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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真可以獲最佳表演獎了!我一點都沒認出你!”張兆勇嘆為觀止地看了王盛佳一眼。
“說得對,她的確是個優秀的演員。”簡東平嚴肅地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吳立帆表情凝重地注視著簡東平。
“3點40分左右,她以保險經紀的身份回到公寓,有鄰居看見她站在907室林美雲的房間門口宣傳保險政策,隨後,她就進了那個房間。看到這種情景,我們一般都會以為,這位保險經紀是說服了房主,最後獲得了進屋詳談的資格,但事實上房間裡根本沒有人,她所做的就是房間裡等著陳劍河的電話,陳劍河可能並不知道她就在同一層樓,他可能以為她一直呆在公寓附近的某個地方。李今昏倒後,陳劍河打電話通知她,她讓陳劍河先離開,然後她就以女保險經紀的身份出現在樓道里。這棟樓里經常會出現推銷員和保險經紀,所以許多住客對這類身份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她知道只要她大聲亮明自己的身份,很多人為了避開她,都會立刻離開跟走廊相連的廚房,這一招很聰明,她就是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不露痕跡地進入了陳劍河的房間,幾乎沒人看見過她的臉。住在同一層樓的龔先生說,他五點半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個保險經紀模樣的女人匆匆從9樓的樓道門裡出來。也就是說,從3點40分一直到5點半,在這段時間她始終在現場,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有誰曾經回來過。”
“那個龔先生為什麼這麼肯定,他碰到的是一個女保險經紀?”簡東平剛說完,吳立帆立刻問道。
“我剛剛已經說了,他們那棟樓經常會出現保險經紀人,所以他一定是看到過類似的打扮才會這麼認為。而且就因為她也看到過這樣的打扮,才會刻意打扮成這樣的。”
“但是住在同一層樓里的人,迎面碰到她,怎麼會認不出她呢?”吳立帆提出了質疑。
“因為不想跟保險經紀糾纏,所以很多人看見他們都會假裝沒看見他們。而且,如果她改變髮型,再換上以前從來沒穿過的衣服,鄰居的確很可能認不出她來,畢竟公寓裡的鄰里關係是比較冷漠的。”簡東平彎腰喝了一口茶。
“但你還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她扮演了那個女保險經紀。”吳立帆說。
“王盛佳曾經說,她是6點左右在商場碰見她的老闆夫人的,事實上的確如此,她的話得到了這位夫人的證實。但這位夫人還證實,她是在這家商場的儲物櫃前碰到王盛佳的,她正好看見王盛佳拿著一大包衣服塞進儲物櫃,於是就上前跟她打招呼,她注意到王盛佳那天的化妝有點濃,眉毛塗得很深,還戴著眼鏡,後來她還問王盛佳是不是為了好看,平時都戴隱形眼鏡,王盛佳只好承認這一點,其實她的視力很好,從來不戴眼鏡,她是為了裝扮成另一個人才如此打扮的。老闆太太碰見她的時候,她剛剛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將臉上的妝洗掉。”
“但這只是那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你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吳立帆仍不死心。
“我知道你會這麼問。我們後來在那個女房客的房間裡找到了她的指紋,在那家商場的儲物柜上也找到了她的指紋。”
“該死!不可能!你撒謊!”王盛佳突然衝著簡東平大吼道。
“為什麼不可能?你想說你戴了手套?不錯,你是戴了手套,但是你別忘了,你並不是時時刻刻戴這手套,比如,當你看到你的老闆夫人後,為了不引起對方的疑心,你急匆匆把手套脫了扔進了儲物櫃,所以你關上儲物櫃門的時候,你的手上什麼都沒戴。”簡東平不動聲色地瞧著她。
“最後,我發現能夠偽造現場的人也只能是你。別忘了,在你們那次集體戲弄陳劍河的活動中,你是在張兆勇之後進入那個房間的,你也是張兆勇之後惟一一個打開衣櫃的人,因為你是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所以,只有你知道衣櫃裡有酒瓶,如果不是張兆勇偽造現場的話,那就只能是你。”
王盛佳臉色發灰地瞪著他。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陳劍蓉急匆匆地去開門,一個年輕警員押著那個又黑又瘦的癮君子藥販子走了進來。他的出現立刻讓王盛佳渾身打起顫來。
“你說說看,是哪一個?”林仲傑不動聲色地問藥販。
藥販環顧四周之後,目光鎖定王盛佳。
“還是這個髮型好。”藥販朝王盛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閉嘴!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王盛佳厲聲喝道,她的臉因為緊張和憤怒已經完全扭曲了。
“得了,你以為帶著個男人的頭套貼著小鬍子就能騙過我?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女人,再說後來我沒馬上走,我一直呆在門口抽菸來著,我看見你換上女人的衣服出來了,我一眼就認出了你。”藥販油腔滑調地說。
“我們已經在D商場門口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你們兩個。交易完畢後大約10分鐘,你從商場裡出來。在那個時候,只有你在那裡出現。”林仲傑平靜地說。
一瞬間,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突然,王盛佳歇斯底里地朝藥販衝過來,張兆勇和吳立帆立刻拼命抓住了她。
“混蛋!混蛋!混蛋!”她緊握拳頭,不斷地捶打著阻擋她的這兩個男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盛佳!”吳立帆猛力地搖晃她,大聲問道,這似乎讓她突然恢復了清醒,一瞬間,她停止了掙扎,她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沒好氣地說:
“白痴!”
此時,林仲傑拿出口袋裡的手銬,咔嚓一聲考在她的手腕上。
5 真相 5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
“哇!真是出人意料啊!。”王盛佳被帶走後,張兆勇張大嘴驚訝地說。
“是沒想到。”王英寶也嘆息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郁潔理智地問簡東平。
“一開始。”簡東平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碰頭的那次嗎,她那麼激烈地表示自己討厭李今,我覺得有點過火。然後我發現,每次案件發生時,都那麼巧,恰好在吳立帆去澳洲的時候,我心想,這是故意的安排呢,還是巧合呢。如果是故意的安排,那麼這個人一定很為吳立帆著想。”
吳立帆的臉色很難看,陳劍蓉關切地看了他一眼,為他敘上了茶。
“這麼說來她的確很愛他。”陳劍蓉再度瞥了吳立帆一眼。
“對,她的確很愛他,要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簡東平溫和地說。
“她究竟是怎麼殺死李今的,為什麼會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張兆勇好奇地問道。
“吳立帆曾經對我說過,王盛佳是個做事認真的人,這一點都不假。她的確非常認真地策劃了這場謀殺,她不僅戴上了手套,為了免得讓身上留下血跡,還故意套上了陳劍河的襯衫,並留下了有毒的咖啡罐企圖嫁禍陳劍河,她還把帶血的襯衫丟進洗衣機,企圖造成陳劍河想毀滅證據的假象。總之,所有的一切,她都設計好了,但是有一點她沒想到,那天陳劍河家的洗衣機壞了,所以即便要毀滅證據,陳劍河也不會使用那台壞了的洗衣機,他應該會把襯衫帶走。這是一個大問題。”簡東平頓了一頓後,轉過頭對著袁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