消息又來了,白色氣泡下多了一個稍長的氣泡。
【楊旨珩】:昨天晚上有點累,下午睡著了。
很正經的一句話,但作為昨天晚上經歷炮火連天的戰友,宋望舒還是罵一句。
——不正經。
第17章 . 第十七段(捉蟲) 法律入門
完成作業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如釋重負的感覺比任何一次作業完成時都要強烈。
一個人或許幹不成大事, 但要他逃避一件事,沒有做不好的。
楊旨珩給她的『死緩』被她拿來用在上課趕作業之後,剩餘的思考時間完全放棄了思考。
梁沭來電話說是回國時間延後了, 宋望舒當時在食堂打飯, 一手拎著易姳要的赤豆小圓子粥, 一手提著她的飯, 左肩上還掛著重的要死的單肩包。
肩膀抵著手機,費力地開了宿舍門, 易姳不在宿舍,宋望舒把粥放到暖氣片前面,把快壓垮她的重物都丟在桌上。
電話那頭的梁沭聽見宋望舒那頭的動靜,好奇她在幹嘛。
宋望舒說沒事。
梁沭:「對了,聽說你前男友進去了。」
蘇岳那件事後果很嚴重,學校方面也沒有高高舉起輕輕放過,在開除蘇岳的申明報告裡沒有細說原因, 但打聽八卦的辦法多得是。
宋望舒作為前女友都在別人茶餘飯後被念叨了。
不過可能是她沒心沒肺久了,倒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自己, 就是有些連累到了老宋。電話那頭梁沭的聲音聽著有點幸災樂禍了:「嗯, 我舉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