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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齊藤舉行葬禮那天,小五郎辭別了病床,開始了緊張的工作。他經常化裝成各種各樣的人物頻頻外出。
葬禮的第三天,恆川警部訪問了小五郎的公寓。
“病好了嗎?不要緊吧?”恆川關心地問。
“不,哪裡躺得住,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小五郎讓警部坐下,微笑著說道。
“什麼事件?”
“當然是煙柳事件,還是那件沒有嘴唇的惡魔一案。”
“哦,這麼說你對罪犯的下落有線索了?我們正全力搜捕刺殺齊藤的兇手煙柳夫人,抓住煙柳夫人,沒有嘴唇的傢伙自然就原形畢露了。可是,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了,至今沒有一點兒線索。”恆川直率地說道。
“不,我也沒弄清楚,不過線索倒有不少,要是一個一個地查清,那可不簡單,恐怕連覺也睡不成噗。”
聽了偵探的話,警部很是驚奇,警察署手裡也沒掌握多少線索,難道要向小五郎求教他所發現的線索嗎?
“比如說吧。”小五郎觀察著警部的臉色引誘地說,‘烘乾代代木畫室里那三個女人的屍體,身分查明了嗎?”
“噎,這個麼,我也調查過,可是至今未發現類似的女人。”
“那三具女屍已高度腐爛,面容都分辨不清了吧?”小五郎忽然瞪著恆川的臉問。
“是的。”恆川回答。他對小五郎的意思大為不解。
“可是,恆川先生,正好你來了,我想請你看一樣東西。”小五郎的話更叫他摸不著頭腦。
“是什麼,我看看。”警部爽快地應道。他怎麼也沒想到那是一件奇妙的代替物。
小五郎站起身,打開了裡間的房門。那是他的臥室兼書房。
“就是這個。”
恆川也站起身,來到門前,朝書房裡一看,堂堂警部也驚得呆立不動了。
屋裡,他們到處搜尋的煙柳倭文子和茂正臉朝外地站著。
猛一看,他還以為是小五郎的助手文代和小林呢。再一瞧,才知道不是的。
“又被這私家偵探戲弄了。”想到這裡警部不禁生氣。幹嗎要像演戲一樣呢!
“為什麼你……”’他欲言又止。
“哈哈哈,恆川院生,別誤會,沒什麼可驚奇的。”小五郎大步走到倭文子的身旁,用手指叭叭地彈著她那漂亮的面頰。
恆川嘆吃了一驚。倭文於受到小五郎這樣的侮辱,仍舊毫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原來那不是真人,而是一個工藝精細的蠟偶人。
“不過,連你都沒看出來,我真高興,日本也有廠家能製作這麼好的蠟偶人。”小五郎滿意地笑了。
“我吃了一驚。”恆川也笑了起來,“可是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偶人來當你的玩具7’
“哪是什麼玩具?這有大用處呢。”
“畸,了不起聽,費了不少時間把7’
“不,只用了三天時間。軀幹部分廠里有現成的,只是頭都是根據好幾張照片雕塑而成。”
“那麼快呀。”警部好像不大相信。
““他們是拼命乾的,因為我說今天一定要用,不過,花了不少錢。”
一定今天要用,看來小五郎馬上要用這偶人幹什麼事。他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這個私家偵探又要像哄孩子一樣要什麼把戲了,而不可思議的是,他那些把戲總是奏效。
警部很想知道偶人的用途,又不便馬上就問,於是便裝出對偶人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恆川先生,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這是民間偵探力不能及的。”
“你的事我當然要盡力而為咯,哦,要是有關搜捕方面的事,我還是能為你效點力的,什麼事?”
“我想掘墓驗屍。”
“掘墓?”警部驚訝地反問。
“晤,只有四座墓……”小五郎愈說愈離奇。
“四座?你到底想查什麼?驗誰的屍?”
“第一個是在鹽原溫泉跳水自殺的岡田道彥。”
“晤,岡田的屍體埋在鹽原妙雲寺墓地,可以驗查,不過,恐怕已不能保持原形了。”
“可是,哪怕只有骨頭架也好,牙齒還會有的吧。”
警部終於明白了小五郎的想法。
“哦,是嗎?你是想把那屍體的牙印,同小林從牙醫那兒拿來的岡田生前的牙印比較一下是嗎?”
“是的,為了慎重起見,有必要核對一下,不然總感到不放心,不看到那兩個牙印相同,就不能確信岡田與沒有嘴唇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好,這絕不是無謂的事。掘墓手續我來辦。你剛才說有四座墓,除了岡田,還有誰的?”
“與其說是驗查屍體,不如說是……”小五郎苦笑了一下,“想確認一下墓里是否真的有屍體,就是說埋葬的棺材裡可能是空的。”
“什麼?你是說屍體被盜了?墓在哪兒?誰的屍體?”
“是誰的還不清楚,我是瞎豬的,掘開來看吧。”
“既是瞎猜的,又不知是哪座墓,那可怎麼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