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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鎮川不同意小五郎的說法,“這有點兒奇怪啊,殺死一個柔弱的倭文子,何須費那麼大功夫,一開始拐走茂,把她關在青山的空宅時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殺死了,幹嗎還要兜那麼多圈子,讓她背上殺死齊藤的嫌疑…”
“恆川先生,我認為這件案子嚴重,道理就在這裡。”小五第忽然表情嚴肅起來,眼睛盯著警部的臉。‘“這起案件的罪犯不是人,而是一隻按著人皮的野獸,一條兇殘的毒蛇。啊,多麼殘忍的復仇心,簡直是我們世人無法想像的。
“罪犯像貓戲耗子一樣捉弄倭文子,忽而拐走她的愛子,忽而將她本人幽禁在地下室,忽而又使她認為自己是殺人兇手,用盡各種手段,一點一點地使她恐怖,使她悲傷,使她痛苦,最後再殺死她。”小五郎臉色鐵青地說道。
聽到小五郎的話恆]l吹為震驚。
“如果這是事實,我們必須立刻救出倭文子。她在哪兒?”恆川急不可耐地問。
“從這兒逃出去並不難。裝齊藤屍體的棺材被她利用了。”
“哦,棺材?”意想不到的回答使恆川瞠目結舌。
“除此以外別無他途。這所住宅里到處都是警察和傭人,那天出入住宅的人都是很清楚的,除此以外只有那副棺材。這樣看來,只能認為倭文子和茂是藏在棺材裡逃出去的,這是個簡單的算術問題。”
“可是,那副棺材能裝下三個人嗎?”恆川接著反問。
“三個人裝不下,不過一個女人和孩子還是能裝下的。”
“那麼齊藤的屍體呢?”
“放在內廳里擺的棺材裡。”
小五郎叫著恆川和阿波一起往內廳走去。
果然,內廳里擺著小五郎剛叫殯儀社送來的三副白木棺材。內廳平素不大用,屋裡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
“這兩副是空的,而右面的這一副裡面有東西。”
小五郎說著走近右邊的棺材,將棺材打開了一條縫。
“啊,真是齊藤。”阿波自言自語說著。
“晤,我明白了。齊藤的屍體也是藏在地洞裡的吧?”警部問。
“是的。如果地洞裡還藏著齊藤的屍體,剛才的戲就不好演了,所以,為了按照事件原來的順序,表演給你看,我讓文代和小林事先將齊藤屍體搬上來了,反正都要裝進棺材裡的。”小五郎辯解道。也許他還有另外的原因。
“這麼說,其餘這兩副棺材就是為煙柳莊藏和小)11正一準備的學。”恆川也理解了小五郎的意思。
“今晚的戲就到此結束了,管家的屍體給我們收了場。”小五郎說著笑話。
“下面該進行真正的拘捕了吧。”恆川像發現獵物的豬大一樣渾身是勁地說道,“倭文子母子的安全令人擔心,而且罪犯有可能要逃走,不能再磨磨路路的了。”警部這下有用武之地了。
第10節
“恆川先生,你忘了剛才我不是向你保證倭文於安全無恙嗎?”小五郎不慌不忙地制止了警部。
“你已知道真正的罪犯了?”
“晤,我很清楚。”
“唆使倭文子出逃的傢伙一定是她最信任的人,而她最信任的人只有她的情人。那麼這起案件的罪犯就是倭文子的情人,也就是三谷房夫。”
“哦……”恆川警部陷入了沉思。
小五郎的推理乍一聽似乎十分離奇,可細一想又覺得順理成章。倭文號的情人是要殺害倭文號的罪犯,這只能認為是離奇、荒誕無稽的幻想,但沒有確鑿把握,小五郎是不會這樣斷然肯定的。真是一件錯綜複雜的奇案,恆川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為什麼不把三谷抓起來?”
“早就溜了。”小五郎好像並不著急。
“不過放心吧,我知道他去哪兒,而且,我已派人跟蹤他了。”
“跟蹤?什麼時候?誰?”恆川像連珠炮似地追問。
小五郎笑著說:‘哦能派誰呢?還是文代和小林。他們倆一個是姑娘,一個是孩子,雖不很老練,可是人很機靈,也愛動腦筋,一般是不會被他甩掉的。”
“你說你知道他到哪兒去了?”
“他到目黑區一家小工廠去了。三谷究竟去沒去那家工廠,文代會打電話來的。哦,可能是電話來了吧。”
一個學仆走進來,告訴小五郎有電話,小五郎走過去拿起了聽筒。
“我是文代,他果然到那兒去了,請你快點兒來。”
“他好像發現了我們。”
“好吧,我馬上同恆川一起去。叫小林留在那兒,你把那個搬去,再見。”小五郎放下電話,又轉向恆川,“聽到了吧,他果然到目黑街工廠去了,我們馬上去吧。”
“我安排一些警察去那兒支援。”精神煥發的警部向小五郎問清了工廠的地址,便向警視廳和當地警察署打了電話。
約摸三十分鐘以後,兩人乘汽車在那家工廠的前面一點下了車,徒步走進廠門。
藏在暗處的小林走了出來。
“那傢伙確實在這廠里?”小五郎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