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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國技館的職員感到奇怪,便走下水池,去查看原以為是文代的那具女屍。
“懊,原來是個偶人,瞧,是布置在第六舞台上的舞蹈偶人。”他抓著屍體的頭,轉過來讓人看。
文代是什麼時候變成偶人的呢?
前面說過,文代已將賊口袋裡那塊浸上了麻藥的白布,同濕上水的手帕調了包。賊因為很緊張,對此毫無覺察,還以為文代被麻醉過去了,便想出這樣一個瘋狂的計策,將失去知覺的她裝扮成櫻姬偶人。
接著他自己也扮成清玄偶人。就在他鑽進那箱子裡時,文代悄悄地從櫻姬偶人的菊花會裡溜了出來,將擺在附近舞台上的舞蹈偶人搬來,給它穿上自己的西服,把它塞進菊花套里,充當自己的替身。箱子裡,扮成清玄的賊做夢也想不到會發生這些事,一點兒也沒有發現。
文代是個女偵探,她不願就此逃走,她把一個軍官偶人藏到石頭後面,穿上她的外套,完全扮成一個女軍官,藏在清玄庵前面的老杉樹叢中監視著賊。
剛好小五郎和小林趕來了,發生了槍戰,賊逃走了,然而賊不甘將好容易到手的文代扔下自己逃走,仍把櫻姬偶人當成是文代,挾在腋下逃跑了。
途中,他發現上當了。原來是個偶人,便反過來利用這個偶人嚇一嚇追份者。當然,傻人很輕,沒費勁就抱到鋼筋上,吊到屋頂上,他要以此來嘲弄下面的人。
好,閒話少敘,舞台再轉到圓頂棚上吧。
為了文代而上當受騙並受到槍擊的青年土木條工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大罵一聲:“他媽的!”猛地朝賦撲了過去。
屋頂上的圓窟窿里已經看不到賊了,可能是放棄了不利的位置,他逃到寬闊的圓屋頂上去了。
年輕人從頂上的窟窿里也爬上了屋頂。
屋頂是個坡度不大的大圓球,他站穩腳步,拉開應戰的架勢,環視四周,可是,不知藏到哪兒去了,到處都不見賊的影子。
鑲在屋頂上的燈飾亮得刺眼,一閃一閃的反而使人看不清。
突然一聲槍響,子彈從耳邊掠過。
“畜生!”年輕人不顧一切準備朝那兒撲去。可是仔細一看,有個穿西服的人像一條巨蟒一樣正在前面蠕蠕爬動。
“你這混蛋!”他猛撲過去。
大圓球上,兩個肉快扭在一起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混蛋,混蛋!”夜空中傳來了怒罵聲。扭打的兩人在屋頂上骨碌骨碌地滾了下來,開始滾得不快,慢慢地,速度加快,最後竟像出膛的彈頭一樣,眨眼間滾到了屋頂外。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屋頂上好像還有一個人。兩人滾落之後,夜空中傳來了可怕的笑聲。
空中飛人
那座建築物在屋頂的下部有許多複雜的凸出部。屋頂上緊扭著的兩個人滾到了一塊凸出部上。
命保住了,可是卻沒有力氣馬上爬起來。兩人精疲力盡地躺在凸出部上,一個勁地寫著:“混蛋、混蛋!”
剛才在館內追捕賊的警察、工作人員、土木雜工等蜂擁趕來,身穿軍服的文代和小林也來了。
從館內搬來了雲梯,架到兩人搏鬥的地方。
兩三個土木雜工爭先恐後地爬上梯子,扶起了那兩個人。
那年輕人,剛才的勁頭不知到哪兒去了,只見他像鬥敗了的公雞,奇拉著腦袋任憑對手臭罵。
“喂,怎麼回事?”
年輕人沮喪地嘆道:“他不是那個賊,是小五郎先生,我這才知道。”
果然,正是剛才在館內帶領大家追捕罪犯的神探小五郎。
“賊還在屋頂上,快把他抓住。”小五郎皺著眉頭下令道,接著又說:
“他搞錯了,打亂了我的計劃。”
難怪小五郎罵他是混蛋、蠢貨,偵探單槍匹馬繞到敵人背後在屋頂上把賊抓住的計劃全落空了。
於是,在幫助小五郎和年輕人下來的同時,又挑出幾個比較機靈的人進行屋上大搜查,剩下來的人在國技館內外賊可能下來的四下里布上崗哨。
然而,到處都沒有賊的蹤影。又是一件莫名其妙的怪事。
明智小五郎從屋頂滾下來的時候,肩膀周圍碰傷了,難以繼續工作,便由文代和小林護送暫且返回事務所。
雖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干擾,讓賊跑掉了,可是卻把文代從賊的手裡奪了回來,目的達到了一半。
卻說在現場,天明後,當圓屋頂上空發亮時,很快便發現了賊的藏身處。
國技館那巨大的圓屋頂本身就是一種漂亮而特別的標誌,無需再使用別的什麼作招牌,可是熱心宣傳的演藝主任又設計用GG氣球來做GG招牌。
氣艇型的GG氣球高高地系在圓屋頂上,巨大的球體上“菊花大會”四個大黑字多遠都清晰可見。
繫著氣球的粗麻繩從國技館後面的地上沿著圓屋頂的邊緣一直連到空中。
賊是從屋頂攀著麻繩爬到那隻GG氣球上去的。
氣球腹部的四面像風箏一樣有許多細繩子連接著地上的粗繩,賊爬到細繩的中心躺著,就像睡在吊床上一樣。
警察集中到圓屋頂後面控氣球的地方。
怪物一聲不響,既不焦躁,也不驚慌,從地上望去,他好像是因為折騰了一整夜而疲憊不堪正在酣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