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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年初我的確到英國去待了一個星期,旅遊兼考察,本來我的確是想在那裡找找看有沒有發展的機會,但我後來發現,那邊的人根本看不起中國人,所以我就回來了,我怎麼會在洋鬼子的地盤當二等公民呢。”
“去英國找機會,那得花不少錢吧,袁橋,看來你的事業做得不錯啊。”郁潔笑著說。
“對啊,你是不是中了彩票了?”張兆勇也在一邊起鬨。
袁橋並沒有否認,只是微笑著看看郁潔又看看張兆勇。
張兆勇頓時瞪圓了眼睛,興奮地高聲問道:“真的中了彩票了?多少錢?50萬?100萬?還是500萬?”
袁橋笑著說:“沒多少。”
張兆勇還想再問,卻被郁潔擋住了:“好了,人家不肯說,你就識趣一點吧。”
“老天,好事為什麼總是落在別人頭上?”張兆勇朝她做了個鬼臉
吳立帆拿了一杯酒遞給袁橋,袁橋問道:“我來晚了,沒錯過什麼吧?”
“你當然錯過了,你錯過了很精彩的章節!”張兆勇高聲說道。
“是嗎?”袁橋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吳立帆。
“東平剛剛在跟我們說,他前不久收到你我曾經的室友,陳劍河同志一年前給他的一封信。”張兆勇說。
“陳劍河的信?那的確很有意思。”袁橋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但顯然他並不十分吃驚,“他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們中的一個偷了他的東西。”王盛佳鸚鵡學舌般地說道。
“是嗎?”袁橋仍然不動聲色。
他沒有露出絲毫詫異的表情,讓簡東平有些意外,這個袁橋,以前跟他接觸得少,倒真的不知道,他是那麼沉得住氣的人,他是特別善於掩飾呢,還是早已知情?
“袁橋,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簡東平說。
“這事我知道,他來問過我,我覺得他是在沒事找事,所以沒有理他。再說就算他真的丟了什麼,我又沒偷過他的東西,我覺得根本不干我什麼事。”袁橋冷淡地回答道。
“我也是這麼說。”王盛佳也十分贊同,“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我說他純粹是在瞎扯。簡東平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別看陳劍河這個人表面上挺老實的,其實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兆勇拍拍簡東平,清了清嗓子說。
郁潔冷“哼了一聲,對張兆勇說:“你別忘了,他是記者,他對這種事最感興趣了。
簡東平已經嗅到了敵對和戒備的氣息,但這不僅沒讓他感到畏懼,反而讓他感覺更加有趣。他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們說道:“老同學們,我了解你們的感受,被別人指認是賊當然不好受,但坦白說,我認為他說的是實話,要不然他沒必要為此特地寫信給我。更何況,他寫完這封信後不久就出事了,所以,這件事就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人說話。
“這跟那件事有關係嗎?”袁橋終於開口,他一臉疑惑。
“有。”簡東平答道。
“你有什麼根據?”王盛佳問道。
“直覺。”
“哈,直覺!”張兆勇大笑起來,“簡東平,你說話越來越象個愛傳八卦新聞的家庭主婦了。”
2 10 她可不是笨蛋
疾馳的汽車上,郁潔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在她的副駕駛座上,張兆勇正玩著汽車上一個毛茸茸的玩具小籃球,他不斷把它從左手扔到右手,又從右手扔到左手。
“別亂動!你老實一點!”郁潔呵斥道,她的眼睛仍然看著前方。
張兆勇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把小籃球扔到後車座上去了。
“幹嘛那麼煩躁!你不至於會把簡東平的話當真吧。我是說那封信。”張兆勇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在手裡把玩起來。
“這件事他*八成是真的。”她罵了句粗話。
“是真的又怎麼樣?人都死了!”張兆勇滿不在乎地說。
“你不覺得今天吳立帆把我們四個人叫來有點奇怪嗎?”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是有那麼點不對勁。”張兆勇歪著頭想了想問道,“你有何高見?”
“我覺得他是故意要把我們介紹給簡東平。”
“別扯了,我們本來就認識,還用得著介紹嗎?”張兆勇不以為然地說。
“笨蛋!在這之前,我們從來都沒聯繫,但是從今天起,他就可以隨時找到我們。我們不是都把聯繫方式給他了嗎?包括那個袁橋。”
“雖然袁橋是提供了他的電話,但他自己也說,這是他最近的電話,這說明他經常換電話。這個人就象泥鰍一樣,要抓住他可不容易,要知道,出了那件事後,他就打定主意,不跟我們這幫人聯繫了。他沒想到吳立帆會把我們約來。所以搞不好,他一回去就把電話號碼換了。親愛的,我們也可以換電話。”
“那有什麼用,他可以隨時通過查戶籍資料找到我們,再說他也可以去公司找我們,這簡直易如反掌。”
張兆勇回過頭去發現郁潔神情嚴肅,便正色說,“好吧,就算他能找到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郁潔不安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他提那封信的事,只是想套套我們的話,他的目的不止這些。”
“他還能有什麼目的?”
“也許他想寫一本關於那件案子的暢銷書,也或許他純粹就是想自己重新調查那個案子。你知道簡東平那個傢伙的啦,在大學裡就是個出了名的包打聽,他最愛管別人的閒事了,他對這件事一定好奇得要死,所以他肯定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沒準還是陳劍河的姐姐委託他的呢。”郁潔皺著眉頭說。
“你是說,他在充當私家偵探的角色?”張兆勇有些詫異。
“只是猜想而已。我只知道他的眼神就象鉤子一樣,讓我渾身不舒服。”
“難道他真的想重新調查案子?這怎麼可能?”張兆勇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操!你遲鈍得簡直象頭豬!”郁潔罵道。
“難道他想翻案?”
“翻案倒不見得,但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別忘了,李今那個賤人以前跟簡東平的關係也不一般。”
“我知道,那時候,他好像對她也有點意思。但是她選擇了吳立帆。真奇怪,我實在搞不懂,她那時候怎麼會選擇吳立帆?當時吳立帆可是個窮光蛋。”張兆勇一臉困惑。
“年少無知吧。”郁潔嘲諷地一笑。
一輛自行車突然從路邊的一條小巷子裡橫衝出來,由於它是逆向行駛,差點撞上郁潔的車,郁潔握緊方向盤,小心地避過了他,但那個騎自行車的人似乎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惱火地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郁潔立刻調轉車頭追上他,在路過他時,她順手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從車窗里澆了出去,那個騎自行車的人頓時變得濕淋淋的,他停下車氣急敗壞地指著早已揚長而去的郁潔的車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