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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偵探從那司機的手裡接過那疊紙片,回到了小屋。就著小屋的電燈光一看,這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兩張紙片,上面用鉛筆寫下了下列字句。
明智君,好久不見了。
我的生還,就連老兄你也感到意外吧。可對我這樣一個魔術大師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今晚我可被你整慘了。雖然有點遺憾,可這個回合就算我輸給了你吧。不過,就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你不是讓到手的獵物給跑了嗎?真可惜啊。明智君,現在為止發生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是我的整個復仇計劃的序幕。從現在起,恐怖的劇情就要正式開場嘍。你,還有小林和偵探團的那幫小子,都把脖子給我洗洗乾淨等著吧。我要讓你們充分品嘗一下我的厲害。
活著的二十面相
真不愧為名偵探明智,推理得滴水不漏。那個二十面相也真是名不虛傳啊,這麼快就來挑戰了。看來這對老對手對對方的心思已經是了如指掌了。
那個送信的司機當場被帶到了警視廳,受到了嚴格的審訊。他只不過是個與本案毫無關係的普通司機。是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給了他一塊錢,托他送出那封信的而已,他實在是什麼也不知道。
這樣一來,名偵探和怪盜的這場鬥智的戰爭就算是正式開始了。露出了真相的二十面相,這回又在策劃著名什麼陰謀詭計呢?少年偵探團團員們的安全可真叫人擔心。
幾天以後的一個傍晚,一個少年從澀谷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穿過。他叫小泉信雄,是小學六年級學生,也是少年偵探團團員,剛放了學正趕著回家。
小泉是學校棒球隊的隊員,今天是因為訓練才這麼晚回家的。
正好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天色也暗了下來,小公園顯得格外寂靜。白天有許多孩子在那兒玩耍的滑梯和沙坑,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了。
小泉為了抄近路,每天上下學都要從這個公園裡穿過。他還是第一次感到這個小公園是如此地空寂,白天在這兒玩的那些孩子們都跑到哪兒去了呢?
小泉走到公園中間那隻鞦韆面前,看見一個梳著重花頭、五歲左右的小女孩捂著雙眼抽抽嗒嗒地哭著。
這樣寂靜的黃昏時分,在這個沒有人影的小公園裡,看見一個像被人拋棄的小女孩,怎不叫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憐憫之心呢。
小泉趕緊來到小女孩的面前,兩手搭在她的肩上,看著小女孩那可愛的小臉柔聲問道:
“怎麼了?為什麼哭呢?”
這時小女孩放下了遮在眼上的兩隻小手,抬起頭瞪著那雙洋娃娃似的大眼睛看著小泉,一邊哭著一邊含含糊糊地答道:
“我找不到家了。”
“哦,是迷路了吧?你是一個人到這兒來玩的,還是跟誰一起來的呢?”
“伯伯不知到哪兒去了。”
“噢,是跟你伯伯一起來的啊。在哪兒走散了吧?這可怎麼辦啊?你家到底在哪兒呢?遠不遠啊?”小泉擔心地問。
“就是一直朝那邊走,我也不清楚。”
小女孩說完,又低聲抽泣起來。
這么小的孩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小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急中生智地想到,這小女孩的家長會不會怕她迷路,在她身上掛著寫著姓名和地址的牌子呢?他急忙把小女孩的身子拉過來,仔細地查看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在小女孩身上的圍嘴邊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小牌子,上面刻著“世田谷區池尻町二二野澤愛子”幾個字。
“要是他池尻町的話,那就沒關係了。乘電車要不了十分鐘就可以到了。好吧,我送你回家吧。不知道你家裡人現在有多著急呢。”
小泉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攙起小女孩的手急急忙忙地走出公園,朝車站趕去。
這是少年偵探團的宗旨。團員們平時都相互鼓勵,作為一個少年偵探團員,不僅要與犯罪分子作鬥爭,還要儘量為社會作好事。
在池尻町站下了電車,來到二二號番地,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愛子的家。
這一帶全是些圍著綠樹院牆的大宅院,因此格外寂靜。在那些大宅院的中間,有一幢圍著一圈高高板牆的洋房顯得格外年引人注目。門前掛著一塊寫著‘野澤’兩個字的牌子。
“就是這兒,就是這兒,這就是我的家。”
愛子一邊喊著,一邊拽著小泉的手朝門口跑去。
走到門口一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豪華,可也是一幢蠻不錯的木結構洋房,院子看上去也很寬敞。
可能是愛子大喊大叫的聲音傳到了屋裡,玄關的門開了,露出一張五十多歲,看上去很有氣派的紳士的臉。
一見那人,愛子叫了聲“伯伯”,便一下子撲進了那個紳士的懷抱。
愛子一定是跟這個人出去的時候走散的。
“啊,愛子,你總算回來了啊。你知道伯伯有多擔心嗎?”
那紳士換著愛子的頭,心疼地說道。一抬頭看見了小泉,急忙笑嘻嘻地打起招呼。
“哦,就是你把愛子帶回來的吧?謝謝,謝謝!把我們一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往警察局打電話,請求警察幫忙尋找呢。來來,快請進,快請進。真該好好地謝謝你呢,可不能光讓你站在門口啊。來,快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