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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痛慢慢爬起來,兩條腿好像都摔破了,好疼啊,還好只是擦破了皮。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仔細一看,那的確是個蛇皮袋,但袋口是開著的,他彎下身子朝里慈ィ吶榕櫓碧蛭粽牛中暮投鍆范汲齪沽耍鞝倒淶沒肷澩蛘劍幼牛醇松咂ご鍰勺乓惶跛攔罰還篩玫某粑洞由咂ご鉲芰順隼矗蛭志搴投襉模桓鯛篝虺笊寥ィ滯笠懷牛床渙廈揭桓鯰燦駁畝鰨贗芬豢矗尤皇且凰腥說鈉ば?br/>啊!他在心裡驚叫了一聲,抬頭望去,卻看不見兇手的臉。太暗了!

    兇手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就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正準備跳起來的時候,發現一根繩子已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接著,那個人以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把繩子一收,將他拉出幾步,他一邊用雙手死命扣住繩圈,保護自己的脖子,一邊奮力踢打對方,但是繩子還在不斷收緊,他覺得自己的力氣快用盡了,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聽到咔噠一聲,接著林警官那慢悠悠冷冰冰的聲音好像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陸勁!該收場了。”

    繩子忽然一松。

    他睜開了眼睛,看見一把槍頂在兇手的腦門上。

    有了警方的手電筒,現在他終於看清楚了,的確是陸勁,只不過,他穿了一身廚師的衣服,還戴了頂帽子。

    13.最後的謎語

    五天後,簡東平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再次見到了陸勁。

    “聽說你想見我?”他在桌子的另一頭坐下。

    陸勁全身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木頭桌上打著節拍,並沒有馬上搭腔。簡東平發現他比前幾天顯得清瘦了些,嘴唇有些發紫,鬢角也出現了零星的白髮。

    林仲傑告訴他,陸勁被捕後,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也承認自己在2001年4月18日綁架了邱元元,但卻始終不肯交代邱元元的去向,對邱元元的生死更是諱莫如深,含糊其辭,警方在換過幾路人馬對其進行了三次通宵達旦的審訊後,他才終於鬆口,表示願意合作,但同時也提出了幾個條件,第一他想跟簡東平見一面,第二在見面時,他想要一杯熱咖啡、一塊起司蛋糕,還有紙和筆。警方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答應他。

    “為什麼?”簡東平問陸勁。

    “什麼?”

    “你為什麼想見我?”

    陸勁笑了笑。

    “等會兒好嗎?我們要談的東西很多。”他和顏悅色地說,隨後忽然臉一沉,朝右邊的黑色玻璃牆望去,冷冷地問,“我的咖啡和蛋糕呢?”

    他知道那塊玻璃後面全是警方的人,也知道他在這個房間裡說的每句話都會有人聽著,所以他的聲音並不高。

    簡東平知道在咖啡和蛋糕上桌之前,陸勁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所以,他決定耐心地等一會兒。在來警察局之前,他已經大致閱讀過陸勁的背景資料。

    陸勁1968年出生,今年35歲,父親原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文革中到安徽農場紮根,因為遲遲辦不了回城,後來便在當地娶了個女人安家落戶,在那裡一呆就是幾十年,至今仍在農場工作。

    陸勁的父母感情並不好,在陸勁12歲那年兩人曾經鬧過一次離婚,原因是陸勁的父親跟農場的一個年輕女孩好上了。

    陸勁的父親是農場食堂的大廚,那女孩是他手下的小工,兩人因工作關係走得很近,近而發展成為戀人,不久就鬧得滿城風雨。陸廚師向妻子提出了離婚,明確表示自己喜歡那個女孩,而那女孩也態度強硬地作出了非君不嫁的承諾,但這段轟動一時的婚外戀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女孩家長、陸勁母親和農場領導的多方阻撓下最終還是灰溜溜地收場了。那女孩後來被調離了工作崗位,陸勁父親則被降了一級工資,當然他也從此變成了眾人的笑柄,因為他曾經在食堂當眾宣布要娶那個女孩,所有人都聽見和看見了。大家發現,從那以後,原先那個愛開玩笑的陸廚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迅速衰老的陰沉沉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忌恨妻子破壞了這段感情,這件事結束後,陸廚師很快就搬出了家,住進了單位宿舍,一直到警方這次找到他,他仍然住在農場集體宿舍那間只有8平方米的簡陋小屋裡。據說,一開始還有人勸他回去,但時間一長,就沒人管他了,戲既已散場,誰還會關心劇中人的命運?所有人都默默接受了他們分居的事實。陸勁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他顯然跟母親的感情更好,據農場食堂的同事反應,他很少來看父親,即使見面了,兩人談得也不多,他頂多只是報告一下自己的學習成績和近況。

    陸勁在所有人眼裡是個脾氣好、謙虛且有些懶散的孩子,成績一般,沒有鮮明的個性,長得也很普通,雖然在繪畫上頗有天賦,但並沒有因此獲得過什麼突出的成績,而他其它各科的成績也只能算是班級里的中下游,總之,他似乎是個相當平凡的人,在20歲之前,他做過的唯一一件讓大家吃驚的事就是高中畢業後,曾經不告而別到附近的一座小寺廟出家。

    半年後他寺廟回到家,從此閉門讀書,在次年考上了本市的F大學藝術系。從那以後,他幾乎只在每年春節時才回家。

    根據陸勁寫給母親的信可以大致歸結出他這些年的經歷。大學畢業後曾經在廣州從事過三年的廣告設計,在那裡他結交了一個女朋友,兩人談了兩年,原本準備結婚,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分手了,他在給母親的信里,如此寫到,“有天醒來忽然發現她已經不是原來你認識的那個人,所以分手是必然的。我們沒有吵架,分得很容易,兩人都覺得輕鬆愉快,還一起出去吃了頓飯。”他是在分手半年後,才在信中提到了這件事,語調輕描淡寫,沒流露出半點遺憾和多餘的情感,而他的母親,因為怕多嘴會讓這個原本已經遠離她的兒子離她更遠,所以這次她很乖巧地保持了沉默,她至今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知道那女孩的姓名。在後來的信中,陸勁再沒提起這個女朋友,也再沒提起過新的情緣。

    他在廣州做了三年廣告設計後辭職在家開始從事油畫創作,但事業發展並不順利,就這樣匆匆又過了三年,當時的他似乎相當彷徨,他在給母親的信中說,“三年來,我僅賣出過一幅畫,廣州對我來說不是個幸運的地方,在這裡,我只會失去更多。”不久後,他離開廣州來到本市,開始在朋友的幫助下從事小規模的家庭授課,後經一名學生家長引薦先在一家藝術學校任課,後轉入A中學擔任美術教師。

    他在後來給母親的信中最常提起的是自己在學校里的工作,陸勁的母親告訴警察,她曾經多次催促他早點成家,但他總是充耳不聞,有一次他在信中告訴母親,“我曾經想像普通人那樣戀愛結婚,但不知道為什麼漸漸走偏了路。在出家的那半年我想了很多,在廣州的那六年我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改變了我,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現在我更喜歡跟那些被我喜歡的人保持距離,因為只有距離才能產生美。現在才發現上天給了我的不是繪畫的天才,而是富於感知的眼睛。我看到了美的事物,也許只有我能看到。”在後面一段,好像是怕文化程度不高的母親讀不懂自己的話,他又進行了一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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