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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師娘能同意嗎?莫中玉心想。
第9章 老警察
沈晗直到早上8點才睜開眼睛。等他完全清醒後才意識到,他居然沒有做噩夢,平平安安地睡了一整夜,他覺得真不可思議。隨後,他心裡又覺得內疚,忍不住罵自己,老夥伴死得那麼慘,我居然在這裡睡大覺,我他媽的真混蛋!
不過,他還是覺得精神比前一天好了幾倍。他快速梳洗完畢,騎上自行車出門。今天他最先要做的事是去核實一下莫中玉的不在場證明。
案發當晚,莫中玉去西田巷見過蘇雲清,第二天,他又曾經在建國電影院附近出現過,他到過的兩個地方都死了人,所以他覺得此人也應該被列入嫌疑人名單。
因為莫中玉當時手裡拿了個蛇皮袋,所以30路電車的售票員對他有印象。
“是有這麼個人,煩死了,拿個蛇皮袋,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幸虧當時人少,要不然人多起來,人擠人的,人家肯定罵死他。”
他又去了一趟建國電影院。那裡小賣部售貨員也記得莫中玉。
“他在等人,很急的樣子,來來回回地走,還過來給我對過表。”售貨員認為莫中玉是在等女朋友,還說他沒耐心。
沈晗身邊沒蘇雲清的照片,但他還是問了問蘇雲清的情況。因為他是派出所的,所以售貨員很配合。
“警察來問過了。那女的來過,她來的時候是9點不到,她跟那個男的一樣在這裡等了一會兒,大概是9點一刻左右走的。”
“她一個人走的?”
“一個人。當時有人來買東西,我也沒注意。”
對蘇雲清的調查到此為止。他覺得再查下去,恐怕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還是決定回頭好好查徐家的案子。
中午的時候,他回到派出所,同事告訴他,市局的陳鍵給他打過電話,他連忙回了個電話過去。
“今晚6點去你家碰頭。”陳鍵說。
沈晗覺得程青剛做事太謹慎。但他想想也對,無論他們在派出所還是市局見面都不合適,被別人看見,難免會有非議。
“行,就在我家。”
“到時候我帶他來。”
陳鍵掛了電話。
屈景蘭正在廚房熬粥時,董晟走到了她身後。
“你過來一下。”他丟下一句,便兀自進了裡屋。
屈景蘭不知道董晟在搞什麼名堂,便熄了火,跟著他來到裡屋。
“什麼事啊?我正做早飯呢。”她見他後面的衣領豎著,忙替他拉好。
他指指床邊的椅子說:“你坐下。”
她更茫然了,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事啊?”她邊問邊想,有什麼事昨晚幹嗎不說,“到底什麼事啊?”她又問。
“你別急啊。”他說著彎腰拉出床底下的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小鐵箱,“這個給你。這是我媽活著的時候給我的,說是給未來的媳婦,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給你,因為我本來不想結婚的。”
屈景蘭打開小鐵箱,差點喊出聲來。裡面的金銀首飾差點晃花她的眼。過去她媽也給過她一個小金鐲子,但是那成色根本不及她現在看見的十分之一,而且還有這麼多,足有十幾件。她都快數不過來了。她定了定神,才發現裡面除了金器,還有翡翠和珠寶,甚至還有珍珠項鍊。
“這是……”她聲音都發抖了,眼睛一刻都不願離開那個箱子,與此同時,她又趕緊跑過去把門鎖上了。她可不想讓那幾個小子看見這些。
“這是我媽的陪嫁。她去世的時候,留下的東西分了兩份,一份給了我哥,另一份就在這裡。你好好收著吧,你我夫妻一場,我也不想虧待你。”
聽董晟這麼說,她覺得有點不對頭。
“你說這些幹什麼?”她警覺地問道。
“沒什麼。”他站起了身,“你收著吧。如果哪天窮得吃不上飯,就把它們當了。”
“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窮得吃不上飯?”她猛然感覺到了什麼,把那箱子往床上一丟,“這些我不要了!”接著,抱住了他,“你別嚇我。你給我這些東西,是不是想丟下我?”
他把她的雙手從他的腰際硬生生地拉了下來。
“你別多想。我現在去公園打拳了,去給我拿條乾淨的汗巾來。”他像往常那樣,語調平靜地吩咐道。
她有點茫然。
“快去啊。”
“那紀賢的事……”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又提他!我現在不想提他!”
她給他取了條汗巾來遞給他時,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想甩,卻甩不脫她。她從小干力氣活,可不是什麼弱女子。
“你幹什麼啊?早知道不給你首飾了。”他小聲嘀咕道。
她假裝沒聽見他說的話。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她覺得自己挺了解他。很多時候她知道,不能把他的話當真。如果句句話都計較,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後腰,隨後雙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今天,也許是那些首飾起了作用,她特別想抱抱他。她就是從心裡喜歡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知道了他那麼多怪癖,但她仍然喜歡他,從來沒變過。
他彆扭地隨她抱著自己。
“我其實不想結婚的,結婚對我根本沒好處……”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你看你,以後誰還敢給你東西……”
她親了下他的嘴唇,免得他再噦唆。
“我等會兒還打拳呢……”他的聲音很輕,但隨後就問她,“門鎖上了沒有?”
她點點頭,開始解他的衣扣。
晚上6點。
沈晗在屋裡剛泡上茶,就響起了敲門聲。他打開門,見陳鍵和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警察站在他家門口。
“請進請進。”他忙把兩人請了進來。
“老沈啊,我可是聽小陳說了你不少事。”程青剛也不見外,一腳跨進了門,然後,馬上就找了張椅子在爐子前坐了下來,“我這腿有風濕。”他拍拍自己的膝蓋解釋道。
“這病可不容易治。”沈晗搭腔道。
他把茶給兩人端來後,程青剛開門見山地說:“老沈,這裡沒外人,你給我說說,這案子你怎麼看?”
沈晗覺得程青剛像是個辦實事的人,便直接拿出了董紀賢的資料。
“這人,我覺得最可疑。”
程青剛快速看了一遍資料後說:“我們還沒查到這個人,你走到前頭去了。我們還在排摸徐子健的仇家以及調查徐海紅。”
“徐海紅?”
“是啊。”程青剛道,“她可不僅僅是唯一的倖存者,她也是唯一的繼承人。現在不管是徐子健還是他那兩個弟弟,遺產都由她繼承了。我們去銀行核算了一下,光存款一共就有190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