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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代大吃一驚,說小五郎病還沒好。三谷又說:“那麼,就請你先把這事轉告他吧。”說完,電話就掛上了。
文代回到臥室將情況敘說了一遍。小五郎一聽,急得從床上骨碌一下坐了起來:“文代,拿衣服來,我不能老這麼躺著。”
恆川和文代勸他不要著急。最後商定,由警部和小林到煙柳家去。
“到那兒以後,馬上打電話來說說情況。”小五郎雖因肩痛不得不躺在床上,可是仍然放心不下。
恆川警部和小林一到煙柳家,臉色蒼白的三谷慌忙迎上來,把他們引到一間屋裡。
“剛才正和小五郎談這件案子,小五郎認為賊還活著,還在繼續犯罪。沒想到他的判斷這麼快就應驗了。”恆川把賊的預告信以及小五郎還不能外出等等簡要地說了一下。
“賊預告了今天的事件?”三谷驚疑地問道。
“是的,像走好了一樣,我們正在看那封信時接到了你的電話。”
“寫信的賊就是那個沒有嘴唇的傢伙!”
“當然是。只能認為乘汽球逃走的那傢伙是個替身。”
“不,不會吧。”三谷臉上浮現出痛苦、困惑的表情,“齊藤老人完全是過失被殺,不能認為是賊的意志的結果。她怎麼會是賊的同夥呢?”
“她?……這麼說兇手已知道了?”
“知道了,完全是過失被殺。”三谷哭喪著搖著那張蒼白的臉,痛苦地扭著身子。
“兇手是誰?”警部追問。
“都是我不好,要是沒有我就不會出這事了。”
三谷顯得驚慌失措。
“是誰?兇手抓起來了嗎?”
“逃走了,可是一個身邊帶著孩子的女人是跑不掉的。”
“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莫非是……”
“是的,就是這兒的女主人倭文子,是倭文子誤殺了齊藤管家。”
這意想不到的兇手,使恆川目瞪口呆。
由於空中飛人之死,人們都認為驚擾煙柳家的惡魔終於不存在了。大事一完結,大事所掩蓋著的小事就引人注目起來。
老人十分討厭倭文子同三谷的曖昧關係,終於鬧出了事。
今天一大早三谷就跑來同倭文子待在一間屋裡,老人藉故有事把倭文號叫到二樓的書房。
兩人在書房裡爭論了很久,激烈的爭吵甚至連偶然從外面走廊經過的女傭也能聽見。
等了很久,兩人仍不見下來,人們不免擔心起來。
於是三谷吩咐一個學仆上去察看。
學仆接連敲了幾下門,不見回音,便輕輕地推開門,屋裡是一到可怕的景象。倭文子手裡握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像瘋了一樣瞪著雙眼,蹲在老人的屍體旁邊。
學仆望見這悲慘的景象,嚇得呆若木雞。
倭文子圓瞪著玻璃一樣木無表情的雙眼,瞅了瞅學仆,舉著手中的匕首,嘻嘻地笑了起來。
學仆想文主人準是瘋了,嚇得像一陣風似地飛下樓梯,嘴唇一個勁地哆噴著,大家立即明白出事了。
人們擁進書房,只見倭文子慢慢地上下揮舞著血淋淋的匕首。
再一看被害者齊藤,他心臟被刺一刀,早已斷了氣。
倭文子變成半瘋狂狀態,為了使她冷靜下來,人們把她帶到樓下她的臥室里。她並不拒絕,一句話也不說。她已無力開口了。
報警後,警察立即趕來了。
調查按常規進行。
兇殺現場書房窗戶全部關著,與隔壁房間隔著一道厚牆壁,人口只有學仆推開的那扇門,除了倭文子之外,兇手絕不可能是別人。
此外,倭文子那驚慌的神態也證明其本人是兇手,一問她什麼,她便嚇得牙齒直額,只會激動地說:“不知道,我不知道。”雖然沒在接坦白,但若不是兇手是不會斷然否認的。
倭文子在臥室的牆角抱著愁眉苦臉的茂渾身打顫,看那可憐的樣子,人們根本想不到她會逃走,便對她放鬆了監視,繼續勘查現場,傳訊女傭。
然而,調查結束後想拘捕她對,倭文子和茂不見了,住宅內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跑到外面一看,附近也沒有蹤影,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了。
警察們連忙打電話向總署匯報了這一情況,請求指示。接著便分兵幾路開始大搜捕。
“可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怎麼可能隱藏得很久見?要不了多久一定會被抓住的,惹出這樁事件的人是我,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給小五郎掛電話,是想說說我的心情,請他幫我出出主意。對這明擺著的事實,我怎麼也不願相信,因為倭文子決不可能殺人!”三谷將一肚子無處發泄的痛苦向恆川警部傾訴。
“確實很意外,我也不相信煙柳夫人會殺人,可是屋裡別無他人,而且她還握著兇器,雖很遺憾,可鐵證如山啦。”
恆川不會說什麼勸慰的話。不論怎麼想,一切都說明是倭文子犯罪,這就無法開脫了。一個女人似乎是不該那樣的,然而人的爆發性很強,一次偶然發生的爭論,有時也會導致意想不到的犯罪,而為了情愛,女人往往更會做出男人都不敢幹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