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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旨珩看著她:「你就有過不爽的經歷了?」
宋望舒一愣,腰板挺直,故作硬氣,為了讓楊旨珩輸掉,自己可以贏得觀點之戰的勝利,她仰著頭,伸直了脖子:「對……對。我有過這種經歷,所以我在這個課題的觀點討論上比你更多的經驗。」
楊旨珩聽罷,臉黑到了極點,臉上掛著笑,但是語氣里聽著滿是怒意:「你前男友不行啊。」
第15章 . 第十五段(含入V公告) 實踐……
宋望舒覺得這個人就是故意和自己抬槓。對待槓精就應該一步都不退讓:「要你管。」
「你說得對。」楊旨珩收拾東西,起身。
宋望舒以為他這句話是回自己『要你管』的,現在收拾東西是因為沒有說過她,氣急敗壞要走。卻見他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轉到宋望舒這邊,拿起她的書包,將她的筆記本和書全部都塞進書包里。
一手抓著她的包,一手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拖出自習室:「你說得對,實踐出真知,我們去試試。」
宋望舒已經被他從椅子上拽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回了句:「來啊,看誰能以理服人。」
人不能幹壞事。
路過的第一個酒店,客滿了。
第二個反正不太正規。
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三個。
辦理的手續進行的比他想像中的順利,但是自己的緊張遠超想像。整個過程里,楊旨珩覺得自己就像是和阿周那交戰的迦爾納。
一堆詛咒在應驗,就像是自己之前詛咒她和蘇岳一樣。
她明顯比自己坦然很多,甚至告訴他先洗澡。
浴室里水聲響起,楊旨珩坐立不安。在床沿邊坐下來,後立馬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腦子裡開始模擬排練,最後想到應該問問老司機。
找蔣處安?
但他覺得蔣處安能刨根問底,用無關緊要的話浪費掉所有的時間。
最後他寄託於網上的老司機。
將網友們的發言用最快的時間總結匯總,提煉精要。
但實踐遠比他想像中的要難。她洗完澡出來,再換他去。
宋望舒拿著毛巾擦發梢,從包里翻找出自己手機的時候,梁沭的簡訊全堆在手機鎖屏上。
宋望舒沒回復他的簡訊而是給他回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沒有被立刻接通,但是嘟了沒幾聲。
「餵。」
宋望舒拿著手機去到了窗戶邊,夜風灌入室內,窗外的街景不好看,底下來來往往的人步履不停,梁沭還是挺意外她會回撥自己電話,畢竟十次有八次給她發信息都是石沉大海的。
他停下手頭所有事情,對著電話那頭自嘲的笑:「我爸媽又要鬧離婚了,書都沒念完,他媽老子家要沒了。」
宋望舒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的聲音,對她回撥電話來卻又不講話,梁沭也習慣了。
因為她站在窗邊,手機那頭傳來風聲。梁沭說他下周就要回去了,有什麼東西需要他人肉背回來嗎?
宋望舒扣了扣手機殼,一邊耳朵聽著梁沭的聲音,一邊是浴室里的水聲,她才開口:「梁沭,對不起。」
「算了,梅阿姨和我爸的問題,跟你沒關係。」他問現在國內的時間:「吃晚飯了沒?」
「還沒。」
梁沭又問:「在忙?」
宋望舒回頭看了眼浴室方向,拉了拉嘴角:「還沒開始忙。」
電話里一陣沉默,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在第一個發音後又閉了口。
浴室里的水聲已經停了,電話那頭的人將發言權給了她。
宋望舒說掛了,電話那頭罵了句髒話,臨了還是補了句:「我媽要是最近去找你,你就說你很久很久沒見過梅阿姨了。」
手機從通話界面退出,宋望舒點進確實有幾天沒聯繫的和梅琴的聊天界面,還沒來得及發什麼過去,浴室里的水聲沒了。
爸媽離婚之後,宋望舒和梅琴的聯繫自然而然就減少了。
爺爺奶奶有時候還是會勸說自己兒子,遇上假期和梅琴有空的時候還是應該讓孩子見見媽媽。
但對於宋望舒來說,和梅琴住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多開心的事情。
雖然曾經是一條臍帶上的母女。
那個暑假,宋望舒需要和梅琴住幾天。
宋望舒公交車站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梅琴,很顯然梅琴把今天要來接她這件事給忘記了。
宋望舒一個人熟練地坐公交然後轉地鐵,那是首府的夏天,前幾天的高溫預警不是空穴來風,那時候手機支付還沒有那麼普及,她年紀不大,沒有那麼多零花錢。坐完公交之後,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了,買了一塊冷飲從一條七彎八拐的巷子進去了。
手裡的雪糕融化的很快。
那時候梅琴還不住現在的小區里,在老街上,從窗戶能望進家裡的水泥牆老房子。院子裡的小鐵門攔不住,她嘴裡叼著雪糕,爬了進去。
窗戶上不算很乾淨,老街上的建築都是老古董了,總是這裡壞壞,那裡修修。
拐角處施工,水泥灰落在窗戶上,落在院子枇杷樹的樹葉上。
汗水從宋望舒的脖子裡流淌下去了,如同從她母親某處流淌出來的白色液體一樣。
手裡的雪糕融化掉了,全部都黏在她手上。梅琴和那個男人體型差,交疊在一起的畫面,成了宋望舒那時候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