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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新鮮的都沒有。
“一到案就認罪!”莫蘭小聲嘀咕,“怎麼會這麼快?大概是被嚴刑逼供了吧?”
“別亂說!”高競斥道,“負責他那個案子的老警官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我們去年到他們分局去做過模擬案件演習,他協助教官,給我們做過示範。”
“哈!這麼說,你認識負責他那案子的警官?”莫蘭叫道。
高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嗯。”他不太情願地承認,隨即馬上說,“我認識他,可他不一定認識我。我們當時有十多個人呢,他可能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
“別賴了,你不是優秀生嗎?他怎麼會不記得你?”莫蘭笑道。
“就算我認識他,又怎麼樣?”
“至少,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內情吧。”她小聲道。
高競一點都不喜歡她的主意。
“為什麼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當你的中學生?那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上次數學測驗幾分?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的事?”他在電話那頭嚷道,“再說,你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他的事百分百翻不了案,因為他是唯一的嫌疑人,他有動機,又認了罪,他死定了……”
可惡!莫蘭聽不下去了,啪一下掛了電話。
五分鐘後,電話鈴響了。
“電話摔壞沒有?”是高競。
“你管得著嗎?這是我家的電話。”
高競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剛才打電話去過D區了,我跟黃警官說了你是林致遠的同學,黃警官說,他想跟你見一面,關於案子的事,他別的沒說,就說林致遠是 從案發現場的窗口爬進去,又爬出來的,有人看見了他,當時是夜裡11點左右,看見他的人是對面樓里的一個女大學生。好啦,我就打聽到這些……”
莫蘭忍不住微笑。
“他想什麼時候見我?”她問道。
“他說看你的方便,越快越好。”
莫蘭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那後天吧。”她道。
“後天?為什麼不是今天?”高競問道。
“不是說看我的方便嗎?後天我回學校上課了,我們就放學後見吧。”
“好。我跟他說。”高競仿佛在電話那頭順從地點頭,“你身體都好了嗎?”他又問。
“喉嚨的炎症已經好了,就是還有些咳嗽,不過,我爸已經給我開過藥了。他說徹底痊癒大概還要兩個星期。”
“那我後天來看你的時候,給你買巧克力,你能不能吃?”他輕聲問。
莫蘭覺得心裡甜絲絲的,雖然她明知道吃中藥得忌口,巧克力也屬于禁忌之列,但還是笑著說:“當然能吃。”
可高競卻說:“算了,吃巧克力容易發胖,我還是不買了。”
莫蘭氣壞了,心想,你不想買,說什麼說呀!就因為這句話,她差點又掛電話,但正當她想這麼做的時候,聽到他在電話里大叫:“不許掛電話!”
“幹嗎?你還有什麼事?”她蠻橫地問道。
“沒有。輪到我先掛了。”他說完,吧嗒一聲掛了電話。
莫蘭拿著電話機愣在那裡,本來她該生氣的,但不知為何,她嘴角還是禁不住向上彎,最後變成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午餐過後,莫蘭得到父母的允許,出門遛狗。她便拿著自己的小錢包,帶著她家的拉布拉多犬警長,徑直來到謝小波家的樓下。
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兩分鐘後,謝小波下樓來了。
“他來過電話了嗎?”莫蘭劈頭就問。
謝小波點頭。
“他已,已經去,去過了。”謝小波道,“他,他說,兩,兩點,他在小,小區對面的街心花園等我們。現在,差,差不多了。”他看了下腕上的手錶。
“那我們就趕快去吧。要是時間太久,我怕我爸媽會找我。”
謝小波看看她身邊的狗。
“你,你帶它去?”
“沒有它,我怎麼出來啊。到時候讓它在外面等我,它可聰明了,絕對不會自己亂跑的。是吧,警長?”莫蘭低頭問它,它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懂事的神情,“咍哈,我就知道你什麼都明白,走吧!”她拍拍警長結實的後背說道。
他們一起來到小區對面的街心花園,等了大約五分鐘,余青出現了。
“怎麼樣?順利嗎?”莫蘭立刻問道。
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萬事大吉,我已經作了登記,果然就像說的那樣,那家旅館沒有監控設備,作登記的還是個近視眼,我可以肯定,她再見我十次,也未必能認出我。”余青好像快累趴下了,他找了張石凳急不可待地坐了下來。
“關,關鍵是筆,筆跡。”謝小波道。
“你登記的時候,用的是左手吧?”莫蘭問道。
“當然,我可沒那麼傻。”
莫蘭和謝小波對視了一眼。
“你看過那本登記簿了嗎?”
“看過了看過了,就照你說的,我先問她,有沒有空置兩個星期的房間,我說朋友的老爸要來住,但他特別挑剔,不喜歡別人剛走自己就搬進去。客服服務員說是只是302號房空置了這麼久,我登記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12月26日那天,302號房是沒人登記入住。”
302,莫蘭記住了這個房間號碼。
“進房間的時候,你沒忘記戴手套吧。”她又問。
“沒忘,進了房間後,我一直戴著手套。”余青很肯定地說,我離開旅館的時候,還照你說的,撐了把傘。雖然有些怪,但至少不會讓對面的監控錄像拍到我。”
當天晚上九點左右,莫蘭接到梁永勝的電話。
“莫蘭,你睡了嗎?”他問道。
莫蘭偷偷打了個哈欠,說道:“沒有。哪有那麼早睡啊。”其實,若不是為了等他的電話,她早就上床了,今天下午的那件事已經耗光了她的精力。“梁律師,你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她問道。
“是的,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不然早打給你了。”梁律師略帶歉意地說,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翻閱文件的嘩嘩聲,“我托朋友去打聽過了,他們說,林致遠的案子已經有了一個律師。但他不是法院指定的,他是自己找去的,聽說是林致遠祖母的老熟人,已經好幾年沒跟林家聯繫了。”
“那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林致遠的事好像晚報已經登了,雖然沒寫他的真實姓名,但他們家的熟人應該一看就知道是說他們。因為地址能對得上。”
“我家不訂晚報,我不知道,他叫什麼?”莫蘭問。
“他叫趙曉天,隸屬於本市的藍天律師事務所,不過那個事務所前年前已經關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這裡有一個他留給警方和司法部門的電話,你要不要記一下,假如你想找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