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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校?”莫中醫頗為詫異,“這麼說你畢業後,會當警察?”

    高競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對很多人來說,警察並不是一個好職業。

    “是的。”他道。

    莫中醫點了點頭。

    “好,伸出手來。”他道。

    他有點不想這麼做,因為他手腕上方有一條瘀傷,那是他母親前幾天發脾氣時用鐵衣架打的,他覺得讓人看見真有點丟臉,但這時,坐在他對面的莫蘭卻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

    “我爸讓你伸出手來,你愣著幹嗎?”她道。

    幹嗎非讓我伸手啊。他很不情願,但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想不到,他的手剛剛擺在桌上,莫中醫就將自己的兩指點在他的脈搏處,為他把起脈來。他是要給我把脈?為什麼?想看我是不是有病嗎?高競緊張地想著。

    “好了,如我所料,到底是要當警察的,身體素質不錯。”莫中醫終於放開了他。

    還好,對方好像沒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瘀傷。他鬆了口氣,汗水不知不覺滴落在桌上,他一邊用手背去擦,一邊罵自己傻,人家不過是給你把脈,你緊張個球啊。  

    “高競。”莫中醫又叫他了。

    他抬起了頭。

    “年輕人談戀愛,我不反對,我也年輕過。不過莫蘭現在還太小,我不希望她太早經歷這些,你明白嗎?”莫中醫直視著他的臉,語調不緊不慢的。

    “我明白。我不會……”他還沒說完,就被莫中醫打斷了。

    “如果你對她有心,等她滿了十八歲,考上大學再說。那時候,我相信她應該有足夠的判斷力來決定是不是接受你了。”

    這時,莫蘭突然插嘴了。

    “爸,你說到哪兒去了。我跟他怎麼會談戀愛!”她氣沖沖地說,“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來警察局嗎?他是去那兒認屍的!哪有這麼談戀愛的!”

    她的臉色告訴高競,她真的很為這件事生氣。但是認屍能花多少時間?認完屍不是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出去玩的嗎?高競心裡嘀咕。

    莫中醫聽到這句倒笑了起來。

    “高競,你過去談過戀愛嗎?”他問道。  

    “沒有。”高競老實地回答。

    “哈哈,怪不得。”莫中醫看著他,笑得更歡了。高競覺得現在的莫中醫不像個令人尊敬的長者了,倒更像是他某個欠揍的兄弟。

    “爸!別說了,我向你保證我們不會談戀愛。”莫蘭板著臉說,“我們只做普通朋友,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就像你跟王碧青一樣。”

    王碧青是誰?高競還沒想明白莫蘭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提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他就聽到莫中醫低聲笑起來。

    “得了,我不會讓你們絕交的。”他把這句話甩給莫蘭後,又把目光轉向了高競,高競發現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異常凌厲。“高競!你可以繼續跟莫蘭交朋友,但只能是普通朋友。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越雷池一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憑你再好的身體,我也讓你一輩子坐輪椅,張嘴只會叫媽!你信不信?!”

    他先是被嚇糊塗了,繼而又有點生氣,心想你這老頭口氣也太大了吧,我要是真的跟莫蘭有什麼,你哪攔得住?不過,我也不想做欺騙小女孩的大色狼,你讓我等,我可以等。等莫蘭滿了十八歲,我再正式追求她,到時候我讓她做我正式的女朋友,想幹嗎就幹嗎。  

    “伯父,你放心,我不會對莫蘭怎麼樣的。我知道她還小。”他心想,我下這種保證可不是因為怕你,我是為了莫蘭。

    “呵呵,那就好。”莫中醫的臉色又緩和了下來,他又啜了一口烏龍茶,問道,“你說你來認屍,那是怎麼回事?”

    莫中醫如果不提,高競都快把這件事忘了。

    “他今天在報紙上看到一張認屍啟示,非說自己過去見過那個女人。”莫蘭沒好氣地向她父親解釋道,同時還沒忘記橫他一眼。

    “有這樣的事?”莫中醫好像非常感興趣,“那是不是她?”

    “是她是她。”高競的興致又高了起來,他早盼著有人肯聽他說這件事了。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莫中醫問道

    “因為我過去曾經讓人畫過她的模擬像,那張像現在還在我家裡。”接著,高競把三年前他在火車上遇到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莫中醫聽得很認真,自始至終都沒打斷他。  

    等高競說完後,莫中醫才問:“你認了屍後,警察是怎麼說的?”

    “他們說,那女人的弟弟已經來過了,現在他們已經大致確定了她的身份。可惜他們不肯告訴我她弟弟的名字,他們只跟我說,她的屍體是在D區青風中學三樓的女廁所里被發現的,她的死因是背後讓人捅了一刀。”

    莫蘭也來了興致,拉著父親的手臂懇求道,“爸,去找找王碧青吧,她一定能打聽到那女人和她弟弟的名字。”

    “那還不容易,我等會兒給她打電話。”莫中醫一口答應。

    難道這個王碧青在警察局上班?高競好奇地想。這時,他又聽到莫蘭在說:“最好再打聽一下那個陳牧野。牧場的牧,野花的野。”

    “嘿,我倒覺得這個男孩更有意思。你後來跟他聯繫過嗎?”莫中醫問他。

    “下火車後,我們就沒再聯繫了。”高競也覺得遺憾。那天在S市的鐵路警察分局,他和陳牧野分別作了詳細的口供筆錄,本來他們兩個約好,離開警察局後再聊幾句的,可等他答完警察的提問,卻得知陳牧野已經跟他母親一起回去了,而且陳牧野還特別叮囑警方,不要向他透露自己的聯繫方式。  

    他不知道陳牧野為什麼要這麼做,顯然幾個小時的並肩作戰,並沒有在對方心裡建立起對他的信任,陳牧野不想交他這個朋友。他不怪對方,他只是覺得有點失落。他想,陳牧野心裡也許在責怪他,假如他當時不是睡得像死豬一樣,怎會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這麼說,也不知道陳牧野的父親後來有沒有回來。”莫中醫道。

    “他回來了。”高競磨蹭了一會兒才答。

    迎向他的是莫家父女驚訝的眼神。

    “他回來了?你怎麼知道?”首先開腔的是莫蘭,接著是莫中醫。

    “我本來還以為他被謀害了呢!”

    其實高競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警察告訴他,他肯定不相信陳東方還活著。

    “鐵路警察局的王警官是負責那件案子的警察。半年前,他來我們警校看他的朋友,恰好他的朋友就是我的老師,我就趁機纏著他問那個案子的下文,他告訴我,陳東方是在失蹤十個月後回的家,陳東方自己解釋說,他當時是喝了那個女人給他下的迷藥,鬼迷心竅跳了車。”

    “還真的跳了車?”莫蘭嚷道。

    “我也覺得難以相信。但王警官說,他已經核實過了,那個人就是陳東方。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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