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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她冷冷地甩出一句,一扭身,走出了書房。
“惹你媽生氣有什麼好處?”書房裡傳來李中漢的說話聲。
“她是個賤人!她想甩了我爸!”
這個死丫頭!她心裡駕道。
叮咚——前門的門鈴響了。
大概是葉瑾,李絲雨皺皺眉,奔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是吳雨辰
“是你。”她又驚又喜。
“是中漢叫我來的,他讓我來聽一個好消息。”
“似的。”她興高采烈地把門開大,“剛剛犀牛旅社的合約已經簽了,他們三天後會把錢付給我們。”
“是嗎?沒想到那麼順利。”吳雨辰很欣慰地長舒了一口氣。
李中漢早聽見了走廊上的說話聲,他大步從書房走了出來。
“老吳,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快進來吧。”
這時,門鈴又響了。
“大概是葉瑾。”李絲雨道。
“不會是她,”李中漢道,“我剛剛讓她回公司去拿點東西了。”
那會是誰?
站在門口的是李絲雨最不想看見的人,警察。
“章太太。”那個叫黎江的警察面無表情地問她,“你女兒在嗎?”
“我女兒?”她緊張起來,警察為什麼特地問起來章寧?
“她在不在?”
章寧已經聽到了走廊上的響動,她又從書房走了出來。
“誰找我?”
“章小姐,請你跟我媽走一趟。”黎江冷冰冰地說。
“幹嗎?我犯法了嗎?”章寧高聲叫道。
黎江沒有說話,他朝身後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後者拿出手銬,朝她走去。霎那間,所有人都嗅出了事態的嚴重性。
“這是怎麼回事?”李中漢問道。
“我們懷疑她跟三宗謀殺案,一宗失蹤案有關。”
“胡說八道!什麼殺人,什麼失蹤!關我什麼事!!”章寧朝身後望了一眼,看樣子好像準備逃跑。雖然李絲雨並不喜歡自己的女兒,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不願意她干蠢事,尤其還是在她的眼皮底下。
“章寧!別胡鬧!”她朝女兒喝道,接著,她回頭問黎江,“這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們要把她帶走,總得有個理由吧?”她儘量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有禮有節。
“我們在郭義的住處找到一件她的衣服!她的工作證掛在衣服上。”黎江透露了一些相關信息,但李絲雨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只是隱約聽出,警察在某個人的住處找到了章寧的工作證,但這又能說明什麼?
“這個郭……”她還沒開口。
黎江就問道:“章太太,她的房間在哪裡?”他拿出一張搜查令,“我們要搜查她的房間,請找個人帶路。”
門外又響起一陣門鈴聲。
也許是葉瑾。李絲雨現在不知道是該去開門,還是該留在這裡處理女兒的麻煩事。她看見那個好像是法醫的人,自說自話地走過去開了門,接著,幾個她不認識的人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套一樣的連體藍色工作服,套著鞋套,頭上還套著藍色帽子。她看見那名法醫在跟他們笑著打招呼。
“他們是……”她驚慌失措地朝黎江望去。
“他們是痕跡檢驗科的,他們將在你女兒的房間進行例行搜查,法醫將協助他們的工作。至於你,章小姐,”黎江朝章寧望去,“請跟他走,我們稍後在局裡見。”
章寧呆呆望著那名朝她走去的警察。
“不。”她搖頭。
李絲雨同樣沒辦法接受女兒即將被逮捕的現實。雖然,自從章寧滿了十四歲後,她的母愛就開始退潮,但她畢竟是她的女兒,將來還可能是替她送終的人,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保護她。
“她到底幹了什麼?”她提高嗓門問道。
沒人理會她的問題。
“章小姐,合作一點。”黎江勸道。
章寧緊張地望著他。
“章小姐!”
“他是個小偷!他是個小偷!他那裡有我的東西很正常!”她大聲為自己申辯。
“你怎麼知道他是小偷?!我從來沒說過郭義是誰!我也沒說過,他是幹什麼的!”黎江的臉色比之前更嚴厲了,“章小姐,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章寧嚎叫起來。
“有證據表明2001年你父親的車上曾經發生過兇殺案!而去車行洗車的人是你!”
章寧愣住了。
“不!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她嚎叫著轉身衝進了書房,她企圖鎖上門,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名負責把她銬起來的警察乾淨利落地一腳踹開了門,接著“哐啷”!書房裡傳來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李絲雨聽到了章寧的尖叫聲。三名警察衝進了書房。
當李絲雨心慌意亂地奔進書房時,發現章寧仰面暈倒在地毯上,她的額頭上有個血包,正在向外汩汩冒血。
“小心,絲雨。”她想走過去時,吳雨辰拉住了她的手臂,這時她看見自己的腳邊有很多碎玻璃屑,再朝前看,書房的玻璃窗上碎了個大洞。
一名警察已經在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她……”她覺得自己也快昏過去了,吳雨辰連忙拉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她想跳窗,結果撞到了上面。”吳雨辰道。
蠢貨!她心裡罵了一聲,警察一定早有準備,哪會讓你那麼容易逃跑?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把自己的事說清楚!再找個好律師!
這時,她聽見黎江在問李中漢:“她的房間在哪裡?”
李中漢叫來了女傭。
“帶他們去章寧的房間。”他命令道。
女傭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那群藍衣人前面,“這邊走。”
走廊上響起一陣竊竊私語,接著又安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中漢問黎江。
“我們在章雲海的車上找到一些血跡,經證實,那是詹麗琳的血。經發光氨實驗,證明那輛車的地毯和座位上都曾經有過大量的血跡。於是,我們就查了2001年的洗車記錄,從犀牛旅社到市里沿途一共有35家私人洗車行。我們在其中一家發現了這輛車的洗車記錄,登記的是假名,但車牌沒變。經筆跡鑑定,證實那是章寧寫的。另外,我們在郭義的房間發現一本書,書上有章寧的指紋,書上的電話號碼也是她的。”
“那人不是小偷嗎?既然如此,他偷章寧的書和衣服都很正常。”李絲雨忍不住為女兒辯解,“再說,車是章雲海的,也可能是他開車去洗的呢?也許章寧只是坐在她爸爸的車上,是章雲海讓她在車行簽的名……”
“我們查過,章雲海那些天的確不在本地。他在山東,又去了一趟北京。他有人證,我們也查到了旅館登記記錄。”黎江有意識地停了一下,“所以,那天是別人用了他的車。他告訴我們,當時他之所以把車留在會所,是因為章寧對他說,她要用那輛車。”