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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信日期:2004年6月5日

    Dear 東平:

    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是位旅遊記者,很為你感到高興。說來也許你不信,雖然你我的交往不算很深,但我卻一直覺得你是我身邊最有頭腦的人,這絕非奉承,而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羨慕你雲遊四方的經歷,和瀟灑豁達的處世態度。跟著眼於未來的你相比,拘泥於過去的我顯得多麼可悲,又多麼可笑。

    給你寫信當然並非為了敘舊,其實我是想請你幫忙。最近,我遇到了一件煩心事,我曾試圖自己解決,但可能是因為我太愚鈍,能力有限,我花費了很多時間都沒能找到解決這件事的方法。而我環顧四周,身邊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於是我就想到了你。我知道作為記者的你一定很忙,但我敢肯定,向來極富好奇心,又熱衷於猜謎遊戲的你一定會對我所說的事感興趣的,我了解你。而我相信聰明的你也一定能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事情還得從今年年初說起。今年年初,由於一些特別的原因,我決定從我一向居住的姐姐家搬出來,獨自生活。於是元旦過後,我就開始著手尋找房子。我向來好靜,所以我比較喜歡獨門獨戶的公寓房。但是看過的公寓房不是租金太貴,就是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或者就是環境髒亂不堪,讓我無法忍受。我的薪水相當微薄,要求又不低,所以找了一段時間,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房子。  

    後來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張兆勇,我們聊了幾句,他告訴我,他和袁橋正在找合租者。原來他們看中了市區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地段不錯,交通也方便,只是兩個人租的話,房租有點貴,所以再想找個人合租。這棟公寓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價錢也合適,看過房子後,我覺得環境也不錯,所以就同意搬過去跟他合住了。

    我們三個人於今年二月初搬進了位於連景路上的雨花石公寓,我們的那套房子在9樓。我的房間相對小了一點,但屋子裡光線很好,樓下又有便利店,買東西十分方便。但對我來說,住在這裡最大的優點就是無須應酬各種各樣的閒人,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所以總而言之,我對這裡相當滿意。我們三個人雖然性格和職業各不相同,但住在一起一直互不干涉,相安無事。

    可是,自從兩個月前三個女同學搬到我們隔壁904室後,我們的安靜生活就被打破了。搬過來的這三個女生,你也都認識,她們是李今、郁潔和王盛佳。張兆勇說,她們的上班地點也都離此地不遠,這大概就是她們搬來這裡住的理由。這也許是冥冥中的安排,當然這只是巧合,但是誰又知道呢。

    自從她們來了以後,張兆勇和袁橋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她們,而另一方面呢,女生們似乎也並不討厭跟他們交往,她們不僅常常應邀來我們這裡做客,有時候也會主動舉辦一些聚會請我們過去。對於這樣的聚會,我通常都會拒絕,但有時候,如果是在我們的屋子裡舉辦聚會,我就很難迴避了。這樣的聚會現在幾乎每個周末都會有一次,對我來說,這簡直是種折磨。  

    上個星期六的晚上,張兆勇和袁橋就在我們這裡又舉辦了一次聚會。我想說的事正是跟這次聚會有關。聚會的發起人是張兆勇,這次聚會的名義是慶祝郁潔升職。郁潔原先是這家公司的人事部秘書,現在被升為人事部副經理。升職、加薪、過生日,他們總能找到聚在一起的理由。

    我想這次聚會應該跟往常差不多,他們會買些啤酒和各種各樣的熟食大吃一頓,隨後放音樂,如果興致好的話,可能還會跳上幾支舞。在聚會上跳舞,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慣例。因為事先知道這會是個非常嘈雜非常不太平的晚上,所以我故意在公司磨蹭到很晚才回家,我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9點半了,但是他們的聚會仍然沒有結束。

    令我吃驚的是,我進門的時候,屋子裡居然一片漆黑,而我剛剛踏進門,就聽到廳里傳來一陣恐慌的尖叫,隨後,又是一陣大笑聲。我正在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我回過頭去,原來是張兆勇,張兆勇說,20分鐘前他們正在跳舞,燈突然滅了,估計可能是保險絲斷了,現在袁橋剛剛買了保險絲回來,正在修。在黑暗中,我隱約看見女生們都擠在廳里長沙發說話。

    不一會兒,燈亮了,袁橋從門外進來,我們的電錶總開關在樓梯口。袁橋告訴我,是因為家裡電器開得太多,用電負荷太大,所以保險絲才斷了,不過現在已經修好了。  

    因為恢復了光明,很快,客廳里的人也都恢復了常態,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我正想回房間,李今卻叫住了我,她說:“陳劍河,老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有什麼意思?跟我們一起聚聚,難道我們會吃了你嗎?”,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勸我留下來,實在拗不過他們,於是我就同意坐下來跟他們呆上一會兒,因為大家都在喝啤酒,於是幾個女生就勸我也來上一杯,我這個人向來就不勝酒力,喝了酒後,馬上就腦袋發沉,於是沒呆多久,我就因為體力不支不得不回自己的房間了,回房間後,我馬上就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後,跟往常一樣為上班做準備,我卻發現屋子裡的很多東西都沒有放在原處。比如,我桌上原來放著的鋼筆不見了,後來我發現它在我的拖鞋裡,再比如,我的CD機不見了,後來我發現它被放在我的枕頭下,還有那些酒瓶……顯然,是有人進過我的房間,並且翻動過我的東西,我突然想到,我忘記鎖門了。而我在整理東西時,卻突然發現有一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翼而飛了,這件東西平時一直放在我的抽屜里,至於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方便說。我只想告訴你,這件東西對我相當重要。所以發現它不見之後,我非常著急,到處尋找,但是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發現。  

    而在這之前,我敢肯定,那件東西確確實實還在原來的地方。我覺得毫無疑問,肯定是昨晚聚會中的一個人偷走了這件東西,我覺得不可思議,但又找不到別的解釋。不瞞你說,單單這個想法就讓我感到不寒而慄,因為他們個個看上去都不象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我猜不出究竟誰會是那個賊。

    後來我旁敲側擊地向袁橋打聽,昨晚聚會時是否看到誰進入過我的房間。但是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他說幾乎每個人都進去過,他自己曾經進去想找根蠟燭,因為椅子不夠,張兆勇進去搬過椅子,至於女生們,她們好像都曾經在我的房間進進出出,至於進屋的目的可能是為了找什麼東西,也或者是純粹出於好奇想進去參觀一下,因為在這之前我一直鎖著門,所以她們從來都沒有進過我的房間。

    我後來又問了郁潔,她也承認她們三個女生都曾分別進入過我的房間,她說,她進去是為了幫張兆勇搬椅子,還有一次則是為了找手電筒,至於李今和王盛佳,她說在聚會開始前,她們都分別進去過,不過她很堅決地表示,她們是不可能拿走我的任何東西的,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太多疑,肯定是我自己放在什麼地方忘記了,她覺得不可能有誰會到我這麼寒酸的房間裡來偷東西,因為她們的收入都比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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