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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兒,天花板角上昨嘈響了一下,緊接著呼地一聲,一把飛刀像閃電一樣直向怪物刺來。
啊!第二次殺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戴口罩的怪物倏地一閃身,躲過了飛刀,轉過身抓住飛刀後面繫著的綢帶把它拽了下來。
隨著一聲驚叫,天花板上哆哆哆地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失去武器的小怪物驚叫著逃走了。
戴口罩的怪物將屋子中間的一張桌子拉到天花板洞口處,上面放上兩把椅子,而後踏上椅子輕巧地爬上了天花板。
不用說,這期間電筒的光束一直隨著演員的表演不停地移動。
電筒徒然照著天花板的一角,演員們都在天花板上面,好像一時不會下來。舞台暫時空著。
表演看不見,聲音卻能聽見。天花板上好像老鼠打架一樣及作一團。兩個怪物在天花板上拼命追逐著。
不一會兒,追逐聲更然而止,逃命的小怪物被抓住了?
兩個觀眾屏住氣息,豎耳靜聽。天花板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未免太靜了吧,誰勝了?
攀然,死一般的沉寂中隱約聽到一絲細微的聲音。是誰被勒死了,那是臨終前的呻吟聲。
然後,過了十來秒鐘,天花板上吃起了腳步聲。不多時,洞口裡吊下一根細繩子,繩頭上掛著一個癱軟的身軀。
屍體擦著椅子、桌子,靜靜地躺在地毯上。果然不錯,個子小的傢伙打贖了。繩子掛著的屍體就是那醜陋的小怪物。
全身烏黑的小怪物頭上勒著一根紅帶子,看上去像是一道傷口。他是被紅帶子勒死的。
少時,又吊下一根細繩子,戴口罩的怪物順著繩索家舅舅舅地進入了沉靜的畫面之中。
他在屍體分蹲著看了一會見,認定小怪物確實已死,便解開捆著屍體的繩索藏在天花板上,像原來那樣蓋好天花板的洞口,而後又把椅子、桌子搬回原處,仔細消除作案痕跡。
觀眾們以為下面地要處理屍體了,可是並不然。只見戴口罩的怪物走近剛才停下察看的如來佛座像前,一使勁把這座金屬佛像搬倒了。
隨著一聲明郁的聲響,如來佛像離開底座倒在地上,與底座接頭處露出了一個窟窿。
觀眾們仔細一看,底座上有一隻小手提保險箱。
如來佛座像中藏著的手提箱裡一定有許多財寶。
戴口罩的怪物打開箱蓋,將箱裡的東西往口袋裡裝。不,只是做出裝東西的動作。
取出裡面的東西,怪物將保險箱原樣放好,而後把座像安放到原來的底座上。
放好座像,怪物抱起小怪物的屍體出了屋子。三人又尾隨後面。
恆川倒沒有怎麼樣,三谷卻臉色蒼白,他並不是覺得表演精彩,而是被嚇壞了。
“三谷先生,不舒服嗎?”小五郎忽然發覺三穀神色不對,用電筒照著三谷的臉。
“不,沒什麼,淨是些神乎其神的,我有點兒……”三谷說著笑了,臉色慘白如紙,額上汗珠直冒。
“當心點兒喲,一會兒就全明白了。”小五郎關心地提醒道,說著提起青年的手,拉著他往前走去。
怪物要去的仍是那間倉庫。
地掀開地洞的蓋板,將抱來的屍體扔進了洞裡。當然,他只是表演了一個扔下去的動作。
地洞
小怪物從洞口處跑開,站到了庫房的角上。
戴口罩的怪物也走到牆角,同剛才的對手並排站在一起。
“還有第三幕嗎?”恆川一面朝漆黑的地洞裡張望,一邊抽動鼻子問道。
“嗜,還有第三幕。不過,如果看煩了。我就口述給你們聽。”
“好啊。”警部當即表示贊成,“可是我想先檢查一下這個地洞。”他實在憋不住了。
“好吧,那個角上有隻梯子,乘梯子下去看看吧。”
得到“舞台監督”的允許,警部急不可耐地拿過電筒,放下梯子,下到了地洞裡。
下去一看,手電筒最先照到的是剛才扔下去的草人。
警部拉起草人,扔到地洞上邊。
草人下面是三谷藏倭文子時扔下去的兩床棉被。
棉被下面是什麼?
從剛才的戲裡,恆川已知道下面是兩具屍體,一個是小川正一,而另一個呢?刺殺小川的兇手究竟是誰?
警部踩在梯子的底層,打著手電筒朝里看。
“啊?”警部不由得大叫一聲。
“怎麼了?”小五郎在上面問。
洞裡有屍體這是意料中的事,可是萬萬沒想到屍體竟是這般模樣。
在晚秋季節的十天時間,屍體還沒有腐爛變形,可是兩具屍體的形象卻更為恐怖。
梯子腳壓在一個人的肚子上,被壓的地方凹下去三寸多。
“這是小川。”從服裝上可以推測出來。
警部朝另一具屍體瞟了一眼。這一具像氣球似的屍體並不是未知的人物,而是這次事件中難忘的主角。
警部在品川灣曾見過這傢伙一面,那時候是戴著蠟面具,而此刻腳下這怪物沒戴假面具,真的沒有嘴唇,鼻子豁著,臉上光禿禿的。而這一切都比生前脹大一倍,一幅難以言表的丑相。
恆川感到一陣暈眩,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