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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如王睿就是那個暗算我的人怎麼辦?她會殺了我,直接拿走項鍊。我當然不能讓她得逞。為了防患於未然,我已經想好了,我要找機會把那條項鍊放在你那裡。如果有機會進你的房間,我會把它放在你的抽屜里;如果沒機會,我就把它放在你的鞋裡——百合花房裡就有你的舊套鞋。我相信你看到這條項鍊,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王睿是否會找到項鍊,但我知道,警察一定會找。我已經把我被暗算的事告訴了律師,他會把事情轉述給警方。而警察一旦介入,那兩個孩子一定會露出馬腳。她們不是慣犯,她們是鬥不過警察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事情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你的一個女兒犯了殺人罪,或許兩個都參與了。誰知道呢?我已經不在了,我只知道,最後我的遺產會重新落回到你手裡,這也是我想把真寶石放在你那裡的原因。我不僅僅是為了挑起戰火或者避開真正的兇手,也是為了最後對你表明一個母親的心。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才是最後的繼承人,無論是那幅畫還是那塊寶石都是你的。你是大贏家!
但是,舒寧,我給了你我所有的錢,也奪走了你的女兒。我想,如果不這樣,你是永遠不會了解親情和金錢孰輕孰重的。你需要教訓。
這遊戲有點殘忍,如果現在,我說我仍舊愛你,你可能會覺得噁心,但事實就是如此。好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到什麼地步。希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不要太悲傷。
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的母親羅采芹王睿拿著那封信渾身瑟瑟發抖。雖然外婆被她殺了,但是她覺得被殺的是自己。就好像被人從頭頂開了一槍,子彈從頭頂一直貫穿到她的腳底。她覺得震驚和恐懼,無盡的痛苦和絕望從大腦邊際朝中間湧來。她真沒想到,她設計了那麼久,忙了那麼久,最後竟然是進了外婆預先設定的圈套。外婆從來沒愛過她,那筆遺產只不過是挑起家庭內部的誘餌。一切都失敗了。
外婆殺了她,而殺人動機,卻只是想教訓一下忤逆不孝的母親。她閉上眼睛,倒在石階上,寒雨澆在她的臉上。四周很安靜,耳邊只能聽見雨聲和風聲。她想就這麼睡過去,想把一切都拋在腦後,想離開這個世界。也許,從這裡跳下去,就從此再無煩惱。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聲嘶力竭地吼起來:我只是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個笨蛋!我雖然中了外婆的詭計,但這惡毒的老太婆最後還不是死在了我手裡?不!我不是個失敗者!我是成功者!我為自己的夢想做了一件石破天驚的事!我比任何人都勇敢、聰明、堅強!我是強者!我要活,我要活!不能讓警察抓住我!她猛然從石階上跳了起來。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現在還待在這裡?管那老太婆是什麼打算,什麼主意!我現在應該立刻逃走!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警察會馬上趕到!想到這裡,她一把抓過那封信,塞進旅行包,然後將旅行包背在肩上,快步朝山下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深呼吸了三次,當新鮮空氣進入她的肺部時,她大聲鼓勵自己:“你能成功,你會得到自由的,一切都會好的!你會成功的!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二十分鐘後,她在茅青山腳下遭遇了警察的伏擊,她束手就擒。
《演出》作者:鬼馬星
文案:
史上最聰明的女中學生,揭開層層迷霧,走近事實真相。莫蘭,芳齡16,慶北中學的女中學生,既是美麗動人的小淑女,又是頭腦縝密的小偵探,天生擁有無窮的好奇心和豐富的想像力,在喜歡搞怪的美食家老爸的調教下,她兼具出眾廚藝,非同一般的膽量和高超的邏輯推理能力,解決了身邊一個又一個的離奇案件。
她到底愛不愛我?——林致遠一直在想這個問題。17歲的高二學生林致遠被27歲的英語女教師酈雯指控強姦,雖然他和她都知道事情並非如此,但她提供的證據似乎無可辯駁。眼看他即將被定罪,事情卻突然發生巨變,先是母親自殺,接著酈雯改變了證詞,而林致遠剛剛獲釋,他就被父親告知,酈雯將成為他的後母……他越來越覺得一切都是場陰謀,忍無可忍終於鋌而走險……
1.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叫什麼名字?”媽又在問了,這是她今天問的第四遍。就因為那個女孩今天放學後曾來過我家,並在我的房間裡跟我說了十分鐘的話,我媽就從晚飯起一直追問到現在。
“她是你的同班同學嗎?她來找你幹什麼?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媽,我剛才跟你已經說過了。她叫莫蘭,比我小兩級,現在念初三。她來找我,是跟我商量英語社團聖誕節活動的事。我是學校英語社團的團長,你不會忘記吧?”我耐著性子提醒道,同時看了一眼牆上的鐘,7點50分,我期待的籃球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我媽跟著我進了房間。
“這些事為什麼不能在學校談?非要跑到家裡來?她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她的成績怎麼樣?排第幾名?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必須儘快把她打發走,我可不希望在看籃球賽的時候,有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叫個不停。
“她在學校里沒找到我,所以只能到家裡來找我。她參加了英語社團,當然認識我。”我一板一眼地答道。她提的問題太多,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我只須回答她的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問題就行了。
老媽站在日光燈下滿懷狐疑地看著我,又問:“她父母是幹什麼的?她的成績怎麼樣?在年級里排第幾名?”
“不知道,沒問過。”我冷冰冰地答道。
我想,這些問題,她自己應該可以回答我。因為就在莫蘭離開我們家的時候,我聽見她問了莫蘭一大堆的問題。
不出所料,她馬上說道:“她爸是個中醫,她媽是大學的英文老師,聽起來家庭條件不錯,我看她也很懂禮貌。”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地眨,似乎在窺探我的反應,每當這時,我總有種將她推出門去的衝動。可是我怕,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她就會認為我真的很在乎那個名叫莫蘭的女生——因為我居然為了她對自己的老媽動粗!
因而沒辦法,我只好冷若冰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媽意識到她踩到了我的禁區,便捋了一下額前的捲髮,訕訕地笑起來,嗔怪道:“致遠,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媽只不過是關心你哎!”
“媽,她只是我同學。”我說道。
老媽卻笑得有些曖昧。
“可是她說她很喜歡你。”
我真想反問,如果你問她,她是否喜歡我,她當然只能說是的。難道她會說不?
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我媽畏懼地瞥了我一眼,雙手在圍裙上胡亂地擦了擦。她是從洗碗池前直接來到我房間的,現在,她準備離開。這時,走廊里傳來關門聲。我知道那是老爸出去了。每個禮拜總有三個晚上他不在家過夜,最近的兩周,他連周末也都不在家,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從沒說過,也沒覺得應該作出解釋。他總是前一天晚上七點左右出門,次日下午六點半左右回到家,很明顯,他是在某個地方過夜之後,第二天早上直接趕到他所在的文化宮去上班的。我真想知道,那些日子,他都到哪裡去了,跟誰在一起,在幹什麼,為什麼整夜不歸?可奇怪的是,我從來沒聽老媽質問過他。她不僅對此不聞不問,相反還常常替他向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