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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呀!手上沒反應?”在一旁看著的諸戶突然感覺到了。
被他說了,一看,怪了。我沒理解那意味著什麼樣的不幸,而是使足勁兒試著去拽,這麼一來,那繩子像蛇一樣弓著,衝著我飛了過來,我吃了一驚,屁股著地跌倒了。
“不能拽!”
我坐倒和諸戶喊是同時發生的。
“繩子斷了,不能拉拽!就那麼擺著,把繩子當標記,試著向入口處出去。如果不是半截兒斷的,可以走到入口的地方吧。”
按照諸戶的意見,讓蠟燭照著地面,看著躺在地上的繩子,原路往回返了。但是,不得了,是怎麼回事呀!在第二個大廳的入口處,我們的路標一下子斷了。
諸戶拾起那麻繩頭,靠近火燭看了一會兒,把它伸給我說:“看那切口!”
當我沒領悟他的意思、不知所措時,他做了說明:“你以為是你先前跌倒時使勁拽拉了繩子,因此半截斷了吧?並且覺得對不起我吧?放心吧,不是那麼回事!但是,是對於我們來說更加恐怖的事。你看,這切口絕不是岩石稜角磨擦切斷的,是利刃切斷的痕跡!第一,要是因為拽得厲害的原因磨斷的,應該是在離我們最近的岩石角處斷。可是,這好像幾乎是在入口處斷的。”
查看切口,的確不假,正如諸戶所說。入口那地方,也就是我們進這地底下的時候,是把繩結系在井裡砌石上的。為了進一步確認是否是在那附近斷的,我們試著重新把它捲成繩球,結果,正好和原來的大小一樣!已經沒有可疑之處了,是有人在入口附近把這繩子給切斷了。
最初我拉拽過來的部分有多長不清楚,但是,大概總有50米左右吧。但是,因為如果是在我們跌倒之前被切斷的,說不定我們拖拽著那繩頭沒固定的繩子走來著,所以,幾乎無法想像從現在的位置到入口處有多遠。
“不過,既然如此了,也沒辦法。凡是能去的地方,咱們去去看吧。”
諸戶那麼說後,又換了根新蠟燭點燃,率先站起來開始走了。這寬敞的洞窟里有好幾條叉路,我們從繩子終了的地方一直走到盡頭,有一個開著的穴口,就進去了。因為認為人口多半是那個方向吧!
我們不時遇到岔道,還有走不通的地方。等從那裡往回再走,這回又弄不清前邊走過的路了。
不止一次地走過寬大的洞窟,但是,甚至連它是否是最初從那兒出發的也搞不清楚。
一個洞穴、,只要把它繞上一圈兒,必定會找到的麻繩頭,我們卻為它費了那麼大的勁兒。這條岔道通向另一條岔道,一旦踏進迷宮,就毫無辦法了。
諸戶說:“哪怕發現些許光亮也好哇,因為朝著有光線照射的方向走,一定能到入口。”
可是,我們連豆大的光亮也沒發現。
那麼胡亂持續走了也有大約一小時,在這過程里,我們已經完全搞不清了現在是朝著人口在走呢?還是相反,再往裡,一直再往裡進呢?或者是正在島子的什麼地方徘徊呢?
又是挺厲害的下坡,下到頭,那兒也有一個地底下的大廳,從廳的大約一半處開始,有個向上的小慢坡,可是我們不管不顧往前走,又有一個略高的台階,登上去發現是行不通的岩壁。我們驚訝極了,在那台階上坐了下來。
“說不定剛才我們是在同一條道上來迴轉呢!”我真有那種感覺。
“人真是沒用的東西呀,不就這麼個小島嗎!?從這頭走到那頭就清楚了麼。另外,在我們的頭頂上,太陽照著,又有房子,又有人。說不準是有10間還是20間,但是,就這麼點點個地方,卻沒有能力打通穿過去!”
“那正是迷路的可怕呀!有一個叫迷宮的魔術團呢,充其量不過是個18平方米左右的竹屋,從竹縫都能看得見出口,卻怎麼走也走不出來。我們現在就是中了那魔法喲。”諸戶徹底冷靜下來了。
“這種時候,只是著急沒有用。要慢慢思考呀!不是用腳想,而是用頭想出去,要認真試著思考迷路這玩意的性質!”
他那麼說後,叼著進洞後的笫一支香菸,湊到蠟燭火焰上點燃了,但是又說:“蠟燭也得節約著用呢。”就把蠟燭吹滅了。在咫尺莫辨的黑暗中,他菸頭上的火孤零零地亮著一點紅。
喜歡吸菸的他,在下井前,把貯存在皮箱裡的威斯特敏斯特取出了一盒揣在了懷裡。第一支剛吸完,他不浪費火柴,在那支的火上點燃了第二支,並且直到那支煙吸到一半,我們在黑暗中一直沉默著。諸戶好像在思考什麼,但我連思考的氣力都沒有了,精疲力盡地依靠在後面的石壁上。
第38章 魔鬼之淵之靈
“除了那樣沒別的辦法!”突然黑暗中響起諸戶的聲音,“你認為,如果把這個洞穴的所有岔路的長度加起來有多長?是1里?還是2里?恐怕不會比這再長了吧?!假設有2里長,我們成倍地走上4里就行了。只要走4里,確實就能走到外頭去。征服迷路的辦法,我認為只有如此嘍!”
“可是,如果在同一個地方來回兜圈子的話,走多少里不是也沒用嗎?!”我已經幾乎絕望了。
“不過,有防止那種兜圈子的辦法呀。我試著考慮過這種事,用一條長線做一個圈兒,把它平放在板上,用手指把它弄出很多凹進去的掐腰,也就是把線圈搞成像楓樹葉子的更加複雜錯綜的形狀。這個洞穴不是恰好和它一樣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洞穴兩側的壁就相當於線,因此,如果這個洞穴是個能像線似地自由的東西,把所有兩側的壁一拽直,就成了一個大圓形。喂,是那樣吧?這和把變成凹凸的線還原成原來的困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