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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個我知道。現在東京附近一帶很少實行土葬,因此查找起來並不麻煩。”
“這麼說,墓已找到了,是誰的墓?”
“是那三個姑娘的墓,就是在畫室里里在石膏中那三個姑娘的棺材。”
“棺材不是早就火葬了嗎?”
“不,這個我也知道,我要掘的是火葬前的另一個墓。”
“我,什麼?那些姑娘被埋葬兩次?嘎,對,對,以前沒發現這一點都怪我疏忽了,就是說,畫室里的屍體木是殺死的,而是從某個墓地里偷來的已死的女屍,用那些女屍雕塑成那群石膏像。”恆川對小五郎的想像力嘆服不已。
“是的。我們推測事物必須由表及里,去偽存真,因為一些狡猾的罪犯往往會要一些迷惑人的手腕。沒有嘴唇的傢伙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精神異常者,他的行為只能使人這樣認為,也許這正是罪犯演的戲。我認為事實恰恰相反,罪犯根本不是什麼殺人淫樂者,也不是什麼精神病患者;這次事件表面上看,已有好幾個人被殺死,而實際上,罪犯幾乎還沒真的殺過人。”
小五郎的話越來越令人費解。
“那麼,你是說這個案件不是兇殺案?”恆川驚訝地問。
“可以勉強地說是殺人未遂案吧。”小五郎答道。
“未遂?”恆川一驚,“就是不算那三個女人,還有兩個人被殺呢?”
“兩個人?不,是三個人!那個人可能也是你沒想到的。”
“不管怎麼說,反正是有人被殺了,絕不是未遂。”恆川不同意小五郎的話。
“確實有人被殺死了。”小五郎不慌不忙地說道,‘’但是罪犯並沒達到真正的目的,在這之前的兇殺,對罪犯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前奏曲,他本意並不在此。恆I;陡生,請你記住我的話,我說這次事件是殺人未遂。我覺得不久就能解開這些迷了。”
恆川希望他能解說這些謎,而小五郎卻不願多說什麼。於是,恆川也就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他也不想過多地暴露自己的無能。
“好吧。掘墓的事就這樣吧,手續辦好後,我們來掘,當然你可以到現場。”
“謝謝。不過,恆川先生,掘墓只是為了取得證據,我另外還有一些急事,辦好那些事我就趕到墓地。”
談話很彆扭。官方警察同民間偵探辦理同一案件,而後者竟勝於前者,真是沒辦法。
第二天,按照約定,鹽原妙雲寺岡田的墓被掘開了。法院、警視廳都派員到場,恆川警察署長、明智小五郎等也都在場。
隨著掘墓工一鍬一鍬往下挖,不多會兒棺材蓋露出來了。因為地下潮濕,棺材黑黝輸的,但形狀完好無損。
掘墓工一下將棺材拖了出來,放到刺眼的陽光下,令人作嘔的氣味使人們禁不住扭過臉去,但因為工作關係又不能走開。
“牙印,牙印。”
檢察官一提,小五郎隨即取出了準備好的牙印遞給一位警察。那是從牙醫那兒得到的岡田生前的牙印。
“掰開屍體的嘴。”警察大聲命令一個掘墓工。
“哦,這兒嗎?”掘墓工壯著膽子用手掰開了屍體緊閉著的嘴巴。
警察蹲下來,皺著眉頭將石膏牙印同屍體的牙齒擺在一起比較。
在場的人都圍上前來盯著屍體的嘴。
“絲毫也不差,一模一樣。”警察得意地大聲說道。果然,人們都看到屍體的齒列同石膏牙印毫無二致。
先是三谷懷疑,繼而小五郎和警察們也曾一度懷疑過的神秘畫家岡田道彥真的死了。人們終於明白,岡田是個可憐的傢伙,他並沒化妝成沒有嘴唇的人,並沒為了作惡而用別人的屍體作替身,確實是因為失戀而自殺,死後又蒙受了許多污名。
然而,岡田清白了,又出了新的疑問。
“岡田道彥曾提議進行毒藥決鬥,塗抹倭文子的照片,並把那些可怕的照片留給倭文子,在畫室里將女戶雕塑在石膏像里;等等。這樣一種人,竟會像涉世未深的青年一樣為那一點事而去自殺,這種心理上的飛躍似乎很不自然。如果能把這一點搞清楚,那麼,沒有嘴唇的怪物自然也就暴露無遺了。”
小五郎在妙雲寺墓地對S檢察官和恆川警部說的這番話,不久就能得到驗證了。
第二天,擁塞在離代代木畫室不遠的D村西妙寺墓地繼續進行。
不知為什麼,D村一直保持過去土葬的習慣,每逢掩埋屍體的時候,都要在西妙寺寬廣的墓地上築起很早以前傳下來的土饅頭。
小五郎了解到D村的這一習慣,便到西妙寺調查,結果查明,那裡的確理過三個女人,年齡、埋葬時間都同畫室里那三具女戶相差無幾。據寺里的人說,那些姑娘的屍體埋下不久,一天夜裡,有個奇怪的人影在墓地轉悠過。
掘墓的結果,三副棺材都是空的。
書房之謎
掘墓告一段落,法官們匆匆離去,警察們也分頭調查那三個姑娘的家去了。
留下來的是警視廳的恆川警部和明智小五郎。
“我總覺得我受你倆的騙了。”警部一邊朝寺門走去,一邊說道。
“你倆?”小五郎又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